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鑫望着女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看了一眼手表。
午夜十一点,古鑫感觉这女人做和说还有装扮都不太一样。她话说的很犀利,但是做派温柔。
这大晚上还能起来给做吃的,说明这女人能吃辛苦也足够体贴。可是这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古鑫真是猜不透。
就算自己是不速之客也该有维客之礼,虽然古鑫仍有些头胀,但也不忍心放女人一个人在厨房独自忙碌。
他只感觉灯在眼前打转,一圈接着一圈,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脚下也好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样,没走几步踉踉跄跄跌靠在了门框处。
“你下来作甚?瞧你!”
“我不忍你一个人,哎呦!我帮你烧火。”
“回屋,饭菜马上做得嘞!”
女人扶着古鑫坐回炕上,还是炕上令他感到踏实。
转眼间,热乎乎的饭菜摆上了炕桌。
古鑫说:“我还想喝点酒。”
看着有些摇晃的古鑫,女人说:“别了,喝多难受。”
提到“难受”,这种又算得了什么呢。
刹那间,古鑫想起公司倒闭时的场景。来了很多讨债的人,值钱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全被拿走了。
空空的房间中,白花花的文件和A4纸散落一地。
古鑫痛不欲生,当时他想到了死。同时,他也想起了张栋。
苦从何来,千丝万缕。古鑫在午夜的这个房间,在这个不知名的女人面前彻底放下尊严痛哭流涕。
女人哪里知道他内心藏着的苦,以为他想酒想哭了便拿来并倒了个满碗。
模糊的视线中,摇晃着的酒反射着刺眼的灯光。古鑫双手捧起,却颤抖得厉害。满碗的酒外溢在他的双手还有饭桌上,使得他立刻丢掉手中的碗龇牙咧嘴。
女人看着拼命捂住手的古鑫诧异,不解便问道:“你手咋啦?”
古鑫不语,他疼痛依旧,龇牙咧嘴地摇晃着身体。
“拿给俺看看。”
女人一把抓过古鑫捂住的手,翻转手心向上面看去,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血泡。
女人心里麻酥酥的,咬着牙盯着古鑫看。
“你叫啥名?”
古鑫听女人问话,抬头眨了眨眼睛。
“古鑫,十口古,三金的鑫。”
“古鑫,古鑫你说你傻不傻,谁让你劈柴去嘞?”
古鑫一愣。
女人接着说:“瞧这一手血泡弄地!等着!”
女人拿出蜡烛还有针线,点燃蜡烛将针放火上烤了烤。
针扎过血泡,血水从针孔里流了出来。
古鑫看着认真为自己“疗伤”女人的头发,那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叫什么名字?”
听古鑫问话女人停止动作抬头看去,四目相对间都紧眨几下眼睛。彼此的眼神中传递着一种复杂的东西,或许是某种不是一般人能读懂的信息。
“陶花,村里人都叫我那个桃花。其实叫那个都一样,不写下没什么区别。”
古鑫心中默念无数遍这个名字,似乎越念越觉得好听。
陶花抓起他另外一只手,右手上的血泡更多有些几乎连成了一片。
这也难怪,古鑫曾经身为一个老板。别说很少干这种活,平时连抹布都很少拿一下。
“你得在我这里养几天,伤好再走。”
说罢,陶花扭头将针线放到了身后。再次扭过头时,刚好与看自己的古鑫碰了个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