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九 龙的存在

  在传说中，“龙”是一种神秘的动物。它能吞云吐雾，上天下海，有着许多的传奇故事，也经常出现在许多神话故事记载中，甚至还出现在许多历史记载类书籍里。但，在现实生活中，它不过是一种虚幻的生物，一种图腾而已，关于龙的习性、生存状态人们都一无所知，就算有，人们也会认为那不过是古代人们的想象而已……

  “哈——欠！”程帅伸个懒腰，独自霸占着两个座位打着盹。幸好是专机，没人找他麻烦，他也睡得心安理得。

  程帅对面，生物学家刘易彬和号称感应师的侯敏并排坐在一起。刘易彬正专心的捧着书研读着，侯敏则心事重重的看着机窗外，不时悄悄看几眼毕程成。而坐在侯敏后一排座位正后面的毕程成可能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探险性质的案件的缘故，紧张得直冒汗，他旁边的陈兴业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在他正对面坐着的顾灵以为陈兴业是在瞪她，被吓得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看得旁边的荀倩捂着嘴不住的偷笑，而在过道上，巴特正卷成一团睡得正香……

  “呼！终于看完了！”刘易彬合上书，长舒一口气。

  侯敏这才看清楚他看的书的名字：《三国演义》，侯敏忍不住有些吃惊和好笑：

  “听说你是生物学博士，我还以为你看的是《生物进化论》之类的书呢……”

  “恩？我们专业学博士也不过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不可能你从事什么，然后你的一切都必须和那个有关，这些可能是你们偏见罢了——哎！你看，那云像不像龙？”

  “龙？”侯敏顺着刘易彬的手望去——果然，在机窗外不远处有一片连绵的云，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条游走穿梭于云间的巨龙一般，“还真像，对了，你是生物学家，关于龙，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你是指什么方面的？”

  “比如龙是不是真的存在？”

  一听这话，刘易彬用看待还相信有圣诞老人的小女孩一般的眼神看着侯敏，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在我们界内看来根本就可以当做一个笑话，龙不过是传说中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闻一多先生已经在他的《伏羲考》里早就否定过龙的存在，提出了图腾融合说，即古时可能有一种大蛇叫做龙，后来以大蛇为图腾的团族兼并了许多以别的动物为图腾的团族，分别吸收了其图腾的某一部分，于是大蛇有了马的头、鹿的角、鱼的鳞和须等等。这样的说法似乎已经成了定论，而我个人也很赞同……”

  “那闻一多先生也是生物学家或者考古学家吗？”

  “这个……”

  “他在考察龙是否存在这个问题的时候花了几年时间进行考证或者他说的那些以什么马，鹿，鱼等等为图腾的团族都找到了吗？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历史证据证明这些团族真的存在过？”

  “有几个确实还没找到，但这又说明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说明什么……”侯敏耸耸肩膀，发呆的望着窗外，“在闻一多先生的《伏羲考》出现之前，大家普遍认为龙是一种实际存在的有灵性的动物……可在《伏羲考》之后，大家似乎都把龙的图腾组合一说看做不容置疑的真理和定论了。我就觉得奇怪，一位既不是生物学家，也不是考古学家，而是一位诗人和文学创作学家的人，在没有花大量时间认真研究取证的情况下写出的一种漏洞百出的说法居然会被大家奉为真理，这是为什么？我一直想不通……”

  “非常简单。”这时，程帅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吊儿郎当的说，“因为当时正是改革换代的时期，而龙却刚好不幸的是封建帝国统治的代表性东西之一，加上一个具有公众信服力的人物闻什么多的……而且当时那群老百姓大多是农民，没几个读过书，上面说什么，他们就认为是什么——其他的还用解释吗？”

  听完程帅的话，侯敏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哦！原来如此，如同龙作为封建时代帝王统治人们的工具一样，也不幸的成为了时代变革的牺牲品……”

                 十 争论

  “等等！我说你们也太无知了吧！”刘易彬气氛的将书放在一边，脸微微有些发红，“《伏羲考》中的图腾说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够随便否认的……”

  “那什么人可以？”程帅瞟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你拿图腾说来说事，那老子就来和你谈图腾说，听着，小屁孩！根据摩尔根的研究证明，由不同氏族构成的社会集团常有多种图腾并存，而不是将这些图腾加以综合、改造，再创立一个新的图腾，而中华民族从一开始就是由众多氏族部落组成的紧密联盟，而不是单一氏族，因此作为图腾形象的“龙”，在当时只能属于这个部落联盟中的某一氏族，它不会是由众多氏族图腾形象综合、改造而来——这是“图腾融合说”的第一个漏洞。老子再来和你说第二个：现在大家公认，炎帝和黄帝是华夏民族的共同祖先，炎帝氏族以龙为图腾或者族徽符号，后来，黄帝率领分别以熊、罴、貔、貅、虎等动物为图腾的六个氏族部落，在阪泉战胜了炎帝，在涿鹿战胜了蚩尤，而这个由多氏族、多图腾组成的部落联盟也就是华夏民族的前身，那老子问你，假如按照“图腾融合说”的那套逻辑来推断，既然以熊为图腾的部落率领罴、貔、貅等为图腾的部落，打败了以龙为图腾的部落，应该在熊形象的基础上创立了一个新的图腾形象，新的形象应该是以熊形象为主体，再加上“龙”形象的某个部位。可黄帝为什么非要反其道而行之，竟原封不动地用手下败将炎帝的“龙图腾”替代了自己本族原有的熊图腾呢？难道黄帝的智商和那群个别‘脑残一族’一样低？或者当初炎帝私下用美女贿赂了黄帝？”

  “这个……不管怎么样，程帅先生，你是侦探吧？我希望你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懂得很多，我告诉你，要证明一个物种确实存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必须要有直接的证据：活体、骨骼遗骸、或者化石标本……另外，我不比你小，请叫我刘博士，或者刘先生，别叫我小屁孩！”

  “切！小屁孩一个。”程帅不以为然的把头一偏，然后躺着翘起二郎腿，“老子从没有说过相信龙确实存在，也没说过确信它不存在，不过你既然要拿那些什么活体，骨骼遗骸什么的一套说事，那老子就还告诉你，动物尸体只有在极特殊、极偶然的情况下才能变成化石，否则地球表面早就被动物遗骨覆盖，你连拉大便都找不到地方，地球有史以来存在过的动物物种98%已经绝迹。通过化石找到的只是其中极少一部分，你懂不懂？小屁孩！”

  “你！”刘易彬见程帅对自己这么不尊重，立刻气得满脸通红。

  侯敏见状，连忙安慰刘易彬：

  “刘博士你也别生气，大家不过是在讨论，没必要这样面红耳赤的……”

  刘易彬根本不管侯敏的劝解，用激动的语气向程帅质问：

  “好，你说有龙，那古代传说中，龙能飞，能腾云驾雾，甚至还能喷火和吞风吐雨，这有常识吗？可能吗？任何有一点生物知识基础的人都知道，那根本是无稽之谈！”

  程帅蔑下眼睛看着刘易彬，然后不屑的把目光移开，闭上眼睛继续打自己的盹：

  “靠，你个白痴也说了那是古代传说，有多少能信的？而且就算龙能飞，能腾云驾雾，喷火之类的也并不稀奇，你们那群所谓的狗屁专家之前还断定海底不可能有生物存活和鸭嘴兽不过是一个骗局！老子懒得和你浪费口水，自己用你那不发达的大脑想想，人类所谓的知识不过是对大自然探索了解的不到亿万分之一的发现而已，大自然的力量和知识不是我们能够了解和明白的，别用你那白痴一般的所谓一套常识去推断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因为你周围的大自然不知有多少事情还不是你们能够理解和懂得的，你他妈还不服都不行！”

  “你……”

  “别吵了！”后排的陈兴业听不下去了，黑着脸看着他们，“政府请你们来不是吵架的！别忘了我们大家是一个团队！请注意讨论的尺度和分寸！”

  刘易彬一看到陈兴业发火，立刻不敢再作声，而程帅却不以为然的把头一偏，冷笑一声：

  “哼！我们讨论的不正是这次探险的目的吗？”

  “什么？”其他人听到程帅的话，都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

  陈兴业的脸更黑了，严肃的瞪着程帅：

  “程帅先生，请注意你的说话。”

  “切！不是美女的命令老子懒得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