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落,是雪夜。
小野宫生狼狈的大口大口吃着脏了的馒头,他的脸上是一颗颗的泪珠,银色漂亮的长发毛毛躁躁。
他的家庭家道中落,被人人唾弃,家人全部被杀,对手派来的杀手留了他一条命,废了他的两条双腿,让他趴在道路中间要饭。
小野宫生用袖子擦去泪水,手上都是血,衣服破烂不堪,他感到非常冷,所以他吃完馒头后蜷成一团。
过往的行人呼出的气看的很清楚,但小野宫生的嘴边没有气,他好像是死了一样。
他的胃是很娇的,吃了又冰冷又脏又硬的馒头,胃立刻疼了起来。
泪水像是流干了一样,他哭不出来了。
行人来去匆匆,没人多看他一眼,仿佛看他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小野宫生在想。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呢,真的好冷啊。」
他的视线是模糊的,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冷的,他看不清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他看到的是最后的风景。
直到有一个人站在他的碗前。
那个人蹲下,理了理小野宫生的头发。
他看清小野宫生的脸后,手就颤抖起来了,那人把小野宫生抱起来,紧紧拥入怀里,他好像说了什么,但小野宫生听不清,他也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他昏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
好久之前他爱的人和他在一起,在校园里的樱花树下,那个人抱着他,他对他表白了,他们幸福的拥抱,亲吻,好温暖,好喜欢。
再次睁开眼睛。
他身上干干净净,头发看起来也被洗过了,手上插着输液管,大概是营养液,额头上有毛巾,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是病房。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拔掉了输液管,他想要跑。
"咣当!"
他用双臂努力向门口爬,嘴唇上毫无血色,好像在下一秒就会破碎一样。
响动引来了人。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就像对手杀手的脚步声,就像路上行人的脚步声,他害怕的捂住脑袋。
一双手把他从地上捞起来,他抗拒的挣扎。
"宫生,乖乖的。"
听到这个声音小野宫生先是一愣,他这才去看抱他的人,是空条承太郎。
空条承太郎又把他放在床上,担心的问:"摔疼了吧?宫生,不要怕,乖乖的。"
他揉着小野宫生的头,小野宫生怯懦的看着他。
"怎么了?高中的话不作数了?不是说我回到a市你就嫁给我吗?"
沉默半晌,小野宫生才开口:"先生,我现在已经不是小野家的继承人了。"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腿,空条承太郎也看过去。
"宫生,你要知道,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想要你,以后好好和我在一起好吗?"
小野宫生盯着空条承太郎的脸,点了点头。
小野宫生自从被创伤之后,心理和身体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甚至不能够正常的社交。
空条承太郎想要了解小野宫生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查不出任何东西,小野宫生也说不出来任何东西。
一天又一天,空条承太郎陪着小野宫生,他们确认了恋爱关系。
小野宫生的心理明显好转了不少,他对于空条承太郎呈现出十分依赖的表现,除了空条承太郎之外的人,他一概一句话不说。
一个月又一个月。
小野宫生愿意和其他人说说话了。
一整年过去了。
入冬了,外面又飘起了雪花。
空条承太郎推着轮椅,让小野宫生看着窗外的风景。
"宫生,这里漂亮吗?"
"漂亮!"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空条承太郎接起电话,"喂?啊,好,我马上来。"
他转头对小野宫生说:"宫生,我出去一趟,二十分钟后回来,回来给你带饺子啊。"
小野宫生笑着回应:"好的先生,我等您。"
他迈着大长腿就出了门,小野宫生背对着门。
他的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其实这一年来,他无时不刻想要去死,但他还有他的先生,他死不了。
十分钟后。
门铃被按响:"叮咚。"
小野宫生移动自己的轮椅,去开门。
"快递请签收。"
小野宫生什么都没说,只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过快递盒,快递盒很大,他艰难的抱着。
快递小哥好心的说:"要不要我帮你打开?"
小野宫生点点头,说:"谢谢。"
快递盒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帽子,是他先生的帽子,再向下看去。
是肉块。
小野宫生愣住了。
快递小哥摘下帽子来,是战书允,那个派杀手杀了小野宫生全家,废了小野宫生双腿的男人。
"哟,好久不见。"
战书允推着轮椅,小野宫生双手抱着空条承太郎的帽子,上面沾满了血。
小野宫生的双目无神,巨大的恐惧和害怕笼罩了他。
"「宫生不要怕,乖乖的。」"
战书允在小野宫生的耳边呢喃着。
"「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想要你。」"
他把小野宫生推到了一年前的那个碗前。
"你以为我留你一条命是想要你好好活着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野宫生无力的垂着头,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我赢了,小野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