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众人便聚集在兰室外,一群少年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你们江家的莲花坞应该比这儿好玩多了吧?”其中一人说。
“好玩不好玩,看你怎么玩儿。每日是不必起这么大早的,规矩也只有那么几条,只要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是很自由的。”魏无羡笑着回答。
蓝家规定卯时作,亥时息可算是叫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叫苦连天。
又有一人问:“那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起,整天都干些什么?”
“他?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剑打坐,成天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江澄轻哼一声道。
“山鸡打得再多,我还是第一。”
“我明年要去云梦求学,谁都别拦着我!”清河聂氏的二公子聂怀桑听闻此言便蠢蠢欲动高声说道。
“没有人会拦你,你大哥只会打断你的腿而已。”有人泼冷水说。
聂明玦对聂怀桑很是严厉,在各世家公子中就没有不知道的。聂怀桑整个人顿时焉儿了下去。
“其实姑苏也挺好玩的。”魏无羡出声安慰。
“魏兄!你我一见如故,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你此来姑苏,记住有两个人千万别去招惹。”
“两个人?除了蓝启仁还有谁啊?”
“不是那老头。你需得小心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叫作蓝湛。另外一个来姑苏已有好几年了,名为沈逸,此人来路不明,但据我所知他与蓝氏关系极好,还称呼泽芜君为大哥,我从小道消息那儿听说他其实是青蘅君的私生子。惹了蓝湛他最多就是按照家规处罚过你就没事了,但要是惹了沈逸你就别想好好在这蓝氏待下去了。”
“这怎么说?”
“我上上次来听学的那批人里有个断袖,有一日他瞧见沈逸长得好看就动了歪心思,上去就调戏人家,结果肋骨都给打断好几根,还差点儿就被废了,这不没待上几日就被送回家中。后来那家人上蓝氏找他麻烦,当天夜里那家人在客舍就被人揍了一顿还没人发现,第二天一早他们放完狠话鼻青脸肿得就赶紧跑了,后来我打听到这家人家里的店铺产业不知什么缘由要么关门,要么被吞,现在估计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嘶~这么惨!”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是他们活该,惹谁不好偏偏惹上那位煞星。魏兄,这大早上的你头上咋还冒汗啊?”
“那个,就是吧,你说的那两个人我好像都惹过了。”
“我, 靠!魏兄,你可真够勇的啊!不过蓝二公子与那位沈公子近两日好像并不在云深不知处,你昨天才来,什么时候见过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昨天晚上!”江澄惊愕不已,又道:“云深不知处有宵禁,你在哪里见过?我怎么不知道?”
“那里。”
魏无羡伸手指向高高的围墙之外。
众人无言以对,江澄咬牙切齿。
“刚来你就给我闯祸!怎么回事?”
“昨天我不是回彩衣镇拿拜帖了嘛,路过那家卖‘天子笑’的酒家,就顺手买了两坛。”
“那酒呢?”
“这不有结界没破成反倒惊动了巡夜的人,就被逮住了。”
“魏兄,你运气可真好,怕是那二位昨日才回来,正好又轮到蓝二公子巡夜。”
“那沈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逸其实你也见过,就在山门口。我要回去拿拜帖他不是借我玉佩开门嘛,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玉佩弄丢了,他就把我的‘天子笑’砸了,一口没喝到实在可惜,最后我们几个就下山找玉佩,回来之后都快亥时了那个蓝湛竟然还要抓我去领罚。”
“那玉佩呢?”江澄着急地问。
“当然是找到才回来的啊,要是没找到他还不得恨死我。”
“那后来呢?”聂怀桑紧接着道。
“后来我就劝蓝湛,还没说几句就被沈逸抓着去领了罚。”
“嗐!”众人听此都有些失望。
“不是我说你们一脸可惜是怎么个意思?”
“没有,没有。”
众人摆摆手纷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