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秣“小龄,现在是几时?”
许秣问
叶龄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看了看,又将它关好
叶龄“小姐,看样子应该是戌时。”
喜宴上,宋轶被一杯接一杯地敬酒,难以脱身。
不知又过了多久,宾客也喝得尽兴,好几个喝上了头,宋家安排人给一一送回各自府邸,这喜宴才慢慢散了
宋辞“三弟,你去婚房吧,这里有我和大哥。”
宋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宋轶抬头,虽然他大多酒水都是吐了,脑袋还算清醒,但有些头疼,他看了看两位兄长,说
宋轶“谢谢”
戌时,许秣想着刚准备起身,门口便传来脚步声,接着婚房的门就被人推开。
火柴工具人喜娘:“三少爷,快来挑喜帕吧。”
见到来人,喜娘笑嘻嘻地走过去,将秤杆呈上
宋轶刻意侧过脸去看床榻上的人,那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紧张又或无谓
宋轶“好。”
宋轶应声,将包好的秤杆拿起。
秤杆将喜帕慢慢挑起,喜娘见状说起准备好的吉祥话,刚才还有些微妙的气氛,此时倒是被喜娘一两句话给化解了
这喜帕挑的有些慢,宋轶虽是喝多了些,倒也清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和期待,为了这一刻
可即使除去了那层红盖头,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望向他,不如说根本无动于衷
似是预料之中,宋轶还是扯出一丝笑容,这时喜娘又端上合卺酒,新人各执一杯
火柴工具人喜娘:“合二为一,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在喜娘的吉祥语中,两人交杯共饮,许秣忽觉身旁人的目光炙热,却只是默默移开视线
走完流程,喜娘和丫鬟们领了赏钱纷纷恭维着,离开了婚房,替两位新人合上了门
少去那么多人,婚房里突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唯有听见门外离去人的脚步声
宋轶“我……”
大概是觉得沉默太久,宋轶还是先开了口
宋轶“今天的确是有要事,所以耽搁了去接你的时间。”
他在解释,可是却又显得如此无力,这么特殊的日子都可以耽搁,任人听来都觉得敷衍
许秣低眸间却瞥见身旁人离近了些,所以下意识地后退
宋轶抬起的手,在一半落空,他该是猜到这个结果,即使有些许落寞,却仍带着微笑
宋轶“秣儿……”
许秣“宋三少”
他们同时喊道对方的名字,前者温柔,后者却未带任何感情
宋轶一愣,只听见许秣说
许秣“你我未曾见过面,这份 婚姻也定是没有感情的,今晚虽是洞房,但三少定也不愿。”
许秣“我睡地,三少睡床吧。”
她起身,自行将头上的凤冠簪子摘下,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泻下,不知是为谁蓄得这一袭长发刚及腰
刚踏出一步,身后人却牢牢抓住她的手腕,而她不得不转身看去
宋轶起身,对上她的双眼,带着歉意浅笑着说
宋轶“是我亏欠了你,若是你不愿洞房也无妨,我等着你愿意的那天。”
宋轶将备用的棉被抱走,在离床六尺的距离铺上,他吹熄了蜡烛,睡在了棉被上
这番举动许秣没有猜到,如今见到的宋轶倒是和他做出的一番事判若两人,既然是在外人面前都没给许家好脸色,何必此时对她这么好
许秣躺在床榻上,有意无意地瞥过黑暗中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亏欠,他没来接她,而她骑马而来,相抵不算亏欠。不如,趁着互不相欠,早日一刀两断
这夜晚天空没有星星,站在门口守夜的丫鬟早已昏昏欲睡
婚房两人,两双心事,一夜难眠
再次睁眼,已是翌日卯时
许秣模糊间看见桌边站着宋轶,手中拿着一张白元帕,元帕中那一抹血红妖冶
宋轶“醒了”
宋轶将手中的帕子有意无意地掩在身后,走得近些,说
宋轶“该去敬茶了”
许秣起身才发现自己昨日一身喜服还未来得及更换,她望着旁边已经备好的褂裙,又看了眼他,不自在地说:
许秣“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宋轶先是一愣,后见她表情明白了个大概,只道:
宋轶“好”
离开婚房,关上了门,门口的丫鬟端着木盘等候已久,宋轶将刚才掩在身后的那张帕子放在木盘上,丫鬟离去
等了一会儿,许秣换好了褂裙,打开门而来
宋轶为她准备的这身褂裙刚刚好,该遮该掩,该露该显,无一不衬得婀娜多姿
宋轶“走吧”
宋轶伸出手,以着邀请的姿势,许秣垂眸沉默了一会,终是搭上了他的手……
夫妻二人到的时候,宋洵坐在高堂,宋辞坐在一旁
宋洵随意看了看丫鬟呈上的那张染着血红的元帕,挥了挥手,示意端走
宋轶“大哥早,二哥早”
宋轶恭恭敬敬地一句
不知为何,再次看见宋洵时,许秣却还是掩饰不了地觉得这个人令人可怕,若不是此时宋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害怕的表情一定浮现在了脸上
叶龄端上两杯茶,许秣取其中一杯端给宋洵,鞠躬:
许秣“大哥请喝茶”
宋洵没有应声,只是顺承接过了茶,一饮而尽。
许秣松了口气,又端起另一杯,走向旁位,鞠躬:
许秣“二哥请喝茶”
宋辞明显就客气很多,他笑着倒是与宋轶有几分相似,他说:
宋辞“嫁给三弟,以后也是我们宋家人,弟妹也不必太过拘谨。”
陈晓饰【宋辞】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