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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枫…”
胡麻子提到他也不说话了,眯缝着眼睛直勾勾的瞅着监号门口的位置,过了没多久,严琴和胖子睡醒过来换班,胡麻子跟陆子吟才分别找了张床,抓紧时间眯了一觉。
第二天睡醒洗漱完毕,F4在狱警的带领下来到了饭堂,按照小北监狱的规矩,吃饭是按照监号顺序排着来的,前面一拨监号的犯人吃完之后,F4才一人拿了一个不锈钢饭盒在打饭的地方走了一圈。
负责盛饭的是一个颤颤巍巍的小老头,看起来他是最少也有七十多岁的年纪,小老头好像有类似帕金森一样的疾病,哆哆嗦嗦的盛出来一碗熬白菜(清水煮白菜),能洒出一半来,胡麻子看着盛菜的老头心里直乐,这下子老道士有伴儿了。
不过监狱的伙食F4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每人盛了半碗没有一点油星的熬白菜,又配了一个硬邦邦的杂粮馒头,胡麻子皱着眉头用筷子沾了沾汤汁,尝了尝味道,就没有心思再尝第二口了。
严琴和胖子比胡麻子也好不了多少,最实在的是陆子吟,挑起一筷子熬白菜放在嘴里,嚼了没几下就喷了出来。
“艹!这还是人吃的吗?”
门口的狱警见他们没有吃饭的意思,用警棍敲了敲铁门,对F4吼道:“三十六监号,早饭已毕,回监号等待通知!”
说完,已经有别的狱警将F4带回了监号,没有多久,还是刚才的狱警将F4带到了一间类似车间的大房子里面,里面有百八十名犯人,一人一把剪刀,正对着手里面的布料剪来剪去。
狱警对其中一个犯人喊道:“丁国豪!你过来!”
只见人群里面有一个犯人应了一声:“到!”随后一路小跑过来。
狱警看了F4一眼,对这个叫做丁国豪的犯人说道:“你先把手上的活放一放,带他们去取工具,然后教他们怎么干活,半个月后,我要见到四个熟练手。”
丁国豪打了个立正:“报告政府,明白!”
目送狱警离开之后,丁国豪冲F4点了点头道:“头一次进来吧,没事儿,没有什么重活,过几天就习惯了。”
说着,丁国豪带着F4绕过犯人扎堆的地方,向尽头一个小房间走去。
一边走着,丁国豪一边跟F4客气道:“我叫丁国豪,干佛爷进来的,(佛爷=扒手)判了五年,哥儿几个怎么称呼?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F3一同看向胡麻子,意思是让他先说,胡麻子呵呵笑了一下:“叫我麻子就行了,猥……额,那什么打架斗殴进来的,唉,手上没有准儿,把人送下去了,国豪老大,先进来的是前辈,以后就靠您罩着我们哥几个了。”
这话一说出来,丁国豪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冲胡麻子一哈腰,说道:“不敢当,您这名声在里面响当当啊,我哪里敢当您的前辈。”
又客气了几句,几个人来到小屋的前面,胡麻子这才看明白,感情这里面就是个仓库,犯人们剪好的布料统一放置在里面,仓库的保管竟然就是刚才饭堂里面的盛饭老头,见到老头子,丁国豪说道:“老白,出四把剪子,再来二十斤的布料,都记杨管教名下。”
老头子答应了一声,先拿出四把剪刀递给丁国豪,然后又颤颤巍巍的走到里面,开始翻找起那二十斤布料来,接过剪刀之后,胡麻子才看明白,这些剪刀都是特制的,剪子尖已经被磨平,就算发生类似打架的意外,这种剪刀最多也就是趁人不注意铰掉个耳朵什么的,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杀伤力。
把剪刀分给了胡麻子,丁国豪还特意嘱咐道:“每天工作完剪子要统一交回这里,如果剪子丢失的话,全监号都要受罚,如果这把剪刀被用以类似越狱之类的事情,那么全监狱的人都要受罚,你们小心点,真要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要挨全监狱犯人的打。”
说话的时候,老头子已经推着一辆小车,将二十斤布料送了出来。
丁国豪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教F4剪了几个花样,胡麻子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套话,一个多小时之后,刚才的狱警又带了一个犯人走了进来,F4见了差点笑出声,正是昨天晚上通过电话的伍道士,这老东西不是说他装狱警进来吗?
狱警在犯人堆里面扫了一眼,随后说道:“三十六监号的人在哪里?出来!”
胡麻子作为代表站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狱警道:“报告政府,在这里。”
狱警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分在你们监号,回去的时候把他一起带回去,丁国豪,你出来!”
后面的丁国豪又是一路小跑到了狱警的身边,和刚才一样,还是让他负责带个新人。
等到狱警走后,F4凑了过来,陆子吟先是一脸坏笑的看着伍道士,说道:“老家伙,说吧,犯了什么罪名,看你这把年纪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是不是猥亵未遂什么的?”
胡麻子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是在内涵他,当下甩了一个巴子瞪了陆子吟一眼,随后看向伍道士:“不会真是吧?”
“我呸!那是你!”
没想到伍道士还横了起来,“哼”了一声,鼻子孔喷出来两股气儿:“老子我是防卫过当,多人致死致残,本来判的死缓,还是刚刚改的无期。”
这话说得胡麻子直倒牙,就不能换个罪名吗?和这老家伙一个罪名,多少有点憋屈。
这时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和早饭一样,也是一个监号一个监号轮着吃,不过轮到他们三十六监号吃饭的时候,狱警却把他们带到了监狱长的办公室里,这时的办公室里除了监狱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狱警。
这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前段时间去海南三亚旅游的沈布同志!昨天刚回来就被老大甩了进来,此时,他正无比抱怨的看着胡麻子。
沈布还没说话,监狱长就先开口了:“郭局,您的人我安排进来了,我这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办妥?还需要什么您尽管说,只要能快点了结,我这个监狱长您来做都没有问题。”
胡麻子打了个哈哈,有意无意的看了伍道士一眼,随后对监狱长说道:“我一个大大的良民,没事儿来监狱上班算什么意思?你放心,我把高人都给你请来了,看见了没有,伍大师,我们民录馆的镇局之宝,只要有他在,你这里就风平浪静了,监狱改成学校都莫问题啦。”
胡麻子刚说完就被沈布翻了个白眼,沈布大步流星的来到胡麻子面前,居高临下瞪了他一眼,胡麻子装作眼瞎看不见。
沈布深吸一口气:“郭琳琳,我不是说了吗,下个案子我自己接,你干嘛非得把我卷进来?”
胡麻子“嘘”了一声,拽过沈布低声道:“跟你说句实话吧,是老大把你塞进来的,我一开始要的是茶壶,不是你呀,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了。”
沈布还是气鼓鼓的,干脆拉着严琴去旮旯里拍照了,说他有点小帅,一开始严琴还有点拘谨,没一会两人就开始凹起了各种奇异的造型。
胡麻子一回头,就看见伍道士正襟危坐,双眼微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看得一旁的监狱长甚至有种要过去磕一个的冲动,胡麻子叫了他一声,伍道士才把眼睛睁开,说道:“问题倒是不大,三五天差不多就能解决,不过我的话,监狱长你可是一定要听。”
监狱长应承:“那是一定的。”
伍道士接着道:“今天晚上,我们监号附近三百米之内的犯人要暂时搬到别的监号去,而且除了沈布之外,其他狱警管教也不能出现在这个范围之内,一直到天亮之前,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过来,否则的话,一切后果都要由你来承担。”
说到要犯人暂时换监,监狱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点头:“成!您老怎么说,我就怎么办,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这就去安排犯人换监号的事儿了。”
“有!”胖子和陆子吟几乎同时喊道,不过这样的场合,胖子还是给了陆子吟一点面子,让他先说:“解决你的问题之前,先解决我们的问题吧,你们监狱的伙食就不是人吃的,我们几个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过,你是不是先把管教的伙食拿过来几份,我们先垫垫。”
“这么做,会有人起疑的。”监狱长摇了摇头,不过在陆子吟的脸色沉下来之前,他又说:“不然这样,我看了早上饭堂的监控录像,知道你们都没吃,你们先坚持一下,今天晚上我让他们把伙食标准提上来,也算是那些犯人沾了你们几位的光了。”
他们怎么说也是来做卧底的,不适合太过张扬,没有办法,他们几个人只能饿着肚子先回到监号,监狱长给他们找了下午打扫监号的托词,让他们留在监号里,一是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二是饿了两顿饭了,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干活。
回到监号之后,胡麻子躺在床上,看着开始忙碌的伍道士,有气无力的问:“老伍大师,问你件私事儿,五十年前闹夜走鬼那次,除了老大他父亲和张老之外,有没有你一个?”
伍道士找了陆子吟帮忙,两人一起在地上用朱砂笔画了一个古里古怪的野兽图案,听到胡麻子的话,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哟,看不出来啊,小丫头你知道得不少,不过你要失望了,那次我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