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
来到包厢之后,氛围好像仍旧怪怪的,宫远徵冷着一张脸,上官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大有一副闹脾气的样子,宫紫商一眼就看出来了:
宫紫商“这远徵弟弟应该收到礼物了吧,三弟妹可是跟我学了好久呢”
宫子羽“什么礼物啊?”
宫紫商“不该问的别问”
她说完,扯了一个笑容
宫远徵只是平静的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
宫远徵“丢了”
宫紫商“哦,喜欢就——什么?”
宫紫商大惊失色:
宫紫商“丢丢,丢了?”
宫远徵“剑坠过于碍事,打起架来麻烦,随手扔在路边了”
宫子羽也感觉出来不对了,默默闭上了嘴,给云为衫夹菜:
宫紫商“诶呦那真是太可惜了,三弟妹为了做这个剑坠,雕刻精铁的时候,不知道给自己割了多少口子”
宫紫商“哎,说起来,云姑娘不是也给子羽送了香囊吗”
她在桌子底下踢了宫子羽一脚,那人瞬间明白过来,连忙说:
宫子羽“哦,是”
宫子羽“阿云特意为我调制的香料”
宫紫商“哎呀是是是,整天挂着招摇过市,当个宝贝似的”
宫子羽“这能一样吗,这可是阿云送我的,别说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香囊了,便是街上随便买来的,对我而言,也是无比珍贵”
宫远徵不由得瞥了一眼上官情的手,指腹果然有许多道细小的伤口……
宫远徵“想说什么就说,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当我听不出来吗”
额……好尴尬……
上官情“一个剑坠而已,哪有那么珍贵,徵公子若是不喜欢,丢便丢了”
她给宫远徵夹了一口菜,话语不平不淡的,听不出喜怒:
云为衫“我看情姑娘脸色有些不好,可是伤又开始疼了?”
宫远徵视线一动,伸手盛了一碗汤:
宫远徵“伤没好就别管不住嘴”
他把汤放到上官情面前,继续喝自己的酒:
云为衫“徵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你伤的重,腥辣之物还需少沾,更是不能饮酒”
宫子羽“阿云所言极是,不过我看弟妹你最近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这样,回去之后你来羽宫住上几天,让阿云陪你谈谈心”
宫远徵“不行”
宫远徵脱口而出:
宫紫商“确实不妥,好歹情姑娘也是远徵准夫人,羽宫毕竟还有你这个大男人在呢”
宫紫商“这样,让她上我这来”
上官情笑了一下,看见了宫远徵吃瘪的表情:
上官情“我跟大小姐待在一起,也觉得很开心呢”
她不会真的要去吧……
一想到自己又要孤身一人待在徵宫,没了等他的灯,也没了往他怀里钻的上官情,宫远徵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余光看了看身边人的反应,伸手给她夹菜:
宫远徵“吃饭”
宫紫商也给她夹了一口菜:
宫紫商“是吧情姑娘,反正这臭小子还跟你生气闹脾气,你干脆住到我这里来,省得他给你脸色看”
宫远徵视线乱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上官情放在腿上的手,握紧了许多,他不想再自己一个人待在徵宫了,习惯了上官情的陪伴,宫远徵一想到她要走,就觉得很不舒服:
上官情“我考虑一下”
考虑?
宫远徵低头思考着,她不会考虑考虑,就真的要去宫紫商那里了吧……
宫远徵往她身边挪了挪,继续给上官情夹菜,小声问:
宫远徵“你要搬去宫紫商那里吗”
上官情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宫远徵就打断了她:
宫远徵“你送我的剑坠我没有扔,我不觉得碍事的,也没觉得你今日有过分之处”
宫远徵“所以,你能不能——”
宫紫商“远徵弟弟说什么悄悄话呢”
话被打断,宫远徵看向宫紫商,那一刻,她明白了一句话,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宫远徵“用你管”
上官情笑了一下,将他握着的手抽了出来:
上官情“公子还是快些吃饭吧”
他看着上官情,垂下双眸,莫名有些委屈,仿佛已经想象到她搬走会怎么样了
这饭吃的一点也不开心,宫远徵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饭都没吃几口,上官情也不理他,跟宫紫商有说有笑的,他愣是插不上嘴,我们恃才傲物不爽就怼的徵公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等到最后,三个男人,只有金繁还是清醒了,宫远徵喝了好几壶,也喝醉了:
金繁“马车在下面,大小姐,你帮忙扶一下徵公子”
宫紫商“哎好”
她伸手去扶,宫远徵好歹还是有理智的,没有醉晕过去,上官情和宫紫商一左一右扶着他下楼,回宫门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出了天香阁,她把宫远徵扶上马车:
上官情“大小姐也回去吧”
宫紫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上官情回到马车上,宫远徵一直盯着她,那双眼睛如同深渊一般牢牢锁定
但那人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坐到宫远徵身边
一路无话
马车驶入宫门,来到了徵宫,上官情又扶他下来,宫远徵倒是配合得很
进了黑漆漆的寝殿,上官情借着微弱的月光,扶着他走到床榻旁边:
宫远徵“你去哪”
宫远徵连忙拉住上官情,那人无奈的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上官情“我去打盆水给公子擦脸”
宫远徵“不用”
他拉着上官情,有些不安的抓紧:
宫远徵“你就在这待着”
宫远徵“哪也不许去”
上官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坐在旁边:
上官情“好,我不走”
上官情“这样公子可满意”
宫远徵握着她的手,月光朦胧,洒进屋内,他垂下双眸:
宫远徵“你别走……”
上官情“公子怎么喝醉了,还变粘人了”
上官情伸手,整理着宫远徵有些乱掉的头发:
宫远徵“我喜欢你……”
他看着上官情,有些不安的伸出手,轻柔的将人抱住,一点点的抱紧,上官情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宫远徵抱着她,似乎有些脆弱:
宫远徵“所以”
宫远徵“上官情”
宫远徵“别离开我……”
他不奢求真正的爱,只希望她可以不要走,不要再留他一个人,那太残忍了……
明知道怀中的人想要杀自己,明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明知道过往一切种种都是假的,可宫远徵还是不想放手,他不害怕失去,因为从未拥有,可上官情不一样,她给了他从未有过的陪伴,和守候:
上官情“公子喝醉了,怎么这般奇怪”
宫远徵恃才傲物,是个孤傲的少年,除了宫尚角,不给任何人好脸色,也不在意任何人,总是那么的骄傲,像是迎着寒风生长的花,可是最近,他就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总是会带着淡淡的忧愁:
宫远徵“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好你”
宫远徵“你只需要相信我,躲在我身后,陪着我,我会护你一生”
他想说,无锋威胁不到她,只要他宫远徵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伤害她,所以她不用担心无锋的威胁,她可以安稳的留在自己身边,不要离开……
宫远徵“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做我宫远徵的鬼……”
上官情将他轻轻拉开,看着宫远徵,那人眉目低垂,瞧着有些低落,和偏执,几乎病态的偏执,那藏匿在偏执背后的占有欲,如同深渊般,仿佛要将她吞噬:
上官情“公子莫不是,要将我锁在身边一辈子”
宫远徵“对”
宫远徵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宫远徵“从你接近我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宫远徵“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离开,我给过你了,可你偏偏选择留下”
宫远徵“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
宫远徵“你选择了我,就要一直留在我身边,不可以离开我”
宫远徵“便是断了四肢,我也要将你囚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几乎是病态的,执着,不容置疑,仿佛只要上官情表现出一点害怕,一点想要逃离,宫远徵就会毫不犹豫的打晕她,囚禁起来:
上官情“那照公子这么说,我若是真的想走,怎么办”
那人眼神一冷,抓着的手逐渐收紧,上官情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仿佛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宫远徵“那我就把你锁起来,徵宫锻造的暗器在商宫之上,我造的锁链,更是坚不可摧,不惧火焚”
宫远徵“我会锁住你的手脚,把你关在除我之外,无人知道的密室里”
宫远徵“我会给你下毒,让你只要离开我,就会暴毙而死”
宫远徵“若你还是执意要走,我不介意打断你的四肢,但你放心,我医术通天,不会让你疼”
宫远徵“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他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偏执,越来越病态,上官情知道,以宫远徵的性子,当真做的出来
上官情试探的动了一下手,宫远徵就抓的更紧,甚至有些慌乱的紧盯着她
这小疯子……
上官情气笑了:
宫远徵“你笑什么”
她抬头,看着宫远徵,凑近了些,故意说:
上官情“那公子可要把我抓紧了,我今夜,还偏要跑一跑试试,看看公子,舍不舍得打断我的手脚”
宫远徵“你——”
话未说完,她就凑近吻上了宫远徵的唇,夜深人静,无灯无火,上官情的吻轻柔,在烟火最绚烂的时候,她慢慢退开,看着宫远徵:
上官情“只要公子愿意,生生世世,我都愿意陪伴在公子身旁,不管是什么身份”
上官情“只要能陪着你,便是做漫天飞雪,也要落在公子眉睫”
上官情“便是做风中落叶,也要停在公子掌心”
上官情“便是成为一花一木,也要养在公子的院子里”
上官情“就算化成世间的风,也要吹向公子怀中”
她的告白安抚着宫远徵躁动不安的心:
宫远徵“这是你说的”
宫远徵“我记住了”
所以,你也不能食言……
上官情的手落在他侧脸:
上官情“那就请公子,记生生世世”
话落,她抬头吻上宫远徵的唇,带着清冽的酒香,宫远徵没有躲开,任由她亲吻着,压在榻上,灵活的手抽开腰封,从他的衣襟伸进去:
宫远徵“等等,我们还没成亲……”
缠绵的吻分开,宫远徵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提醒着:
上官情“可我已经是公子的准夫人了,莫不是,公子还会弃了我”
这倒是把宫远徵给架了起来,可他哪里是那个意思:
上官情“公子不回答,我就当做默认了……”
上官情继续去吻她,宫远徵本就是气血方刚的少年,再加上喝了些酒,此刻更加控制不住体内血性,那种被心上人压在身上撩拨的感觉,太难以忍受了
他逐渐有些失控,翻身占据了主动权,他可是宫远徵,只有他去主导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压他一头的时候,哪怕在床笫之事上,也不行
衣裳扔了遍地,宫远徵头发上编着的铃铛发出响声,一夜彻底的荒唐
十指相扣紧紧握住的时候,宫远徵埋在她耳边,忽然说了一句:
宫远徵“哥哥说十指连心……”
宫远徵“上官情……”
他轻轻喘着气,温柔的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宫远徵“我抓住你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