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是夜，却很不安宁

景国的冬日向来寒冷，夹带着声声寒鸦的哀啼，显得格外的凄凉。

程府的大门敞开着，血迹已经布满台阶，院子内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程家的死侍与刺客都躺在地上，整个程府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曾光辉一时的名门豪府现如今已摧残不堪。

没有人知道缘由是什么，世人只会认为是程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惨遭灭门。

拒霜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只是离开了几日，程府为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颤颤巍巍地顺着血迹走去，到了房门处却又不敢打开。

她好怕……好怕…

打开门的一瞬间，拒霜瞬间僵住了，不是别的，而是她看见她的行之靠在墙上，腹部被刀剑插入，他的身上还穿着她曾经为他新手缝补的战衣，可上面的血迹斑斑。

拒霜“行之！”

拒霜跑了过去，她跑到了程行之身旁，缓缓蹲下，用手为他擦掉脸上的血迹。不禁双手捧住他的脸，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泪水从脸颊上滑落而下。

幸运的是，他还活着。

在听到拒霜呼唤他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但是他也明白，他挺不了多久了。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把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爱人的脸

他们前不久才刚刚成婚，虽然这段婚姻被所有人否认，但他们却依旧欢喜。

“皎皎”

“别哭”

拒霜把脸抬起来，对上了程行之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眸，可她明明在里面看到了绝望与…不舍。

“不难为我难过了”

程行之的语气越来越虚弱

“其实，你也知道，我们本来就不可能。”

“你为我顶撞了琼岚上神，失去了自己的公职。又为了我不惜与花界为敌，仅仅是因为我们要成亲了。”

“拒霜，你听我说……我…活不成了。”

程行之紧紧的握着拒霜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能与你相识相知相爱，我这辈子毫无遗憾，可惜…我命犯孤煞，注定无法与你长相守。”

“你是神仙，你可以好好活着，只要你平安顺遂，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不要为我伤心，你其实都知道，我…我……”

“不！不要啊！”

拒霜被突然推开，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箭以飞快的速度射进了程行之的胸口。

程行之的眼睛还睁的很大，他到死还关心着她，拒霜崩溃大哭，她抚摸着程行之的脸，感受着他最后的一丝体温。

可她没有注意到，一缕黑色的烟从程行之的心口处钻了出来随后快速的转移到了拒霜的体内。

“疼…我好疼”

拒霜已经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痛了。

她刚刚发现了躲在房内的刺客，就是他们屠尽了程府满门，就是他们害死了她的行之。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拒霜的脑海里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就能为行之报仇

杀了他们

拒霜握着行之送给她的佩剑，她曾经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所以往佩剑里注入了大量的灵气。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了。

“杀了他们”

脑海里的声音突然想起，可拒霜却分不清这是她自己的声音还是他人的。或许，是行之的…行之…对！她还要为行之报仇…为行之报仇……

“为行之报仇！”

拒霜怒喊道，朝屋内奔去。

自古月就阴晴圆缺，你见过景国的夜吗？真的很黑，很冷，冷得我痛不欲生，万念俱灰。

等我提着极欲出来的时候，已经起风了。

脸上的血还不会干，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的双眸中满涵戾气，怨念。

刀剑落地，我瘫坐在地上。泪水划过我的脸庞，伤心 绝望，或许我该悲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拒霜放声大叫，不久后就倒地不起，这一场闹剧在世人眼中可能微不足道，但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万年之后，所有人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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