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见到她,不算缘,是命,总该见的
后来我总也想见……
“做人必先修其心……”十二三岁的我浑浑噩噩念到这一句话,便被自己妈妈压去学小提琴,称为陶冶情操
我很浑,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但我把全部的过错归结于这句话
妈妈带我到人家门口,才说教我的老师五十多了,我能想到的就是和在学校教我的那些死板老师一样,带着那副仿佛被人脚踩过的沙哑嗓音不停地说教,让人想把他们的嘴给封死
我执拗的拉着妈妈的衣服站在她的院里,无暇顾及周边美景,嘴里嚷着我不想见
妈妈没有管,直接按响了门铃
“你们来了啊”很温柔的声音,门开,出来了一个人,我抬眸,眼里还浸着装出来的眼泪,那个人的身影样子在我眼里摸糊不清
妈妈站直了身,不再看我,笑着和她打招呼,老套,熟练,我却察觉出来这次妈妈说话方式和她给我找的别的老师要客气
妈妈把我介绍给她,最后转头给我指指,说那是我之前和你说要教你小提琴的老师,你可能要在这待上一个月了,妈妈要回国看看
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去,妈妈好似没有听到我的问题一般,沉默不语
我擦干了泪,眼前的世界恢复了原来最清晰的色彩,没有再去看自己的妈妈,便定眼看向这次收留我的老师,一片宁静中,我心跳慢了半拍
她像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很漂亮,她的眼睛很清澈,皮肤白净,带点病态的苍白,嘴唇很薄,唇色很淡,眼角有淡淡的细纹,笑起来很温暖,可是总空洞洞的没有东西
她身材很纤细,穿着白裙,一整个人儿似乎都是飘飘欲仙的,给我的印象就是她的魂魄被抽走了一半去天堂,另一半留在人间,神仙似的
拜托了,妈妈和她寒暄一番后,就把我交给她,妈妈说和她熟悉,她们是很好的“闺蜜”,她就这样放心的把我交给了一个陌生人,没有问我的选择
妈妈让我叫她老师,我打心底怕见陌生人,抗拒着
妈妈不停的说见笑了
当年的我桀骜不驯,听的不耐烦,他妈谁爱学谁学,母亲给我买的琴被我摔的稀碎,我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老师说没事,让我妈妈先回去
我闯了货还知道送送我妈,妈妈一步三回头的叮嘱,我一肚子火,冲着她喊了一句我知道,转身进了老师的院,顺带拉上了跟过来的老师。她带着我上了她的屋子中,屋里整洁朴素,和雍容华贵外观不一样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我低着头,收敛了下来,手中还拿着刚才捡起来摔的稀巴烂的琴,本来昂贵的衣服上沾满了在途中草中撒泼打滚所留下的泥点,和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我像一个流浪汉似的坐在那,而老师就坐在我面前,和受刑似的
一切静悄悄地,老师突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又反回来拉上我的手
走,小子,我带你去玩
我再看她,更像天仙了,我如同在做梦一样,坐上了那辆阿斯顿马丁one-77
启动车,一脚油门,飞驰而去,干脆利索
她爱带我去剧场,那剧场好像才是她的归宿一般,那天看完一场戏出来,我问老师,我们能天天来吗
老师说,我找人联系,办一个月的场次
一个月便如此反复,看戏,回家,练琴,后来啊,我彻底喜欢上这个老师的教学风格了,每天回家后反复练,为的是给老师展露自己的实力
因为她说,你拉不好我看不起你
还有我死皮赖脸跟着老师去大大小小的应酬,乐亦无穷
我服了,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财大气粗还爱带小孩疯的老师
一个月后妈妈来接我了,我带着颤音镇定的吐出几字,尽力尽力的把头转向一边
留下一支碎了的琴,和一声老师再见
不好好说话是要遭殃的,最后得来几年不相见
南筏全当记录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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