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怏怏不乐,敷衍地点了点头,看得洛霖长叹一声,却不好再说重话,只想着慢慢改变她的想法。
另一边,旭凤从叔父月下仙人那里得知簌离一事,也来探望润玉。
润玉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正在庭中钻研棋局,看见旭凤心情有些复杂,却没有将荼姚的罪行算在旭凤的身上:“旭凤,你今日怎么来了?”
旭凤摆出了以前的姿态,熟络地坐在润玉对面:“今日,我是来寻你喝一杯的。”
间旭凤真的变出了一坛仙酿、两个玉盏,润玉略皱了皱眉头,虽然他随时都能让母亲复生,但在旁人眼中他仍是重孝在身,不便饮酒。旭凤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
旭凤没察觉润玉的小表情,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你生母之事,我已知晓。这杯酒是我替母神赔罪的。”
原来,他是知道的……润玉觉得全身一阵冰冷,就连表面的客气都不想维持,只淡漠的看着旭凤。
旭凤举了半天酒杯,都不见润玉有动静,讪讪地当下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不想勉强。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母神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认同,说句不敬的话,你我的母亲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你我而筹谋,我本就对母神铺设的天帝之路毫无兴趣,兄长比我贤能稳妥,日后我愿追随兄长、臣服兄长,我也希望兄长能原谅母神……”
“旭凤,你来找我只是想说这些?”说是赔罪,可润玉却只听出了高高在上,心情不愉地打断了旭凤。
旭凤错愕地看了润玉一眼,随即想起润玉母亲新丧,冷淡些也属正常:“天界的权力,我不会与你相争,也会替母神赔罪,我唯独希望你能放下锦觅。”
“有母神替你谋划、还有鸟族做靠山,他们会将一切荣耀捧到你的面前,你本来就不需要争。至于赔罪,如果你指的是一壶不合时的仙酿、几句轻飘飘的许诺,未免太过没有诚意。说到婚约,是父帝与水神定下的,我有什么资格说放下就能放下?”润玉冷笑一声,有条有理地一句一句反驳过去。
旭凤一阵失神,只觉得兄长似乎哪里不同了。打个比方的话,就像藏在剑匣中的神剑,在不经意间展露出了锋芒……
半晌,旭凤都无言以对,到最后只能拿锦觅的情意说事:“我与锦觅两情相悦,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润玉从没有觉得沟通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情,冷漠地睨了旭凤一眼,并没有再说话。
事已至此,旭凤知道再聊下去只会徒增争执,挥袖收起酒壶、酒杯,转身就走。
润玉看着旭凤远去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以前和旭凤相处的情景,心神一阵恍惚:他们曾经一起偷喝酒仙的仙酿、一起去魔界收服穷奇、一起去花界求取夜幽藤……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么想着,润玉不由得叹息一声,或许“水火不相容、冰碳难同器”还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