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看得见我?”女子飞到“先生”的前上方,好奇地打量着他,问,“我能感觉到你并未有有灵力,也无所谓的修为,可你身上的气息却又很奇怪。”
“我只是天生能看到一些别人所不能看见的事情罢了。”“先生”蔚蓝色的眼睛里总是温柔似水。而他莞尔一笑的样子,便是世间再美的景色也无法与之相比。
“……”女子见这笑容,手情不自禁地伸出想摸一下这少年的脸。可手在碰触到的那一刹那,竟直接穿了过去!
女子一怔,“……”,她又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失落地低垂下眸,苦笑道,“可笑,这么久了,我竟然还会忘记现在的我不能碰触到实体这一事……”
“先生”似乎对于女子所做的事并未有半点惊讶,他只是微蹙着那美人眉,眼中带着心疼看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见了他眼中的心疼之意,以袖捂唇,好笑道:“你这个小美人也真是奇怪,才第一次见面就心疼我了?我啊,有什么可心疼的啊?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还不用睡觉,无忧无虑的,没有身体的束缚,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多自在啊!”她笑得很灿烂,仿佛是在印证自己的话。
“……”“先生”微抿了抿唇,“可……你的眼睛,还有你身上的气息告诉我,你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女子微怔,然后又飞到空中去,灿烂地笑着,“小家伙,我叫竹澈,你家什么?”
“我……没有名字,但他们都叫我‘小先生’,我觉得这样叫挺好的。”先生又一次回答了同样的问题。
“呦!看来你学识还挺高的,不然怎么会被人称‘先生’。”
“只是教过哪家的小孩学琴罢了。”
“……”竹澈含着笑看着被竹林遮掩的天空,“你是从外面来的,可知外面的世界如何?”
“被打破平衡的世界,除了乱还会怎样?”小先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神、魔已几乎在五百年前全部突然消失,仙人也所剩无几。最麻烦的是那魔气不知怎的从魔渊来到了这凡人的世界,经常侵染人或是妖,有些连仙也能附着,这些被侵染的人、仙、妖时有可能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物,对付起来棘手的很。有魔气自然就要净化或是镇压,那些修仙世家各自有各自流传下来的法术,而那些大国则是让能净化魔气的先天祭司主持祭祀……可是啊,这都五百年了,魔气还都未彻底净化尽……”
“喂!我问的又不是魔气,你为什么要答非所问啊?!”竹澈打断道。
小先生莞尔看着她,“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将我知道的说出来了罢了。这世间真正变成了怎样,我并不是很关心,所以并未去留心过,所以现在才回答不出来你的问题,望见谅。”
“算了。”竹澈望着小先生,露出复杂的神色,“那个,你要走了吗?”
“并未。我想在这儿多待几天,可以吗?”小先生含着温柔地笑问道。
“当然可以啊!”竹澈显得很兴奋,“我带你去玩吧!毕竟没有比我更熟悉这里的人了!”
“那便叨扰了。”小先生微微行了个礼。
“小家伙!这里也有哦!很大呢!”竹澈兴奋地在一个大竹笋上飞来飞去。
小先生失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真像个小孩子。
这是小先生待在这儿的第二天。
竹林中并没什么可以安身的地方,所以昨晚小先生便随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就在上面歇息了。
他似乎经常这样风餐露宿,并不在意。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去看了萤火虫。
淡淡的青色的莹莹光辉点亮他们的周围。令竹澈惊讶,但更多的是开心。
“小家伙,你好厉害啊!能引来那么多的萤火虫!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呢!真壮观啊!”她飞向了空中,旋转着,看手上的动作,似在跳舞。
因为自己不能碰触到实体,她也不怕会碰到萤火虫。一身白裙,只有那裙摆透着些淡蓝。
虽只有小先生一人能看见竹澈跳舞,但竹澈跳得也很是美。曼妙的舞姿如那高洁的竹子,透着些清。
小先生温柔地看着,然后伸出手,一片竹叶刚巧不巧地落入他的手中。他将竹叶轻轻放在自己那粉嫩的唇边。
一支悦耳的曲子随之传出。
一人吹曲,一人跳舞,还有那些照明的萤火虫,在这寂静的夜晚,倒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色。
“小心一点……声音再轻一些……慢点……”竹澈飞在小先生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着。而他们的前方不远处,正有一只野鸡。
两个人,不,只能算小先生一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向那只野鸡靠近。当他靠得非常近的时候,野鸡也发现了他,欲扑打翅膀飞走。
“快点抓住他!他要跑了!”竹澈着急地喊道。
小先生赶紧扑了上去……
最后,经过一番恶斗,小先生在竹澈的呐喊助威中终于抓住了那只野鸡。而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衣服都脏了,头发也乱了,身上还有沾了许多鸡毛---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挡不住他那令人窒息的美。
“唉!”小先生把仍在做拼死抵抗的野鸡绑了起来,无奈地看了眼浮在空中笑得都在打滚了的竹澈,又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他摇了摇头,不知从哪拿出一张黄色的,类似符纸一样,口中念了一句话,纸就从上往下自燃了起来。而随之,他身上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很快,他的头发,衣服又恢复了原样。
“哇!从没有见过这种法术诶!”竹澈又飞了下来,睁着星星眼看着他身上的变化,“你是从何处学会的?”
“另一个大陆。”小先生浅笑,但眸中似乎还参杂着别的什么情绪。
“……”竹澈知道有些事并不一定要知道得个透彻,就像昨晚这个“少年”身上的变化,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应该去追根问底,所以她并未再问下去。
“小家伙真棒诶!现在可以烤野鸡喽!”竹澈直直地盯着那野鸡,仿佛随时她嘴角都会流出一条银线。
小先生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快,竹林里就有一缕炊烟升起。
寻着那源头,便可看到火架上正放着一只正在被烤的秃了毛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