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你就在这看电视,我下去看看。”
“好的,大姐。”底下一楼乒乒乓乓的声音从未停息,可是当我下去的时候却突然安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其实看着哭泣的妹妹和无奈坐在沙发的父亲,还有站在餐桌前的母亲,我就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会牵扯到我···
“你们怎么了?”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这昏暗的灯光像似监狱里逼供的照射光一样,印照在我妹妹的脸庞。父亲背对着光,却也可以看出来他的无奈。“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妹妹肯定又哽咽的在那里说着,哭的像小时候掉进里水里那一次一样,我看着心里揪的生疼。我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拽了一大把扣在手里,分了一半给妹妹。转过头看着母亲红了的眼光我却视若无睹。
“怎么了?啊?怎么哭起来了?妈妈又骂你啦?”我妹妹哭着也不回答我,我妈突然大声吼道“是撒,劳资只会骂你和打你们,我为这个家做牛做马你们从来都看不见。我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还不如一个保姆!”我压根没有力气去理她,因为我从心里怀恨她,她根本在我眼里是一个知错不改的熟悉的陌生人。
我爸无奈的低头,突然开口道“苏敏敏你也是,不是你我们家根本不会闹成这样,当初自己也不会说。”我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其实根本不关姐姐的事,当年你们自己不也是自己说着自己的嘛?我和姐姐都是受害者。”我妹妹哽咽又委屈的吼着,说话都因为天气冷和生气的说话直发抖。这几句话说完我大概就知道他们大概说的是什么了。就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这得是多闲的慌?“这都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你们有完没完啊?”我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到“还有我爸,当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怪在我身上?”看了看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妹妹,我不经心软的说到。“行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好吗?天气挺冷的,尤其现在正月里,我们这边又是山上,晚上更冷,先睡觉,睡醒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你要是冷你去睡,或者拿个毯子盖着,我们还有事情谈。”说完我妈还指了指一楼房间的地方。
哎哟,我真的是服了我妈和我妹这个犟脾气,有什么非得今天聊吗?看出来了,他们今天一定要聊完才罢休。那行,我干脆躲在右边沙发上和我妹妹一起盘脚看热闹。
“当年小敏出走所有人都怪我头上,小敏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外婆打她,你们自己问问她,说过没有。”我妈咆哮的吼着这些话,我不禁想着当年的事情一件件的划过我的大脑,像挖心一样的忍痛说到“我没有说过?我没有说的事情还多的很,那要不要一件件的都说出来?”
“我跟你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我说外婆说的不是这样的你相信过我没有?”我开始质问着眼前这个曾经我最相信却一次一次伤害我的熟悉的陌生人。这些都是我内心的伤疤与疼痛,一触碰就疼的我发狂发怒。“我记得有一次,我第一次来月经,你让外婆教我,你去街上了。说是要买菜苗,可是她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许我用热水,说什么我用完了不加什么的,那年是秋天,秋天都已经慢慢冷下来了,水都冷的刺骨,她说不能用热水洗,因为热水会把血凝固。洗完了不能把水随便倒。我都听她的,结果回来我无缘无故的被你骂,我后来才知道,她说我什么非要用冷水,可是这些不都是她教的吗?”我越说越委屈,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却浑然不知。人家快乐的人都是用童年去治愈一生,而我却是不幸的,用一生来治愈童年。
“你问过我没有,我跟你说不是这样的你相信过我没有,从来都是你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妹妹看着我的眼泪流出来,默默的递给我纸巾。“还有,我喝过漂白剂这个事你知道吗?”当我把这个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当时其实是找的老鼠药,可是味道特别重以至于我没有吃下去,后来才喝的漂白剂,还加了酱油,这些事情你知道过没有?我是为什么你知道吗?”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还有我爸。听着我说的这个话,我妹妹转头来看我,惊讶的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