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的问话，包拯微微恍惚了下，接着他垂下了眼眸。
“包拯不知。”
皇上将目光从包拯身上离开，拢着袖子，施施然地从座位上走下来。
然后，在包拯的一步距离外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脸上是隐忍的屈辱与无奈，愤恨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朕是皇帝，但没人把朕当皇帝！”
他目光狠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
“是的，没错！朕要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构陷大臣，保住朕的皇位！”
皇上说完忽然哈哈大笑，状似疯魔，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
包拯被皇上的举动给吓到了，他走上前想要让皇上平静下来，但却被皇上直接挥开手。
赵祯语气怨毒地对包拯说道：“包拯，你自以为能查出所有的真相，但还不是没能查出小蛮之死吗？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包拯整个人定住了，想要拉住皇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我是不能知道天下所有的真相。”包拯语气很是平静地承认了这点。
赵祯笑得更厉害了，脚步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他脸上带着浮夸的笑，仿佛沉浸在梦中，似梦非醒地说道：“小蛮，怎么偏偏就死了呢？她，怎么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死了呢！”
赵祯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怨毒：“她死了，朕的计划都失败了！她该死，但偏偏不该那个时候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朕失败了，朕失败了！”
他口中念念有词，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皇上，皇上你冷静点！”包拯察觉出皇上的不对劲，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着他。
皇上并不理会他，俨然一副疯了的模样。
包拯心中纠结，不知道是否应该叫人来。
之前皇上为了和他谈话，特意让周围的人退下，所以如今在这个空旷的大殿中，只有他和皇上两个人。
而现在皇上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若是叫人来，自己少不了一个谋害皇上的罪名。
包拯拳头握了又放，眉头紧皱，面上一片凝重。
许久过后，包拯还是松开了拳头，眉头渐渐舒展，释然一笑。
然后，开口大声喊道：“来人，快传太医！”
在几番犹豫过后，包拯还是选择叫人前来。
被这动静惊动的大太监进来查看情况，看到眼前的场景，面上一惊，接着便赶紧叫人去寻太医。
然后大太监又将目光移向包拯，问道：“包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包拯苦笑：“是我惹怒了皇上。”
大太监眼神飘忽不定，对如何处置包拯下不了决心。
太医很快便过来了，但他把脉之后却是满脸为难。
大太监大惊：“李太医，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李太医只好如实回答：“皇上，怒火攻心以至于邪火入脑，恐怕有心恙之危。”
听到心恙这个词，包拯和大太监都慌张了，这不就是说皇上疯了了吗？
大太监面色霎时白了下来，强装镇定道：“皇上乃真龙天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可一定要将皇上治好！”
李太医为难，心恙之人岂是能轻易治好的。但他也不敢直说，只能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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