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网

“或者说，可能的原因之一。以上这些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初步的概念。”宿昭衍停了下来，似乎在想怎么继续深入。

史蒂芬听到她所说，挑了挑眉：“初步？”

“对，接下来的才是重中之重，”宿昭衍组织好了语言，“我之前提到的因陀罗网，理论上遍布整个真宇宙，你可以先将它转换概念理解为一个——方便于‘管理者’管理各个大中小世界的因特网。众所周知，因特网中每一个联网设备都有特定的ip地址，想必你也知道ip和子网，以及子网掩码的关系。假设这个真宇宙的树状图有n行，地球是第n行的某一个节点e，地球和旁边若干个节点都属于第n-1行中的某个节点k；由此我们得出结论：点e和其他若干个节点都同在子网k的管辖下。你并不能直接穿越回地球，是因为这个修仙世界隶属于别的小千世界，或者说别的子网，比如z。

然而每一个像k这样的子网，都有且只有一个特定的子网掩码。若两个IP地址分别与它们的子网掩码进行逻辑‘与’运算后的结果相同，则说明这个ip在同一子网中。已知此处的ip和子网掩码，需要再获取地球的ip和子网掩码；想要回到地球，我们需要从这里开始，向附近能直接穿梭到的世界不断辐射，并获取以及记录他们的ip和子网掩码。这个获取指的是用灵魂感知“因陀罗网”的结果。以此类推，经过不断地穷举和迭代之后，我们就能找到地球所属的子网k。从而建立一条从这里到地球的多次转机航线。其实就是嵌套的两个循环，从深度上减一遍历，广度上加一遍历去搜寻。基本上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Computer Science(计算机科学).”史蒂芬言辞凿凿。

“Oh，my doctor.（噢，我的博士。）”宿昭衍不由自主地捂着嘴笑了起来，“It's double major in Applied Mathematics and Philosophy.（可惜是应用数学和哲学双专业。）”

“Damn it ! So colse.”史蒂芬惋惜道。随后又忍不住想要扳回一局：“是哲学这个专业让你决定成为一名神棍(Master)吗？”

“是没有玄学这个专业，博士，”宿昭衍勾起嘴角，“不然你应该叫我Professor（不然我就是博导了）。”

“据我所知，”史蒂芬的嘴角抽了抽，“任何专业的Professor都应该需要去教授学生。”

宿·只管自己懂根本不会教人·昭衍略微有些炸毛：“有TA（助教）去教！”

史蒂芬望着她炸毛的样子，心情略微有些好转，回归到了正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说了穷举？

“没错，”宿昭衍点点头，“实际上，出于阴阳的特性，以及已知我们现存于这个世界；我们要寻找的那个地球就是五千亿除以二再减一，就当做它是二点五千亿分之一吧，总之这个特性大大地减少了工作量，当然具体的数字是多少并不重要。”

“那还真是‘大大’地减少啊，”史蒂芬特意将咬字力度加重，“那具体要怎么操作去对标你所说的‘与’运算？”

“这个就只能是我辛苦一点去问‘天道’了，”宿昭衍轻笑道，“以及关于‘不断获取记录ip’这一点，我有特殊方法在这里就可以操作，不用真地去穿越。所以我说你非我不可吧。”说完还扬了扬下巴。

“什么特殊方法？”史蒂芬追问道。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宿昭衍冲着他眨了眨右眼，随后又补了句：“一时间很难解释清楚，总之和你不是一个路数的。”

“好吧，”史蒂芬勉强接受这个答案，“那你知道地球的ip和那个，子网掩码？”

听他这么说，宿昭衍神色变得正经了几分：“这点还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一个你从地球带来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吗？”史蒂芬问道。

“嗯......”宿昭衍扫了眼他浑身上下的法器，“最好是普通物件，不要沾有魔法......嗯？这个表应该可以，不过怎么是碎的。”最后目光定格在他左手的腕表上。史蒂芬下意识地用右手盖住了腕表。

许是看出了他的拒绝，宿昭衍说道：“就是借来读取一下它的气息进行分析，我会很小心的，都不会用手碰它。”

听到她这么说，史蒂芬才小心翼翼地摘下了腕表。

宿昭衍看着他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一边拿出一个圆盘一样的物件，一边推（调）理（侃）道：“女朋友送的？不，碎了却没换，应该是前女友。”

史蒂芬也不说话，只是把表递了出来，同时还冷然哼笑了一下，以表达被她看透的不满。

宿昭衍左手一放开圆盘，它就自动悬浮了起来；右手一引，那腕表便自动飞到了圆盘上空。随着她双手不断地掐着法诀，圆盘开始飞速旋转，散发出阵阵光芒，道道神秘的符文也从圆盘中漂浮了起来，在空气中不断地飞舞碰撞。

随着这种碰撞的加剧，不断的有符文破碎，化成点点星光落回圆盘，空气中的符文也越来越少。随着最后一个符文也化作星光落下，一切都尘埃落定，只余那块腕表还悬浮在圆盘上空。

宿昭衍右手一挥，腕表自动回到了史蒂芬面前。他伸手接过，一边仔仔细细地重新戴着，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这就好了？”

“嗯，”宿昭衍点点头，“已经知道了地球的ip，剩下的就交给时间。”说完双手捏决向两边一拉，圆盘再次亮起；随着她又是一挥右手，便自动飘到旁边，自顾自地进行着一场全新的演算。

做完这一切，宿昭衍长呼了一口气，向史蒂芬望去，双眼燃起了一种诡异的狂热：“我想你作为一个地球人现在一定是饿了吧？”

正当史蒂芬想说自己不饿的时候，宿昭衍却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你看你，饿了就要说。”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从储物空间往外掏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咱又不是小气的人，还能缺你一口吃的不成......”

也就是她絮絮叨叨的这会子功夫，一个简易的厨灶就已经搭建好了。望着她那副熟练至极又兵贵神速的模样，以及那个灶上的圆底铁锅，某祖籍来自美食荒漠的x裔美国人表示有六点要说......

“吃辣吗？”宿昭衍手上燃起一团更为明亮的火焰，被她一把扔向铁锅底部。

“什么？”史蒂芬仍对面前的场景感到精神错乱。

“我说，”这边已是烹油烈火地爆起了料头，“你能不能吃辣的东西？”

“啊，”史蒂芬回过神来，“可以吃一些。”

“哦。”

最后整个山洞充斥着麻辣香锅的味道，以及表示“自己说‘可以吃一些辣’指的是jalapeno那个程度而不是这种地狱级别”的英裔美国人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