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从严浩翔那里得知,马嘉祺元神已毁,即使神格尚存也难复原,便在刘耀文的陪同下心灰意冷地回了民宿。
刘耀文告诉宋亚轩,白玉伏羲琴可交由张真源修理,宋亚轩口中答应,但并未将伏羲琴的琴身交给张真源。
在宋亚轩看来,若伏羲琴修好,自己为情势所逼,势必要斩断皇风槊,毁掉马嘉祺仅存的一缕神格。
这些天,宋亚轩都睡的不安稳,他总会梦见几山上的场景:马嘉祺轻握着自己的手,指尖暗暗用力,决绝地逼迫自己拨动弦音。
伴着弦音入耳,宋亚轩看见马嘉祺口中吐出鲜血,眉宇间尽是悲与怨。
宋亚轩马嘉祺,我不要弹琴,你别逼我…
宋亚轩想极力摆脱梦的桎梏,却发现越是挣扎,梦中的画面越是清晰。只见马嘉祺向自己伸手,声音嘶哑无力。
马嘉祺亚轩,抓住我,救救我。
宋亚轩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气,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宋亚轩感觉身上黏腻难熬,便脱去睡衣,走进浴室,将花洒打开,将自己的呜咽隐藏在水流声里。
等宋亚轩冲完身体,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立刻察觉到房中的陌生气息。
宋亚轩谁在那儿?
宋亚轩话音未落,便看见一位蒙面的赤衣女子,从房间的暗处走了出来。
那女子不慌不忙地打量着宋亚轩还冒着热气的身体,语气轻佻,眼中流露出羡艳的神色。
女丑怪不得那些妖怪为你几世折腰,倒真应了天生尤物这句话。
女丑这皮肤白皙无暇,若是弄些疤痕在上面,会是什么样子呢?
宋亚轩感觉到女子毫不避讳的眼神,听着她口中轻浮的言语,饶是自己行端坐正,也觉得心中不快。
宋亚轩快走几步,换上一套新睡衣,转身盯着那赤衣女子,语气不善。
宋亚轩你是谁?为什么要到我的房间里来?
那女子收敛了方才轻佻浮滑的举止,不紧不慢地回答宋亚族。
女丑吾乃人巫女丑,此番前来是想找你做个交易。
女丑说着,将蒙面的面纱放下,宋亚轩看到她的脸上尽是狰狞的伤口,心中吃了一惊。
宋亚轩我记起来了,我在幻境中见过你。你曾于万年前与应龙一战,大败逃走。
宋亚轩你是蚩尤的手下!我才不会跟你做什么交易呢。
女丑掩唇轻笑,似乎对自己的筹码很有信心。
女丑先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不妨听一听,我们各取所需?
宋亚轩向后退了半步,调转体内的应龙之息,打算将女丑擒住。
宋亚轩我不听你的花言巧语,这民宿里可都是我的人,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可喊人了!
女丑看着宋亚轩已然作出了进攻的姿势,将面纱戴好,一副惋惜的样子。
女丑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扰了,我以为你会对马嘉祺的事情感兴趣。
宋亚轩你说什么?
女丑那英招对你一往情深,你就不想让他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吗?
听到女丑提到马嘉祺,宋亚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钝痛起来。宋亚轩唤出太阿剑,施展剑招,狠狠地向女丑刺去。
宋亚轩额角青筋暴起,双眼微红,出手直逼女丑要害。
宋亚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马哥的名字!
女丑没有理会宋亚轩的暴怒,反倒挑挑眉,故意将他的火气激得更旺。
女丑只是一个命薄情长的可怜人,为何不能提?
宋亚轩房中的声响早已惊动了民宿众妖,刘耀文与贺峻霖飞速赶到,丁程鑫也抱臂站在房间之外,瞧见宋亚轩手持太阿剑,如发狂一般,口中发狠,对着空气就是一通乱刺。
贺峻霖拦住正欲上前的刘耀文,厉声警告他。
贺峻霖这是巫术幻境,不可强行打破,那施术之人必定在民宿附近。
贺峻霖刘耀文,我在这里看住亚轩,麻烦你四周巡视一番,尽快找到施术的人,破了幻境咒法。
刘耀文看了一眼贺峻霖,事从缓急,贺峻霖又是青丘九尾,对幻境最为熟悉,便听从了他的安排,闪身向民宿外寻去了。
丁程鑫看着刘耀文的背影,又望了望屋内的景象,心中转起一个念头,便也向民宿外去了。
刘耀文在民宿外御风而起,屏息凝神,放出妖气探查民宿周围的异动。刘耀文觉察到民宿后方的林间传出邪气,便快速向探查到的位置飞去。
刘耀文远远看到林间有烟雾升腾,烟雾之下便是一座龛牖。龛牖上邪气极重,楹联上的字迹血红,竟传来海物的腥气。
龛鄘周围不见人影,想是布龛之人已有所觉察,提前逃之夭夭。
刘耀文挑了挑眉,凝聚妖气将龛鄘打了个稀巴烂。刘耀文闻得那被打碎的龛鄘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不禁忙掩住口鼻。
眼见已将龛鄘处理掉,刘耀文赶着脚程回了民宿,见宋亚轩已安然睡在床上,贺峻霖也称“无事”,便松了一口气。
贺峻霖闻到刘耀文身上沾染的味道,不禁深思片刻,皱了皱眉。
贺峻霖你可曾见到那布龛之人?
刘耀文不曾,那人似有察觉,早已逃了。
刘耀文眼见贺峻霖若有所思,急忙开口询问。
刘耀文你可是有所猜测?
贺峻霖点了点头,原原本本地告诉刘耀文。
贺峻霖那幻境巫术,和你身上沾染的焦臭,还有海物的腥味,施术的定是女丑无疑。
刘耀文女丑?
贺峻霖那女丑本是人巫,骑鳖鱼大蟹巡游九洲,最终被烈日炙烤而死,方才的线索桩桩件件都对得上。
刘耀文她为何要对亚轩施术?
贺峻霖看向躺在床上的宋亚轩,眉头紧锁。
贺峻霖这可能要等亚轩醒来,让他告诉我们。
贺峻霖只一条,刘耀文,我必须向你说明。
贺峻霖看着刘耀文,神情严肃。
贺峻霖那女丑万年之前曾属蚩尤座下,蚩尤被镇压之后,便一直蛰伏。
贺峻霖如今女丑重现九洲,说明蚩尤血有所异动,恐怕距离现世不远了。
刘耀文听见贺峻霖所说,便知事态严重,冲贺峻霖拱了拱手。
刘耀文如此,我今晚便前去下都昆仑,将此事告知严浩翔。
贺峻霖见刘耀文匆匆离开,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宋亚轩。贺峻霖没有告诉刘耀文,人巫的幻境是以施术者自己的寿数为引施种下的。那女丑以自己性命相搏,对亚轩施下幻境,必是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即使刘耀文毁去龛鄘,也只是断了女丑对幻境的操纵。人巫幻境一旦施种,将会放大宋亚轩内心的情绪与执念。
贺峻霖见宋亚轩睡得不安,便拿起浸过水的帕子,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
贺峻霖宋亚轩,那女丑竟不惜以命对你施种幻境,我竟不知,你心中何时有了执念?
贺峻霖轻轻趴在宋亚轩的胸口,调动妖力,往他的心中探去。
贺峻霖自嘲地笑了,他过去一直不齿同族对人心的窥探,也就从未用过狐族这项天生的能力。而如今,这窥探人心的本事,倒成了一根“救命稻草”,让贺峻霖拼命想抓在手里。
贺峻霖亚轩,对不起!原谅我自私这一次。
万年不曾用过狐族“窥心”的能力,贺峻霖竟有些许生疏。贺峻霖的妖力如同狐尾一般,轻轻缠住宋亚轩的心脏。宋亚轩的心脏本能地抵抗着贺峻霖的妖气,但最终还是“服了软”。
贺峻霖在宋亚轩的心中看到了一个画面:那是马嘉祺在教宋亚轩抚琴,只见马嘉祺轻扰手腕,便与宋亚轩两手相握,执手相看。
贺峻霖仿佛被滚水烫了一般,匆忙地撤了妖气,从宋亚轩的胸前抬起头来,呆呆地坐在床边。
贺峻霖是马嘉祺!我早该猜到的,在亚轩心中,还是马嘉祺的份量最重。
然而,如果贺峻霖再将窥探人心的本事用的娴熟些,便能在宋亚轩心中看到他们所有人。宋亚轩对每一个人的感情都热烈而真挚,都是宋亚轩心中难以割舍的情。
——————民宿西北,三百余里外——————
丁程鑫紧跟刘耀文走出民宿,也以妖力感知周围的邪气。丁程鑫眼见刘耀文向民宿后的林间飞去,不由得摇了摇头。
丁程鑫属讙猫一族,生来便比其他妖怪对邪气的感知强烈许多。刘耀文追过去的邪气源头,不过是对方施术后遗留的龛鄘。真正的邪气源头,正在向民宿的西北方奔逃。
本想叫住刘耀文,奈何刘耀文救人心切,御风疾行,转眼就不见了踪迹。丁程鑫只得自己腾云而起,向西北方追去。
丁程鑫循着邪气的源头,约莫追了三百余里,便闻得那邪气之中混合了大量血腥,可见那施术之人自身受创也不小。
眼见那妖怪跌跌撞撞,有气无力地样子,已然不能驾云而行,丁程鑫收了妖力,落于那人身前,截住了她的去路。
丁程鑫转过头来,打量着眼前有些狼狈的赤衣女子。只见她的面纱滑落,满是伤口的脸露了出来。
丁程鑫是你?
女丑讙猫,别来无恙啊。
丁程鑫皱了皱眉,他与这女丑,也算是旧相识了:当年张凌赫登位九黎,天下来贺,其中便有一位样貌威严的女子,骑着鳖鱼驯养大蟹的女子,便是人巫女丑。
彼时的女丑还未受十日炙烤之刑,容貌尊贵,人品上佳。女丑见九黎新王张凌赫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倒竟有几分属意于他。不过张凌赫已经将丁程鑫视作“帐中人”,女丑也只好作罢。
后来蚩尤与黄帝争夺天下,女丑也曾助蚩尤张凌赫讨伐黄帝。不过那时丁程鑫因张凌赫走上邪修之路已然出走,并不知那以后二人之间的事。
丁程鑫回忆罢了,看着女丑面若淡金,便知她已然伤了根本,没有几天活头了。丁程鑫垂首而立,轻声问出在自己心头绕了很久的话。
丁程鑫女丑,你此番对宋亚轩施种人巫幻境,可是奉了他的意思?
女丑看着丁程鑫,连笑了两声,顿觉气血上涌,忙调和内息,将嘴中的黑血吐在地上。
女丑丁程鑫,你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去问他?
女丑因为你不敢吧。
女丑死死地盯着丁程鑫,神色怪异。
女丑留恋温柔乡,口口声声称自己旧情难忘,却又不曾真的相信于他,丁程鑫,你对得起凌赫的一片心吗?
女丑说到底,你只把别人的真心当作一块狗皮膏药,痛了,便拿来贴;略微好转,便扯了丢掉。
女丑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站在他对手的身边,杀人诛心这一套,谁玩的过你你丁程鑫?
女丑我从未见过张凌赫如那般潦倒失意,都是拜你所赐。
丁程鑫听着女丑的话,胸口剧烈地起伏,凝聚妖气将女丑击飞。
丁程鑫我和张凌赫之间的纠葛,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丁程鑫那一世,他是蚩尤。蚩尤他根本谁都不爱,他最在意的,便是他自己的抱负、他的野心。
丁程鑫当年九黎诸部与黄帝部落大战,张凌赫节节败退,为了炼制魄斧,竟将后稷大泽中的妖灵屠戮殆。涿鹿之战,他又水淹九洲,致使生灵涂炭。
丁程鑫这样疯狂的人,我如何再敢与他谈真心。
丁程鑫话音未落,只听身后有人连连鼓掌。丁程鑫转过身去,便看见张凌赫从阴暗中走出来,笑中带泪。
张凌赫没想到,在鑫的眼中,我竟然是这样的人。
张凌赫只是前世的蚩尤,与今世的我,又有何不同呢?
丁程鑫从空气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味,看着张凌赫的脸被月下的阴影笼罩,丁程鑫握紧了双拳。
丁程鑫你怎么在这里?
张凌赫笑了笑,靠近丁程鑫,握着他的肩膀,直直盯着丁程鑫好看的双眸。
张凌赫鑫,是不是有话问我,我现在给你时间,你快问,我全都告诉你。
丁程鑫感觉张凌赫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捏的自己的肩头剧痛难忍。丁程鑫了然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丁程鑫张凌赫,我还用问吗?这一切不都已经摆上台面,不加任何掩饰了吗?
张凌赫没有松开丁程鑫,额角青筋暴起,双目微红。
张凌赫鑫,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我的话。
张凌赫我让你问我,你问啊!你为什么不问?
丁程鑫运转妖气,将张凌赫从身上掀开,一拳向他打过去。
丁程鑫你说了,你这辈子不会再错的!你明明答应我了!
只见张凌赫轻轻打了个响指,丁程鑫周围便出现了一圈阵法,将它困在其中。
丁程鑫这是讙猫一族的封印大阵!张凌赫,你无耻!
讙猫一族的封印大阵,是用来惩罚那些族中异端的禁术。若中了那封印大阵,再伶俐的讙猫也会变得形同痴傻,任人摆布。
张凌赫走上前去,点了点丁程鑫的唇,笑的暧昧。
张凌赫上一世,你背叛了我,这一世,我要永远把你捆在我身边。
张凌赫的手,从丁程鑫的嘴上滑下,捏住他的下巴,换上了一张兴奋不已的嘴脸。
张凌赫哪怕是变成一只破布娃娃,我的只能是我的。
封印大阵在瞬间收紧,丁程鑫无力地倒在了张凌赫怀中。
张凌赫看了看在一旁咯血挣命的女丑,丢给她一剂药丸。
张凌赫宋亚轩的事,还得麻烦你再做些手脚。
张凌赫你施过人巫幻境,本来只有三天的活头,这药可续你七日的命,你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女丑看着手中的药丸,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药丸服下。
张凌赫看着女丑服下药丸,抱起丁程鑫便打算离开。女丑看着张凌赫的背影,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女丑凌赫…
张凌赫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丑。
张凌赫我说过,你不要叫我的名字。
女丑看着张凌赫,突然像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笑了笑,在口中喃喃称“是”。
张凌赫满眼爱怜地看着怀中安静的人,此刻的丁程鑫就像是没有呼吸的玻璃美人。张凌赫点点头,仿佛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翌日—————
刘耀文给醒来的宋亚轩喂了些有营养的餐食,又向宋亚轩体内度了些妖气,十分担心地看着宋亚轩。
刘耀文亚轩,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宋亚轩摇了摇头,将身体靠在了刘耀文提前铺好的枕头上。
刘耀文昨天我要是再快一点,一定能将那个人施法的人痛扁一顿。
刘耀文严浩翔已经知道了,他说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办,之后便来看你。
宋亚轩点了点头,将头转向一边,通过房间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
刘耀文收拾着碗筷,看到宋亚轩一直朝窗外望,似乎盼望着什么。
刘耀文的语气酸溜溜地,忍不住向宋亚轩“抗议”。
刘耀文宋亚轩儿,你也太偏心了,明明我是帮你打跑了坏蛋,你这会儿怎么心心念念地盼着严浩翔啊!
宋亚轩眨了眨眼睛,觉得很奇怪。
宋亚轩啊?我没有盼着严浩翔啊?
刘耀文一脸痛心和不相信,用手刮了一下宋亚轩的鼻子。
刘耀文都要把窗户看出个洞了还说没盼着!
宋亚轩实在没有心力与刘耀文争论,便没再开口,随他说去。
刘耀文见宋亚轩不说话,以为宋亚轩生气了,连忙“讨好”他。
刘耀文宋亚轩儿,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严浩翔要去几山一趟,按他的脚程,估计半夜才能回来。
刘耀文到时候我陪你打游戏,我们一起等。
宋亚轩听到“几山”两个字,身体一震,猛地回头。
宋亚轩你说什么,严浩翔去了哪里?
刘耀文“啊”的一声,连连吐舌头。
刘耀文哎呀,严浩翔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大概是怕你担心。
宋亚轩听得严浩翔去了几山,当下心慌起来。以严浩翔和马嘉祺的交情,马嘉祺自然会向严浩翔提用白玉伏羲琴斩断皇风槊的事。
严浩翔曾说过马嘉祺元神已毁,无法复原,便会以九洲四海的生灵为重,必然逼迫自己按照马嘉祺的意愿行事,琴斩皇风槊。
宋亚轩心说“不好”,大脑飞速运转着,翻身下床。
宋亚轩刘耀文,我要出去一趟!
刘耀文眼明手快,把宋亚轩拖回床上,不由分说牢牢按住他。
刘耀文宋亚轩儿!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给我躺回去。
宋亚轩有些着急,竟不自觉地染上了哭腔。
宋亚轩我真的很急,刘耀文,我要去找张真源!
刘耀文听到宋亚轩的哭腔,以为是自己动作太过粗鲁,急忙松开了手。
刘耀文宋亚轩,你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吗?
宋亚轩拉开被子,翻身就要往外跑。
刘耀文宋亚轩,你的鞋!
刘耀文在楼梯口追上宋亚轩,一把拽住他。
刘耀文宋亚轩儿,你告诉我,这么急要去找张哥做什么?
宋亚轩一时语塞,胡乱说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宋亚轩我要去找张哥修复白玉伏羲琴,这总行了吧。
刘耀文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宋亚轩的脸。
刘耀文唉,就这事儿啊。宋亚轩儿,你可以把伏羲琴给我,我帮你送去给张真源。
刘耀文见宋亚轩毫无动摇,仍在自己怀里挣扎着。
刘耀文好好好,我和你一起去,行了吧,别闹了。
宋亚轩眼见挣不脱刘耀文的怀抱,情急之下拉过刘耀文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刘耀文吃痛,松开了宋亚轩。宋亚轩趁机从刘耀文的怀里挣脱,跑了出去。
刘耀文看着自己手臂上带血的牙印,顶了顶后槽牙。
刘耀文宋亚轩儿,玩闹也应该有个限度,看来我平时是太过骄纵你了。
刘耀文调动妖力,瞬移到民宿门前,挡住了宋亚轩的去路。
刘耀文宋亚轩,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阴沉的脸,心中有些发怵,却仍旧没有退让。
宋亚轩刘耀文,你让开,我之后再跟你解释!
刘耀文彻底没了耐心,瞳内精光一闪,如蛇般的妖气游走而来,将宋亚轩牢牢困住。宋亚轩挣扎一番,难以脱身。
宋亚轩刘耀文,你快放开我!
宋亚轩见刘耀文不为所动,心急如焚,只得道出实情。
宋亚轩刘耀文,不能让严浩翔到几山!我不想再失去马哥了!
刘耀文听见宋亚轩的话,终于明白过来。
刘耀文宋亚轩儿,你真的有事瞒着我们。
刘耀文告诉我,你和马嘉祺在几山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玉伏羲琴为何会琴弦尽断?
宋亚轩痛苦地笑了笑,回忆起马嘉祺当日的话。
宋亚轩马嘉祺当天逼我以伏羲琴的琴音斩断皇风槊,以此获得无极之风。
宋亚轩可是我如何下的了手!皇风槊若被毁,马哥的神格消散,这世间便再没有马嘉祺了!
宋亚轩所以,刘耀文,抱歉,我必须这么做。
宋亚轩说完,竟调动应龙之息,奋力将妖气击出,正中刘耀文。
刘耀文本只是打算禁锢宋亚轩的行动,并未调动多少妖力。刘耀文也未曾想过宋亚轩竟会真的与他动手。民宿门廊狭小,刘耀文躲闪不及,被宋亚轩的应龙之息击中。
宋亚轩将应龙之息化作游龙,封住了刘耀文的行动。
刘耀文宋亚轩,你…
刘耀文见宋亚轩竟偷学了自己的招式,盛怒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宋亚轩对不起,刘耀文,一炷香的时间,这禁锢便可自行解开。
宋亚轩等我回来,一定好好向你赔罪。
宋亚轩说完,转身跑出民宿,御风而去。
宋亚轩走后不久,只听见民宿外传来脚步声,贺峻霖拎着一袋章鱼烧推门走了进来。
贺峻霖一推门,便看见被封在墙上的刘耀文,还未送进嘴里的章鱼烧掉在地上,惹得贺峻霖连连惋惜地叹气。
贺峻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刘耀文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贺峻霖。贺峻霖听完整个小脸煞白一片。
刘耀文贺峻霖,别发愣了,快去追宋亚轩啊!
贺峻霖慌慌张张地向民宿外去了,没走几步,便又折返回来,在刘耀文不解地目光中,吞吞吐吐地说的道。
贺峻霖那个,九洲地理志在宋亚轩手上,我没去过几山,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刘耀文叹了口气,详详细细地告诉贺峻霖去几山的路。
刘耀文那几山是荆山山系的最后一座山脉。荆山山系是中央山系的第十一列山系,你听懂了吗?
贺峻霖眨了眨眼,有些迷糊地摇了摇头。
贺峻霖呃,你觉得随身携带九洲地理志的人,能认得这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山吗?
刘耀文愤怒地大吼,若不是自己被封住了行动,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刘耀文贺峻霖!你别搞我心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