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我还没感觉有什么和往常不同呢!”雅各把腿挂在床栏杆上,使自己的整个身体倒垂在该隐旁边。
该隐没好气的笑笑:“我听说东亚有句话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说的呀,就是你这样的人。”
“啧啧,你这是什么话……”雅各刚想说什么,但看到犹大充满怒意的目光向自己猛投过来,也就止住了。
这时,该隐用棉签蘸了一些酒精,轻轻擦拭犹大烫伤的地方。犹大疼得哆嗦了一下,闭上了 看眼睛。
“雅各,明天你出去吧,我还要担任翻译工作,同时照顾他们两个。”该隐把沾满血的
绷带和棉球放到一个旧袋子里,扔到门外。
“那么,我要先睡觉咯。”
“啧,常年在地下待着,没有什么阳光照进来,作息都变得不规律了。”该隐像是对犹大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处理完你的伤哦也该睡了吧?”
“嗯。”犹大若有若无的回答了一声。
该隐很快擦去犹大伤口上残存的腐蚀性液体,拉上灯,紧挨着他躺下。
“该隐,别离太近了,热。”
“不~行~!现在你伤口还没有好,我应该一直在你旁边照顾才对。”
“那参孙不也…”
“嘘,睡觉睡觉。”
好像有人偷偷调快了进度似的,大家睡着时都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一闭眼,一睁眼,八点的闹钟响起来了。
该隐糊里糊涂披上一件衣服就下了床,却看见雅各趴在椅背上数时间。
“雅各?起床了?”
“七点十分。我猜我是晚了些?”
“要我说,你就是揣着那烂毛病不改,你这张嘴迟早会害了你。”
该隐还没说完,雅各早飞也似的跑了。
“你看这孩子,又把长子权落地上了,明明是自己的东西也不好好抓着……”
一会儿工夫,雅各果然连滚带爬跑了回来,在门外急急地对着该隐大喊:“Hey!Cain!Where paper is!”(由于过度着急造成的文法错误)
“我就说嘛,”该隐把一卷精心卷好的羊皮纸递了过去,“像你这样的孩子,以后走不顺当。” 外面远远传来了以扫快要气疯的声音:“雅各!快把那东西给我!” 大概隔了几个房间。
“不给!谁叫你喝了我的红豆汤!再闹,你哥我今天不给你做了!”
该隐在里面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隔音门缓缓关上。
此时,听到“红豆汤”三个字的以扫,就像一只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的小狗一样耷拉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以东,以后你最好还是听我的。”雅各歪着头轻蔑地对以扫说,“赶紧帮我清点一下这个房间的战利品,清理完打包带走。”
“雅各,你老是叫我去做!”
…………
“以东!你没看我在炸这块石头吗?”
“雅各!别浪费炸弹!”
说话间听见一声爆破,那块石头瞬间被崩得粉碎,掀了兄弟俩一身白白的粉末,雅各用脚拔着地上的碎石,不一会儿,一个灰黑色的铁丝衣架就从碎石堆里露了出来。
“以——东——!”雅各故意拖着腔子说:“看见了吗?全服‘最强道具’!”
说完,雅各便把它向自己头上一扣:“这是我找到的,我有权占有它!”
以扫听完,举起一把钥匙,就向角落里的一个箱子冲去。
“以扫,当心有诈!”雅各感觉不对劲,大喊到。但以扫己经把箱子打开了。
里面飞出一个长着歪斜大笑脸的黑色炸弹,“轰”的一下就把以扫炸飞到墙上。
雅各皱了皱眉,飞快地跑到以扫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以扫…你这家伙就是太爱攀比…看你把自己伤的…”
以扫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艰难的伸出胳膊指向远处的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一枚金币?不不不。你为了它丢了一颗心,还花了我们一把钥匙。我认为这种事,你还是少做的为好。”说完便走了过去,把它揣进自己的口袋。
“你还能走吗?”雅各正打算问,就看见以扫从墙脚站了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
“既然如此,以后还是你开箱吧。”以扫这回彻底服气了。
雅各走进旁边的一个恶魔房,其中放着两个交易物:疏磺火和虚空之喉。
“以扫,快来看看有什么我们需要的。”雅各说到,“我们的血量只够换其中的一个。”
“肯定硫磺火啊!虚空之喉我还是不太想要。”以扫很快答,“其实这个恶魔房我们本来可以不进的,如果这个空过去的话,下一个就是白嫖···啊不——天使房了。”以扫
“交易——成功!”循着撒旦沙哑的男低音看过去,雅各头上早已冒出两根奇异的大角,浑身正变得漆黑。
“以——东——!”配置了疏磺火,雅各的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在地下室回荡起来,“现在这还那有人去天使房啊?天使房都是大棚—啊呸——是耶酥的道具,你不嫌废,我还嫌废呢!以东,虽然是白嫖的,但便宜就不代表好用。这些事情,我比你看的长远。”
以扫隐约觉得,自己一整天,至少直到现在——都在被雅各牵着鼻子走。
虽然说那家伙的硫磺火很厉害,但自己的菜刀也不错吧?况且,敌人都被他推走了,菜刀的单体伤害优势完全表现不出来啊!
如果说可以兼控制与伤害而有之……
“雅各,把你的长子权拿过来!”
“才不给!我不会让你私吞它的!”
“不……父亲对我说过,这份长子权,只有签上自己的名字才会有它独特的效果。”
“啊?爸爸好偏心…怎么只给你说…”
“这本来就…”以扫刚要说,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改说:“我原来想告诉你的,可你那时候跑得太快了,等都不等我。”
雅各翻了个白眼:“好,我签,我签。”
“我也签。”
雅各拿出那一叠被精心卷好的纸,拔出一支水笔飞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以扫用的是在长子名分里卷着的羽毛笔。“Isau”四个字母竟然是红色的。他又尝试把雅各的名字用那支笔描了一遍,是黑色的,黑得怕人。
刚刚签下的名字在纸上自动凝聚成两个墨滴,从纸上飞了出来。红色的那个拖着一条长长的黑尾巴,黑的墨点却拖着一条白色的尾巴,仔细看还镶着一圈淡淡的蓝边。
两个墨团在空中翻滚,交接,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墨团,四周环绕着红的和黑的雾气。
从大墨团中跳出两道细长的金光,一束印在雅各的额上,留下一颗金星,另一束印在以扫的额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点儿。
他们都听到了一个声音在感召似的,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致以最美好的葬礼。”
以扫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慢慢被染成红色,颅骨好像钻出了一对竣黑的大角,扎破血管,扎破皮肤,盘绕着伸向地心。他赤红的皮肤和毛发正一点点变得黝黑,咽喉中隐形的火烧灼起来,放肆起来。
与此同时,雅各眼前浮现了一副幻景:
一个形似利百加的女人坐在“上层”的沙发上,双手托腮;静静地注视着电视。·
突然,电视好像出了什么故障似的,出现了“雪花屏”的迹象。可雅各分明的看到:利百加的眼里没有出现往常应有的惊诧和疑惑,反倒迸发着莫名的狂热的火花。
“‘祂’…祂要来了!”利百加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吐出几个字符来。
“祂”?
屏幕上的雪花中,钻出一个胚胎状的生物来。
“迷茫的人啊,你爱我们的主吗?”
“主,我爱您胜过爱一切。”
“你的儿子身上充满了罪恶,他应被救赎。你取他的肉体来给我。”
“我的主啊,我爱您胜过爱一切!”一声:低吼过后,利百加闪烁着惨淡的金光的背影从沙发上站起,转身去了厨房。
因为和以撒的一种莫名的默契,雅各很快知道,利百加要去拿刀了。
总是沉思的利百加,现在是暴躁的狂信徒利百加。
不过,要是那把刀在自己手中,她就不会找到了吧。
他把手向下探去,触碰到了冰凉的刀刃,沾满血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