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总是燥热,南段城的人们如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游荡。
“咚”,一瓶蜜桃味的气泡水从自助饮料机里滚落出来,瓶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商品名,一堆看不懂的日文,大概是日本货。余穗从取物栏内取出气泡水,用月牙状的指甲盖扣住拉环,“滋”的一声,气泡水被打开了,浓密而洁白的泡沫从瓶口涌了出来,顺着瓶身流到了余穗粉色的指尖上。
余穗“啧!”
余穗嫌弃地啧了一声,把又湿又黏的手往校服上擦了擦,校服上留下一块小小的污渍。
余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一股冰凉的快感贯穿全身,紧接着的是淡淡的蜜桃味和甜甜的汽水的味道,可总有漏网之鱼从余穗的嘴角处流出来,顺着她细长而白皙的脖颈滴在衬衫上。余穗抹了抹嘴,打算回去的路上边走边喝。
在右转的拐角处,有一个小巷子,余穗每晚回家都要路过那里。小巷子里大多是食物腐臭的味道,余穗突然注意到在巷子的暗处,突然亮起一点火光,那是一个女孩躲在那偷偷抽烟。
她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和余穗一样大。她染着一头粉发,脸上画着大胆夸张的烟熏妆,嘴里叼着一根二手烟,左手手臂上纹着一条青龙,黑色吊带,黑色马甲,无不彰显那女孩放荡狂野的气质。
那女孩似乎注意到了余穗的目光,冷着脸看向余穗。余穗内心一颤,只想着要赶快离开,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幸的是,那女孩叫住了余穗,余穗身子抖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小心翼翼的问:“你……找我?”
江醒嗯,对,就你。
那女孩语气听起来很不好,吊儿郎当,双手插在口袋里。
余穗胆怯的四处张望,畏手畏脚的说
余穗你找我,有事吗?
余穗心想,我和那人没仇吧,我连认识不认识她啊,不会是觉得我撞见她抽烟以为我要去学校举报吧……不能吧,我才没那么闲呢……想着,那女孩突然开了口
江醒我见过你,你是新搬来的吧,我叫江醒,江水的江,清醒的醒。
见余穗不说话,江醒又接着说道
江醒你呢?
余穗余穗……穗花的穗。
江醒好名字!
余穗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便扭头就跑。
江醒怎么跑了?
一脸懵,掐灭了烟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跑远余穗。
余穗跑到家楼下,撑着腿大口地喘着粗气,暖白色的脸涨的通红,栗色的头发丝儿翘起了几根。那是一栋老式楼房,蹭着黑漆的墙壁,墙皮已经有些脱落,裸露出里面的红砖头,砖头内生着一些青苔个三叶草,为墙壁上增添了一抹绿。
余穗(大喘气)呼~累死了……
余穗还未喘过气,就听到身旁一户人家的对话。
几个老人围在一团,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大概能听懂是关于江醒的事的。
甲唉,你听说了么?江醒那孩子的亲娘要回来喽!
乙啊呀!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娘!
余穗一愣,心想,她是单亲家庭吗……
甲就是啊……
那老人似乎也搞到很可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乙话说,她爸是不是去年得癌死了?
余穗听到这个消息,心突然震了一下,有些许痛,似乎是对着孩子的遭遇感到惋惜吧,她不禁有些自责,一直在想为什么刚才对她态度那么差。
带着些许自责,余穗脚步沉重的踩着石阶走上了3楼最右侧的房间。那房子的门原先是刷着绿气的旧木门,后来经房东太太同意后换成了嫩粉色的桃木门,那门上挂着一个塞满洋甘菊的小篮子,上面插着一张卡片,那是她妈妈送给他的15岁生日礼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