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太阳的光芒慢慢的爬上山头,法照下山求斋饭了,尔尔还抱着素绫靠在法照诵经念佛的那块大石头上呼呼大睡。
段音和沈长乐从客栈出来,正好看到了吴府送亲的队伍,四个轿夫抬着一顶普通的花轿,只有零星几个送嫁人,看不出来吴府送亲的派头。
而且娶亲的人居然是一个歪嘴斜眼的男人,花轿里有一个年纪和尔尔差不多大的女子,她坐在花轿里伤心欲绝,哭的泣不成声。
沈长乐看那么多人都在看热闹,她也挤过去,有些好奇。
原以为,那个男人半死不活,而且吴世人也死了,这婚事就此作罢。没想到吴三公子突然出现,将吴世人死去的消息压下来,先安排吴南出嫁。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吴南不敢置信,那个男人现在半死不活,如果醒过来,看到了她想到那晚发生的事岂不是死路一条。就算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听他们和那个男人家人的商量,她就改嫁给这个歪嘴斜眼的弟弟,她岂不是嫁过去受苦?
无论怎么哭喊,吴府上的人还是强行将她塞进花轿,木已成舟,无法回头。
法照也走在人群里,他一只手捧着金钵,一只手握着法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花轿又想起昨天晚上的尔尔。
法照只是想到了什么,轻微摇头,然后转头就走。
他回来的时候,尔尔还在呼呼大睡,等日晒三竿后尔尔才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她注意到手中的素绫恢复正常,洁白如新。
好像是已经修复好了,可能是她睡觉都在修复的结果吧,尔尔并没有多想。
莺飞草长,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中旬,阳光有些晒,沈长乐这几个月跟着段音东奔西走,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
段音一向一人历练,如今身边多了沈长乐,还好她性格文静,不吵不闹,倒也是解了平日修行之苦。
清风吹动青丝,两个人行走在绿树成荫的道路上,感受着清晨轻抚的风,长裙随着动作微微摆动。
一红一白行走在满是绿树的道路上,清风吹动成片树叶,树叶交织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两个人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这里有些静的可怕,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一阵清风而来,小草微微摇晃,树叶也跟着轻轻摇曳起来,大路中间停着一顶花轿,看样子好像是有人成亲。
可是花轿停在大路上,也不见其他迎亲的人,此时的绿荫处似乎笼罩一股不祥之兆,风吹的声音仿佛就像是一个女人断断续续抽泣声。
他们两个人距离花轿十多米处停下脚步。
盯着前方,段音突然皱起眉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顶花轿,目光炯炯,沈长乐忍不住好奇。
一阵风吹过来,树叶哗啦啦响动起来,里面似乎还有呜咽声,风将花轿的帘子吹动,沈长乐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新娘子,但是被五花大绑。
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有些诧异,再想去看已经看不到了。
树叶落在花轿三米开外,井然有序的排出一个法阵,段音双指摘下一片树叶,双指夹住树叶后,将树叶扔到法阵里。
法阵内掀起一道黑色闪电将落叶化为乌有,段音紧紧皱眉,前所未有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