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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

雾霾蓝梦境

第二天一早,贺峻霖脱去卫衣,换上了苏新皓昨天送的当季品牌后坐在一楼客厅安静地吃着早饭。

"贺儿今天帅的啊,最近早饭很不错,以后要每天下来吃啊!"马嘉祺又是第一个出来的,看见贺峻霖终于出门吃饭心情放松下来,主动向贺峻霖抛话题。五个人终于舒了一口气,也很惊讶苏新皓到底说了什么能让自己哄三个月都没哄好的小朋友变好。

一切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

1月23日,六人穿上最正式的衣装,坐在公司准备的直播间,他们轮流回忆出道以来的快乐和遗憾,最后马嘉祺接过话筒,像是问"你吃饭了吗"说着解散。

"很遗憾,时代少年团不能一直陪伴大家了,但丁儿、真源、亚轩、峻霖、浩翔、耀文,当然还有我,会一直努力,一直陪着你们。嗯额……浩翔那边有一点私人事情,请大家给他一点时间,也~请给其他成员一点时间,我们会让自己变得更好,用全新的一面出现在大家面前。"

少年们红了眼,屏幕前的粉丝又何尝不是呢。但粉丝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幕,她们没闹的不可开交,也没有在弹幕里互相开脱,有的只是一排排:愿君武运昌隆,顶峰再会!!!

不知过了多久,宋亚轩准备去找贺峻霖,打开门却发现应该在房间的人正抱坐在地上,倚着冰冷的墙壁失声痛哭。

宋亚轩慌了神,下意识地搂住贺峻霖,把人侧抱着进了房间。但除了沉默和陪伴,他做不了别的。

待情绪稳定后,贺峻霖坐正身子,"亚轩,你说严浩翔都走了三年了,他真的不想我吗?他不是,是因为,他从未爱过我,从未有过,他在赎罪,赎他离开的三年。现在三年了,该回来了吧~"

宋亚轩刚以为贺峻霖听见刘耀文的电话,吓得脸都白了,后面才听出贺峻霖只是在诉说心事,他悄悄地观察贺峻霖,眼前的人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小声地舒了一口气。

"翔哥他,他,你们只是缘分没到,再等等吧,对,我们再等等。"

"还会吗?等不到了吧,他走了三年,会不会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会走路了也说不定呢。"贺峻霖平静地问到,宋亚轩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耀文刚在电话里说"翔哥结婚了,不过也快离了,他回国了,现在也在重庆。"现在贺峻霖提到结婚,宋亚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贺峻霖没什么异样,继续说,"你说,翔哥……"贺峻霖苦笑一声,"是严浩翔了,我有什么资格那么叫他,你说严浩翔家孩子叫我什么?叫伯伯吗?真挺讽刺的啊。"

宋亚轩看着贺峻霖的笑,比哭还可悲,他默默地骂了句"刘耀文就是混蛋。"然后用一个极其虚假的微笑冲着贺峻霖打着马虎。

"严浩翔怎么可能呐,他那种人,只有我们温柔的贺儿才可以,别人,算了算了~"

"是啊,只有我~那他还不要我,原来我真的很没用。"

宋亚轩现在真的想以头抢地了,他的大脑开始快速转动,想着怎么转移话题。不然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自闭了。

"宋亚轩,我好像等不到他了,我找个人结了吧~"贺峻霖见宋亚轩不说话,自顾自说着。

宋亚轩没把贺峻霖的话当真,只是想要是能喜欢别人倒皆大欢喜了。

"霖霖,我们~去酒吧啊,去那找乐子,让严浩翔什么的见鬼去吧!"宋亚轩突然想到刘耀文总和张真源偷偷去酒吧,虽然不找乱子,但凑热闹。

宋亚轩也想让贺峻霖去散散心,毕竟,刘耀文每次从酒吧回来就开心好久,马嘉祺告诉他,"刘耀文说酒吧是成熟男人才配进入的。"但宋亚轩不认为一个看小猪佩奇的人成熟,除非他38岁,懂得搭配。

贺峻霖茫然的抬起眼,用眼神传达疑惑。

贺峻霖的手机突然亮了,上面弹出一条微信信息,贺峻霖拿起手机,没来得及回复就被宋亚轩拽着去换衣服了。

二十分钟后,宋亚轩的玛莎稳稳地停在上次逮刘耀文的酒吧门口。钥匙递给门童,宋亚轩拽着贺峻霖向里面去。

贺峻霖被按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襟。

"喝点什么?"酒保问。

贺峻霖也不知道该怎么点,求助地看向宋亚轩。宋亚轩随手指了指旁边戏子上的人,“就和那个人一样就行,不用那么花里胡哨。”

酒保又看了一眼两人,但宋亚轩装的真切,又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子调酒。

宋亚轩被自己的表演征服了,他冲着贺峻霖得意地挑眉,贺峻霖倒也配合,宠溺地鼓掌加微笑。

但下一秒,两人就笑不出来了……这酒又苦又辣,两人喝的直皱眉头,小脸都缩成了两小团。

“这酒叫‘夏日雨落’。”旁边椅子上的人在一旁主动搭话,“你们第一次来吧,这酒确实不花里胡哨,以伏特加为主调,兑上裹满苦菊花末的冰块,又在最后滴了五克的青柿子汁。味感又苦又烈,来这的人都不喝,你们是极少数之二了,虽然一共只有三个人。”

贺峻霖转头看向那人,“你刚才喝的挺不错的啊,这酒名字倒是温柔干净,就是口感像饱经风霜的失恋者。”

那人看着贺峻霖,又看向旁边一字不解,皱着眉头的人说“你倒是幸运啊。”

这话宋亚轩也不懂,但贺峻霖听懂了,他突然也好羡慕宋亚轩,羡慕他一直单纯,羡慕他和刘耀文,这么多年了,从未分离。而自己却像那酒,苦涩辛辣,对严浩翔,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虽是片刻失神,那人却还是抓住了贺峻霖的表情。他浅笑一声,“我是朱志鑫,遇见也是缘分,你们很有趣啊。”

贺峻霖被朱志鑫的自我介绍搞的一头雾水,他不认为几句聊天就可以让几人成为朋友,而且是和这种来历不明的人。

“我是宋亚轩,他是贺峻霖。很高兴认识你!”宋亚轩笑着介绍自己和弟弟。

贺峻霖无奈,宠溺地摸了摸自家哥哥的头发,转头向朱志鑫礼貌地笑着。

几人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晚上十一点,这间酒吧的包间里,刘耀文和严浩翔也约着见了面。

说来也巧,刘耀文送宋亚轩和贺峻霖回家后,接到了严浩翔的电话,还说自己在重庆,想见一面。为了展示成熟,刘耀文选了酒吧。

“翔哥你可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年我过得可苦了,团队解散了娱乐圈里坏人太多,要不是我坚强,你肯定就看不见我了。”刘耀文向严浩翔买惨。

严浩翔穿着黑色休闲装,没了以前的严肃,让人更好亲近。他坐在刘耀文对面,端着鸡尾酒,只是端着,他认真的听着自家弟弟傻里傻气的话。还附和着,“谁欺负你们了,我家六个帅哥怎么能被欺负,以后哥罩着你。”

刘耀文此刻觉得小哥帅炸了,他搭在严浩翔肩膀上说,“你要为臣妾做主啊,黄锐,就是他,我们解散以后,他那边总内涵我们,说我们塑料,内部矛盾太多。还公开说,养成团也不行。”

严浩翔再一次听见前老板的名字,他安静地听刘耀文把话说完,拿出手机拨打了秘书的电话,沉沉的在那边说,“手里的料爆出来吧,没必要留。”然后就挂了电话。

刘耀文听懂了,他刚想开口询问,严浩翔却先了一步。

“我走了,但我从未放下过你们,你们的事我在关注着,我骄傲的看着你们拿下一个又一个的个人奖项,也遗憾时代少年团不能在舞台上继续唱歌,但舞台,它从来不缺人站上去,有我没我都一样,它不会等我,我也回不去了。三年来我总在担心,生怕哪天你们会被舆论压垮,但幸好,丁哥和马哥把你们带出了荆棘圈,你们也有各自的方向。”严浩翔欲言又止。

“我这次回来。你或许猜得到~”严浩翔提不起那人的名字。

刘耀文懂,“贺哥他这三年挺好的,除了刚开始那三个月,后来他就恢复了,你应该知道,之后他去了慕尼黑,和我们联系挺少的,平时我不敢和他乱讲话,只有丁哥和亚轩和他交流的多。”

刘耀文小心的叙述着,严浩翔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听着,虽然他自己也查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刘耀文的话才最真实,也更伤人。严浩翔在听说贺峻霖曾经一个人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不自觉的绷紧了神经,他想告诉贺峻霖真相,可是他不能。面对依然单纯的刘耀文,严浩翔的心里满是五味杂陈。

“翔哥。你那个老婆是怎么回事?”刘耀文支支吾吾的还是生硬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严浩翔晚上给她打电话时是在书房里里,门外的严薇不知道弟弟在打电话,便大声的冲里面说,“严浩翔你老婆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你生日快到了,爸妈找他问你近况,她不敢找你就打给我了,人家小姑娘两头难,可怜啊。”

严浩翔当时想挂电话,但刘耀文已经听见了前面,他索性把事说了,毕竟瞒不了一世。

现在刘耀文又问起来,严浩翔倒也不再隐瞒。

“我家和何家是世交,三年前何君宁的爸爸主动提出帮助我爸的公司,但希望两家能够亲上加亲,他家里有一个女儿,我当时想着是不是结了婚就忘了,还可以救公司,但是取向这个东西,改不掉,我在结婚前后悔了,然后何小姐说‘我们可以磨合,不行三年以后再离婚。现在能帮你家的人不多,我爸也是真心的,我会和他们沟通。’”

严浩翔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三年,我忘不掉贺儿,也偷偷的关注着他,现在还有三个月,我对不起何家,对不起何小姐,也对不起贺儿,我也不知道贺儿会不会原谅我,但我没有选择了。”

严浩翔说着说着就红了眼,他端起另一杯酒冲着刘耀文举了举。另一边,刘耀文还被这种只有小说里才有的故事所震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严浩翔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把手中的酒都喝完,他没有说自己的隐忍与努力,就是不断的谴责自己,说对不起所有人。

刘耀文想安慰她却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陪着哥哥喝酒。

外厅里,宋亚轩也喝了不少酒,刚想和朱志鑫告别,朱志鑫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按了接听,小声的说着自己在喝酒,马上回去后就匆匆离开了,走前还加了宋亚轩和贺峻霖的微信。

苏新皓知道严浩翔出门,专门让朱志鑫在酒吧观察情况,没想到却遇见了突然出来的宋亚轩贺峻霖。

“你为什么擅作主张,你加他们微信干嘛?你们要联系吗?”苏新皓在酒吧门口等着朱志鑫,见到他后,立马就质问他,朱志鑫也不再像酒吧里一样游刃有余,他有些局促地说,“我就是挺喜欢他俩的,交个朋友嘛,而且你不是只针对严浩翔吗?”

苏新皓低着头,朱志鑫心不由得一紧,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又想到了什么,下一秒苏新皓抬头看,向他面色冷漠的说了一句,“下不为例。”朱志鑫知道这代表苏新皓没有生气,他又欢快起来,拽着苏新皓求表扬,一直到苏新皓说了句“阿志真棒”还吻了他一下才愿意罢休。

宋亚轩买完单,突然想起来他们喝酒了不能开车,没办法,只能拨通刘耀文的电话,下一秒电话铃声从吧台的另一边响起,宋亚轩看见对面的刘耀文,刘耀文看着手机屏幕一副要死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会儿,明明那么沮丧,宋亚轩只觉得有些好笑。

刘耀文冲向厕所,宋亚轩看出了他的想法,拽着贺峻霖笑着跟了进去,果然刘耀文跑到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又清了清嗓子,才按了绿色键。

电话通了,宋亚轩忍俊不禁的问,刘耀文在干嘛,但是隔间里的人太紧张,压根没听出宋亚轩就在门外,刘耀文小声的说“我打游戏呢,信号不好,哎呀,我又死了。”刘耀文尽力的伪装,他害怕宋亚轩会生气。

宋亚轩也不逗他了,只说“厕所信号不好,你出来打不就好了吗?”然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下一秒,刘耀文的手机掉在地上,隔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刘耀文慢吞吞地捡起手机,走下台阶,他使劲晃脑袋,确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后,小声骂了句脏话。下一秒,刘耀文低下眉眼,凑在宋亚轩的肩膀上。

"亚轩儿,你来了啊,我这,我今天没打算来的,你信我,我……"刘耀文想说严浩翔的事,看见在一旁憋笑的贺峻霖,又不敢说出来。

最后只能背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好吧~是我今天突然无聊,你打死我吧~"然后毅然决然地闭上眼睛。

宋亚轩也挺意外的,刘耀文不可能一个人来,下一秒"刘耀文,你是不是找小三了?我没想到这才几年,你居然,你居然……"宋亚轩大声质问着刘耀文。

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宋亚轩觉得刘耀文一定是变心了才偷偷摸摸出来找别人,又想到贺峻霖的情路那么坎坷,他们两个都是可怜人。他越想越气,不自觉红了眼眶。

刘耀文简直要原地爆炸了,没想到宋亚轩能脑补这么多的东西。为了哄宋亚轩,刘耀文在心里为严浩翔默哀了三秒,然后凑在宋亚轩耳边小声说"翔哥回来了,我和他一起来的,你别和贺儿说啊~"

宋亚轩一瞬间僵住了,他立刻回头看贺峻霖。但是贺峻霖好像听见了刘耀文的话一样也顿在原地。

不过是背着两人的。

宋亚轩以为贺峻霖是听见了,瞪了一眼刘耀文就要走向贺峻霖。

"贺儿,好久不见~"严浩翔的声音却提前宋亚轩一步。

宋亚轩快步走到贺峻霖旁边,看见严浩翔已经面对贺峻霖止了脚步。贺峻霖依然僵着嘴角,眼眶却早已经红了。

贺峻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严浩翔,宋亚轩看不懂那眼神,严浩翔也不知道。

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宋亚轩只好提出一起回去的意见。刘耀文不敢说个"不"字,但是贺峻霖与严浩翔却都没有拒绝倒让宋亚轩很惊讶。

几人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他们沿着嘉陵江走着,刘耀文和宋亚轩识趣的跟在另外两个人的后面。晚风再次吹在几人脸上,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酒醒了,要给过去一个结局……

"又三年了,你回来了?这次待多久?走的时候我送你。"贺峻霖话里带刺,冷冰冰地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人。

严浩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次回来是计划之外的,因为他听自己的表弟说贺峻霖这次回国可能是家里安排了婚事,他害怕贺峻霖真的离开了。

但现在呢?严浩翔一想到自己是一个结了婚的人,就觉得自己不是人。而且公司和何家都还没交代清楚。三个月以后,他也不知道能否给贺峻霖一个明确的未来。

"我大概会待三个月,之后会去加拿大处理点事~"严浩翔不敢给贺峻霖绝对的答案,但他不想骗他,"我也不知道之后能不能一直留在国内……"严浩翔想了想还是把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

贺峻霖的手又攥紧了一些,眉眼低了低,转而继续冷淡地说"哦,你挺忙的。今天的风不错,吹不乱头发。"

贺峻霖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严浩翔却明白了。

那一夜,嘉陵江的风吹走了那三年的伤,而现在连头发都吹不散,更吹不开这三年的过往。

贺峻霖的话让严浩翔再一次惊醒过来,挽回自己弄丢了的小朋友好像并不会成功了,但他不可能放弃,可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我,贺儿,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真的……对不起。"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严王,一遇见贺峻霖的事就结巴,他支支吾吾地向贺峻霖求和。

贺峻霖听见这像极了表白的话皱了眉毛。

严浩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假借酒精催化,一把搂住了贺峻霖,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了贺峻霖,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严浩翔内心的惶恐,自己的心也搅在一起,脸上布满了一路上强忍的泪水。

但严浩翔像是着了魔,贺峻霖被勒得就要喘不过气了,贺峻霖沉默的等待严浩翔松手,他别过脸去,不看严浩翔,他不明白,为什么恨了三年的人现在却有点心疼。

两人沉默的站在江边,贺峻霖烦躁的抹去眼泪,冰冷的质问严浩翔:“你回来又能怎么样,回不去了,三年,又是三年,我能有几个三年?”

严浩翔红着眼眶,“我想给你未来,我在努力长大,可时间它真的太快了,又是三年,我……”

贺峻霖想到严浩翔还有个妻子在加拿大等他,想到自己还被他当傻子一样欺骗,心里一横,“严总别自作多情了吧,我说过‘贺峻霖再也不是你严浩翔的了’,桥归桥路归路,你真以为我还在等你?”他转身想去寻找宋亚轩和刘耀文,却发现那两人早已消失没影了。

轩儿:贺儿,我和刘耀文先回去了。你和翔哥好好说啊。别冲动,别找我,我相信你!

贺峻霖刚想打电话找宋亚轩,就收到了他的信息贺峻霖只觉得可悲,只有自己知道,这段爱早已没了可能。

严浩翔也收到了刘耀文的微信,说让他冷静下来,贺峻霖这几年孑然一身,心里还装着他。

两人僵持着着,严浩翔刚想开口道歉,一道强光直直的射在两个人身上,看清是跑车在行驶,严浩翔一把把贺峻霖扯在身后,扶在了路边,生怕被着莽撞的人给撞到,但当车近了时却减缓速度,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两个人面前,严浩翔默默的把贺峻霖的手抓得更紧了一点。

一个穿着风衣,和严浩翔体型相似的男生从驾驶座上下来,贺峻霖甩开了严浩翔的手,走向那人。

语气也是严浩翔怀念的温柔,他浅浅的笑着“佳鑫,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德国等我吗?”邓佳鑫把贺峻霖搂在怀里,向严浩翔自我介绍,“我是邓佳鑫,贺峻霖在德国的工作伙伴,你是?霖霖的前任吧?”

严浩翔默念了一遍“前任”,只觉得如鲠在喉。

拂去失意,他得体的冲着邓佳鑫笑了一下,“我是严浩翔,幸会。”贺峻霖此刻并不想让两个人有更多的交谈,他拽了拽邓佳鑫,“佳鑫,回家吧,今天太晚了。”

又转头对严浩翔说,“这次见面是巧合,下次你不要再说今天这样的话,也尽量~别再见了……”

邓佳鑫见状挽住贺峻霖,把他扶进了副驾驶,简单地和严浩翔告了别就离开了。

看着在黑夜里逐渐远去的车尾,严浩翔烦躁的揉着头发,“原来他三年前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要我了,‘霖霖’,多么亲密的名字。”

严浩翔复刻着刚才的情景,想到那个陌生男人搂着贺峻霖还要带他回家,心里一阵苦楚,“是啊,贺峻霖这么好的人,谁家父母会不喜欢,只有我爸妈不喜欢他吧!”严浩翔冲着着嘉陵江大喊着贺峻霖的名字,喊累了又躺在一边的椅子上,直到严薇从家里赶到,才把颓废在长椅上的流浪汉带走。

“霖哥,你会同意和我结婚,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严浩翔吗?”邓佳鑫难掩心中的失落,他认为贺峻霖回国前同意和自己结婚是因为被感动了,原来他还放不下。

“但幸好,我还有这么一张脸和狮子座的性格。”邓佳鑫打趣地说,也不让贺峻霖为难,只是自我调侃来回避贺峻霖的回答。万一答案太糟,老婆就没了。

短暂的沉默后,贺峻霖轻轻摇头说“不是,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邓佳鑫顿了顿,心凉了一截。如果再有一次邓佳鑫不会再问,毕竟他不敢赌,副驾人又继续开口,驾驶人握住方向盘等待最后的判决。

“佳鑫,你就是你,和严浩翔没有任何关系,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也从未把你当过任何人,或许我承认我忘不掉他,但我敢肯定你不是替代品,更不可能是严浩翔的替代品。”

贺峻霖注意到了邓佳鑫额头上的汗,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略为生疏的擦拭,而邓佳鑫僵硬的坐着,不敢再有动作,却又希望时间再慢一点,不要回到现实了。

回到邓家已经凌晨一点多,贺峻霖轻手轻脚的跟着邓佳鑫进门,还小声的询问“你家里人没睡怎么办?我的礼物都没带来啊。”

“当然是欢迎小贺,礼物不重要,人来了就行。”邓佳鑫还没说话,客厅里就传来了邓母的声音,循声望去,一旁居然还有管家和女佣,这场面让贺峻霖一瞬间红了脸。

邓佳鑫也很疑惑,拉着贺峻霖走了过去。

“伯母打扰了。”贺峻霖小声向长辈问好,邓母拉着贺峻霖的手,顺势坐在沙发上,也不招呼站着的儿子,只是不停的问,“小贺能来我可高兴了。饿了吗?不饿啊,那可吗?喝酒了,快快,准备醒酒汤,累了吧,小贺怎么又瘦了?哎呀,邓佳鑫照顾不好人,以后我给你做饭,可不能苦着你。”

邓母第一次见贺峻霖本人,虽然两人以前经常聊微信通视频。

本来都么听着自己的儿子,总是把“贺峻霖”挂在嘴边,只说没出息,但前两年母子视频时,终于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贺峻霖。

邓母当时就喜欢的不得了,和贺峻霖对着手机交谈了两个小时,完全忘记了一旁的老邓和小邓。

从那以后邓母就催着儿子赶紧追,还不停的给他助攻。

邓佳鑫看出贺峻霖的紧张,立刻打断母亲的问话,“妈你别说了,人家都紧张成这样了,你怎么知道霖霖今天过来?”

“这孩子,你这大晚上突然出门,走前还对衣服左挑右捡,你这身不是说了要见小霖才能穿的吗?今天穿了,那今天肯定会见他呀。”

邓母拉着贺峻霖说,“霖霖你可不知道,这小子昨天下午从德国回来,给我带了一套首饰,给他爸订了块表,仔细再看,那行李箱里全是你爱吃的那些小玩意儿,可把我羡慕死了,以后你给我做儿子不要这个没良心的。”邓母笑着责怪儿子,却没有一点吃醋的意思。

贺峻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一旁轻轻点头微笑。

夜深了,贺峻霖被邓母领到客房,“霖霖你今天就住在这里,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不让佳鑫过来打扰你啊。”贺峻霖笑着点头,他知道邓母想给自己安全感,婚前不同居,这也是严浩翔秉持的教养。

关上房门,贺峻霖揉了揉僵硬的嘴角,看见床边整齐摆放的换洗衣服,总觉得不真实,那一刻,贺峻霖想: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还要再继续吗?可我还是喜欢不上别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抓着过去的事不松到底有没有意义。

但大脑突然一阵疼痛,让贺峻霖不再多想。

贺峻霖的手机自动亮了,弹出一条微信/

苏新皓:没想到你今天误打误撞地直接遇见了严浩翔,我不知道你后来怎么和他交流的,但是你别忘了,你为什么活到现在,乌托邦再好,你也不属于那里。严浩翔快离婚了,我这边可能也快结束了,你要坚持住。

贺峻霖沉着眼,轻飘飘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把手机丢在床上,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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