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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挣扎着甩开了东华的手，揉了揉泛红的面颊，责怪道：“少阳，你在干什么？”

东华轻哼一声，似乎还有些不解气：“若是扶光早些坦言，我断不会每日三省，却还是忐忑不安。扶光竟还不服？”

这一招“反客为主”下来，润玉都呆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省起来：难道真是自己做的太过分？

东华可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乘胜追击道：“扶光该知道，我自幻化后便是天生地养。却不知我断情绝爱，在三生石上亲手抹除了名号，此一生注定无父无母无妻无子。”

润玉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东华不会的，他以后会遇到灵心慧性、择善固执的青丘小帝姬白凤九，他们经历多番坎坷后终成眷属。

但润玉到底是顾忌颇多，只轻声安慰了一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足可见事无绝对，总会有仙子排除万难走到少阳身边。”

东华向来不屑旁人的怜悯，但润玉的心软，却让他很是受用。只不过这句“仙子”就不是他想听到的了：“我早已接受现实，扶光不必安慰于我。”

“我唯一可亲近的便只有朋友，却不过扶光、墨渊、连宋、白芷、折颜一手之数。墨渊在昆仑虚传道授业、连宋在天界悠闲逍遥、白芷在青丘尽享天伦、折颜在十里桃林避世隐居，他们各有各的自在，何须我去锦上添花。”东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润玉心下了然：因此少阳选择了雪中送炭，多方照拂遭逢大难的自己……

说着，东华倏然一笑，配上那副出众的皮囊格外赏心悦目：“更何况，扶光为我做的已是不少，只是扶光没有意识到。”

在润玉疑惑的目光中，东华解释的声音中都夹杂着愉悦：“我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偶尔也会疲惫、也会消沉、也会神伤，却不知该向谁倾诉。正是扶光，让我能肆无忌惮地吐露心声，就像之前的妙义慧明境一般。”

东华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这很容易取信润玉；可连起来却极有误导性，润玉就被他带偏了。

见润玉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应该是相信了，这让东华既欣喜又忧心：虽然他暂时安抚住了润玉，但润玉对他的印象会不会固定在脆弱上？

那扶光会不会更照顾他一点？这样的话，似乎也挺好的……东华想了一下，就淡然地接受了。

果不其然，那一次开诚布公地畅谈后，润玉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待东华的态度比以往更好了一些。

等润玉知道东华还要给魏婴他们特训时，难得强硬地反对起来：“不行，少阳还有伤势在身，正该静心休养，怎么能操劳这些？”

“但我在屋内实在百无聊赖，不如找些事情做，”东华垂了垂眼眸，明明表情都没变，却硬是透出了一股委屈的感觉，“而且我只在一旁出声指点，不会累到的。”

东华说得也有道理，润玉心一软，就退让了一步：“那我和少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