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一是你吗?
万青一站在破旧的一处亭外试探的询问。
而亭中人未理会,依旧拨弄着二胡沉醉于曲调中,只是此曲饱含哀与愁滋味,与这四周萧条的村郭,枯黄的野草,以及习习秋风相互映衬,更添些凄凉之意。
万青一又适时开口
万青一邵习詹?
曲声戛然而止,四目相对。
良久后,亭中人率先开口。
万青一你是?
亭外人忙应。
万青一万青一
万青一从前邵家梅戏子的儿子。
亭中人站起身,缓缓地说
邵习詹略有耳闻,但邵家早在17年前就被抄了,全家上下无一生还。
说着向亭外走去,万青一一脸不可置信,待缓过神时,亭中人一只剩下离去的背景。他攥紧拳头转身冲了过去,抓住了亭中人的衣袖,坚定的说
万青一不可能,邵习詹,你就是邵家之子邵习詹,你嘴下的痣我一直记得。
说着举起了他的手
万青一这道疤是我弄的,位置形状一点没变,告诉我你是不是邵习詹。
亭中人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迟疑了一会儿,挣脱了手臂应声说
邵习詹先生,我是召言,村里的教书先生,不是你口中的邵习詹
停顿几秒后又继续道
邵习詹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教书了,先生自便。
说罢转身离开。
万青一愣在原地,手握成拳头又松开说
万青一我们去看看梅姨吧。
那个正在离去的背影应了声“好”后如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轻轻笑了一声。
万青一你还不承认吗?邵习詹
邵习詹正愈回答时,一声声,“师父”“师父”由远而近至跟前
邵习詹慢些慢些,想好再说话。
赶来的张行,也就是邵习詹的徒弟,见衣着端庄的陌生人在场,立马调整好了呼吸。
张行召言先生。
见到陌生人背对着他们二人,张行索性就直接把纸条递给了邵习詹,片刻后邵习詹见张行一直打量万青一,便轻咳了几声。
邵习詹小张你先去忙去吧,我与这位故人办完事就会很快的。
张行那好
张行不舍得回去了,但他的腿似乎并不这样想,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邵习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准备哄置气的万青一时,却瞥见了他偷看的小动作。嘴角无意间翘起,然后径直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揪着他大衣的一角,象征性的拽了两下,见毫无反应又慢慢开口。
邵习詹万青一?
见还没反应,顿了顿又说。
邵习詹邵习詹变成召言了。
说完后陷入了片刻失神。
万青一趁他失神时转过了身,注视着他的眼睛说。
万青一你就不能亲口告诉我,你就是邵习詹
稍息站松开的手,目视前方恹恹的说。
邵习詹我是
――
邵习詹错了,最左边的那个才是梅姨。
跪错坟墓的万青一,深感无语 半晌后应
万青一…哦,那这个是?
邵习詹那是我母亲的,右边那个是我父亲的。
万青一看着眼前的三个坟墓问道。
万青一为什么不合墓?
邵习詹秒答
邵习詹不想
万青一“嗯”了一声,就朝面前邵母的坟墓磕了头,然后是邵父的,最后是梅姨的,硬生生的把邵习詹的一句“你--”咽进了肚子里
万青一刚站起身,邵习詹就说
邵习詹万先生自便,召某有事要回。
万青一知道他有事情,并没有挽留
万青一那我等你故友相见的一杯酒。
万青一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离去的邵习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