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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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下了场大雪，程枝出生的城市不常下雪，自程枝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几次。

她今年初一，父母工作调动搬去了北方的城市，于是她也跟着父母转学转到了北方。

他们一家都是南方人，祖籍是杭州的，初次来到连风都干燥的像是刀子的地方还有些不习惯，但又因为近年来和亲戚联络交往不多，没必要回到南方过年，就只是一家四口简单的做了一桌饭。

这里真的是一个很热闹的城市。

家附近的广场张灯结彩，只是个小型广场，人倒还挺多的。

刚搬来那天程枝就很想来这个广场逛一逛，但其实它的规模并不比得上他们从前那个房子附近的设施，只不过程枝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

刚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像春天一般让人不由得感到困倦。

程枝趴在阳台上看着离家不远处那个还没拆除的圣诞树，混杂着新年的装饰有点不伦不类。

程枝大概确实很想出去，只是伸手去触碰一片两片的雪对她来说显然不够。

于是在她自认为很好的卖惨下父母终于同意让程术带她出去。

程术快大学毕业了，稍微有些经济能力，两人在对着广场中心的KFC点了包薯条和两杯冰淇淋。

冰淇淋上淋了草莓果酱，顺着旋慢慢淌下来，温暖的室温，让它没吃上几口就有融化的趋势。

程枝发育的有些晚，骨架还很小，加上平时挑食难伺候的个性整个人都很瘦瘪，居住在南方时也不知道防晒，皮肤也黑，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好看些。

发育尚未成熟的孩子的眼睛总归难看不到哪里去，它们都是清澈的、明亮的。

程枝两只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落地窗外时而遥远时而接近的烟花，它们绽放在空中，最后就像是被雪覆盖，转瞬即逝。

程枝看的半天，短浅的新鲜感终于耗尽，披上白色的羽绒服和哥哥走在昏黄的灯光下回去了。

回到家时，隔壁的邻居给程术拿了盘饺子。

邻居是个大概60左右的婆婆，长相很和蔼，大概是独居，家里不常有大的动静。

搬来的这一个月，领居家终于多了些热闹气息，透过虚掩着的小缝隐约可以看见屋子里的灯火通明与几个年轻人的走动。

程枝与程术谢过婆婆之后便接过了那盘饺子，那婆婆走姿还算矫健，到了声别，即转身回屋了。

程枝来时比哥哥父母晚两天，于是便没和婆婆碰上第一面，父母也不算爱讨论他人的性格，直到定居下来几天后，程枝才与婆婆碰上一面。

父母去上班，哥哥与舍友相约去打球，她偏偏忘了带钥匙便下楼买了速食，结果练泡速食的水也拿不到了。

婆婆恰好难得的出门，见她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玩着手机，问了是非因果带着他回了自己家。

程枝暗暗感叹北方真的是很热情，她在她家吃了午饭，闲时看了眼客厅的布置。

粗布盖着茶几，上面零零散散滴了些油渍，电视柜下面摆了些相框，其中最大的一张应该是全家福。

坐在那婆婆腿上的男孩笑嘻嘻地看着镜头，大概是婆婆的孙子吧。

程枝并没有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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