一时之间,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弯,但都没有办法,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看来,
真的是天要亡我。
“阿怡姑娘,我给您配的药已经好了,你拿去煎服,一日三次,半月即可,绝对让你容光焕发、肤如凝脂。”林云初道。
阿怡停下了手,我如蒙大赦。冷汗渗了一身。
她走过去,从矮几上拿起林云初帮她配的几味药,脸上飞起一抹红霞,但又很快消逝了,“我怎知你有没有诓我?”
“我诓你没有任何好处,姑娘貌美,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阿怡闻言轻笑一声,将那副药收好,又准备来解锁。
我只觉得再一次浑身冷汗。
“这个女人画的地图不准,害得我多在在柴房呆了几日,阿怡姑娘,你真的是太善良了。依我看,婆婆都给了他她透骨钉之刑,你又何必给她送吃的?饿她两天,想必什么都会说了。再说了婆婆今天罚的太轻,她可能还没有真正的反悔。”
一席话说完,阿怡皱眉想了想,然后云开雪霁道:“说的有理。哼,裴姑娘,那你就饿两天吧!”
她将吃食全部拿给了林云初,还贴心的帮他倒了碗水。
我面上做出一副生气欲绝的表情:“臭郎中,没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阿怡姑娘,你千万别听他的!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阿怡却抱着那包药,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我和林云初同时长舒一口气。
待脚步声远去,林云初立刻将藏在草堆中的金簪递给我,我三两下开了右手的锁,解了身上绑的铁链子,又去开林云初的锁。
终于,两个人一身轻松地脱离了所有枷锁的桎梏。
接下来,就要开始一场惊险的逃亡了。
这老太婆的居所就三条出路,我和林云初没有马,官道便走不得了;走后山的话,我现在身上有伤,恐怕吃不消。
“走水路!”我当机立断。
我和林云初小心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扒着门缝警惕的打量四周。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走动,我抬头欲站起身子,没成想脑袋狠狠地磕在了林云初下巴上。他疼的轻吸一口气,我尴尬地解释:“我……”
他一只手捂住下巴,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轻声道:“你没事吧?现下时机正好,外面没有人,我们现在就走!”
我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将门全部打开,两个人立即闪身出来,他又将门掩好。
贴着墙壁绕到了屋子侧面,我们俩缩在一棵树后,春日的阳光已经开始毒辣起来,河边的船夫正懒洋洋地躺在树下纳凉,脸上盖着一顶草帽,一动不动,想来是睡着了。
我将袖子里的金簪握在手里,出手如闪电,金簪在阳光下闪过一瞬耀眼的金光,下一秒,就已经深深没入了船夫了脖颈,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在梦中葬送了性命。
我和林云初不敢耽搁,快速跑到河边,手脚麻利地将船解了下来。我还抽空将那支金簪拔出来在船夫身上抹干净,然后揣进袖子里。
这可值不少钱呢,逃跑怎么可以没有路费?
逃掉的过程太过于顺利,以致于我们两个坐在船上的时候,都有种尤在梦里的感觉。春水东流,小船甚至都不用我们怎么用力划,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过河面。
良久,他持桨的手一停,望着我笑了出来,“星落,我们逃出来了!多亏了你!“
我也难掩激动,露出几个月来唯一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我们逃出来了!”
他将一袋草药递给我,“敷在你的伤口上,不出几日便能痊愈了。”
我感叹于他的细心,伸手接过。
“最好将先清洗伤口,然后敷药,再用布条绑扎起来。之前在柴房,我们两个行动受限,都没能好好清理伤口。”
我点点头,背对他坐下,他继续卖力划船,不再说话。
我深吸口气,将衣服褪到了胸口,河水清澈见底,我捞起一把水,轻轻将伤口清理干净,又忍疼敷上草药,撕了一片干净的裙角,将胸口的伤口妥帖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