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房外传来敲门声,正躺床上发呆的段叙思绪回笼,赶忙起身跳下床,慌乱的踩着拖鞋去开门,他差点忘记今天表姑要上门给他送土鸡了。
“表姑,您来了啊。”段叙开开门,脚快速的给鞋摆正穿好,刚跑的有些急,脚趾卡拖鞋侧边开口处了。“快进来坐,鞋子在这。”段叙从鞋柜拿出女士拖鞋放在表姑面前,顺手接过表姑手中的袋子,随口说道:“这大热天的还麻烦您跑一趟,我去给您倒茶。”
段叙将袋子放进冰箱,发现从袋口支楞出的鸡爪样子不太对,但他看不太清楚,明明刚出来时看东西还挺清晰的,是什么时候给眼镜摘了吗?段叙疑惑的回头,客厅依然亮堂,房间也是清楚的,他看向茶几,这看不太清楚,他又转头看向表姑,表姑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但勾着头,段叙看不见她的脸。估计是眼镜摘后忘记戴了吧,段叙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他揉搓着眼睛,再睁开时感觉视线清明不少。他看向鸡爪,发现还是不对劲,那爪子数量不大正常,但他仿佛被抑制了思考能力,那爪子如同黑洞般有着莫名吸引力,令他只能呆呆盯着爪子。
那爪子缓缓收缩,像重生的人一般审视着自己的一切。它向段叙伸出爪子,想抓住他。段叙惊恐的看着它,艰难的往后退了一步。那恐怖的鸡爪如同幻觉般退却,一切仿佛恢复了正常,只有段叙的心脏急促跳动着,无声却震耳欲聋。
在这紧张又令人窒息的氛围里,段叙突然想到表姑一直没有说话,没像往常一样亲亲热热的喊他“小叙”。他喉结动了动,咽了一口唾沫,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表—咳,嗯,”段叙清了下嗓子,回过身继续问道:“表姑,我妈呢?她还在我外婆家没回来吗?”
段叙感到奇怪,走过去凑上前喊她,看清楚的那一刻血液涌上头,整个人都僵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灰白的脸颊,漆黑空洞的眼眶里耷拉着干瘪的眼珠,其中一个在眼眶里转动着,最后停下来,直勾勾的盯着段叙。
“嗬嗬。”那张恐怖的脸嘴角裂开直至脸颊,嘴里发出嘶哑苍老的怪笑。她不是表姑,这什么玩意儿!段叙见她伸出手,一边后退一边快速想着,怎么回事,为什么潜意识里会觉得她是表姑?见那怪东西伸出的手皮肤龟裂,还不停的掉落着皮肤组织,段叙从茶几上随手抓起什么物件便丢了过去。
那怪东西被物件砸中,竟沿着被砸到的地方烧起来,怪东西惨叫着,干瘪眼珠子在深陷的眼眶里跳弹着,却掉落不出来。什么好宝贝,居然歪打正着,段叙啧啧称奇。见那怪东西被黑色火焰包裹着烧成一团,手腿都分不清,段叙微微放下心,走上前将那好宝贝捡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块玉佩。
玉佩倒是平平无奇,是玉环形状,上面挂着根红绳。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实属是让人见了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段叙手指搓着玉佩,嘀咕道:“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勉强戴上你吧。”
这是谁送的来着?想到这个问题,段叙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英俊的男人,男人将这玉佩戴在他脖子上,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他的脸,他呆呆望着男人,男人似乎叹了口气,凑过来的脸侧了一下,吻在了他的唇角,这么近的距离,段叙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以及他闭上的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