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鹤棠舟惊愕的目光中,鹤予捂着胸口快步出了门,门前的守卫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头一次见鹤予如此着急的模样,就连阿弥那一次,他也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种眼神,似乎是焦急与痛苦混杂在了一起。
他们回头向房间中的鹤棠舟望了一眼,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指示。
“扶我起来。”鹤棠舟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鹤予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将门反锁起来,打开了自己床头的柜子中的一个木盒,木盒中,一个透明的水晶球中包裹着一团光之能量,鹤予看着那团光之能量,呼吸急促。
平日里,这团能量应该一直处于平静状态,此刻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鹤予捧起水晶球,双目一刻也不愿挪开,一百年了,它从未有过变化,此刻却散发出了光芒,仿佛他拿着这水晶球,还能感觉到那曾经的温度。
“哥哥!”
门外,鹤予将门锁了,鹤棠舟不断拍打着鹤予的房门,屋中却迟迟没有回应。
鹤棠舟示意只用一个守卫扶他,另一人将门撞开。
“嘭!”的一声,门刚刚被撞开,从屋内飞出一个水杯,打在那守卫胸口,将他打飞到后面的墙面上。
“哥哥,是我。”鹤棠舟急忙说道,挥了挥手,让他二人离去。
鹤棠舟扶着墙走进鹤予的屋子,他轻轻掩上门,见鹤予半跪在床边,似乎是失了神。
“哥哥。”
鹤棠舟又唤了一声,鹤予这才从麻木中惊喜,他关上了木盒,鹤棠舟却依旧看到了那发光的水晶球。
他瞪大了双眼,这个水晶球已经一百年未曾有过反应,鹤予将它收藏了一百年,鹤棠舟也权当那是他唯一的念想,如今怎会有了反应?
“哥哥,那是……”
鹤予见鹤棠舟已经发现,也就不再隐瞒,他愣愣地道,“我也不知道。”
看着鹤予失魂落魄的模样,鹤棠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这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一百年前,他刚刚从墓土回来的模样。
鹤棠舟又向前走了几步,身体的麻木让他行动不便,正要摔倒之际,鹤予起身将他扶住。
“你跟过来是做什么?我先扶你去休息。”
“哥哥,你刚才没事吧?”
鹤棠舟问的是刚才鹤予摔碎药碗那件事。
鹤予摇了摇头,让他坐下,把木盒收好,锁在柜子中,而后再扶起他。
“刚才一瞬间只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
鹤棠舟看着鹤予,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装的,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他眉间的悲戚似乎比往日更深,就连扶着他也是心不在焉,鹤棠舟似乎明白接下来鹤予会做什么,曾经他也一度这般,但他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若这样能让鹤予好受一些,那也未尝不可。
回到鹤棠舟的房间,鹤予对外吩咐道,“去将巫师请来。”
当初那个水晶球,就是司乔为鹤予打造的。
门外守卫得令,即刻出发。
鹤予扶鹤棠舟上床之后,就一直守在他的床边,鹤予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一副冥思苦想,却怎样也想不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