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点，这画不对劲。”
我一下子就往后退了十几步，躲在沙发后面，伸着脖子喊他，“那你快上啊，别让那鬼东西跑了。”
“我知道，你快闭嘴吧。”
陈枯伸手把照片摘了下来，晃晃荡荡的摇，一股子血水从他手上滴落。
没有渗入地毯，血水汇聚成了人形，变成了我的样子。
陈枯“啧”了一声，似乎是厌烦了，“还真的是你，画皮乌玉。”
“是我。”
乌玉笑的很放荡，媚眼一挑，柔若无骨的手搭上陈枯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了我。
“你是来帮这个小鬼的？”
“这种孤魂野鬼，还用得着你陈枯亲自来？就让我吃了她吧，一了百了。”
她还舔了舔唇角，露出自己的尖锐獠牙。
我打了个冷颤。
这俩鬼认识，况且还是很亲密的那种。
我好像要完了。
虽然我已经死了，但是我不想再死了。
我把最后的希望投给陈枯留给我的背影上。
虽然他低着头，从我这个角度看来，他跟乌玉两个人亲密的搂在一起好像在说悄悄话。
“所以，你是要跟我抢业绩吗？”
陈枯说道。
他往后退了几步，我才发现他们俩其实并没有抱上，两个人搁着一段距离。
“什么你的我的，”乌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枯这么不给面子，“这个小鬼我已经发现很久了。”
“所以？”
“所以，我要吃了她。”
乌玉伸手一指，她的胳膊瞬间拉长，冲着我的脑袋就飞过来了。
我尖叫，预想的痛苦没有来临，我睁开眼，发现是陈枯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一支笔直接穿透了乌玉的手，两个鬼就这么僵持着。
乌玉扯着嘴角笑，看着我，“陈枯，几百年了，你终究还是帮了她。”
“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乌玉冷哼一声，“少废话，你看老板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两个鬼沉默了一会，陈枯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往前走了两步，钢笔似乎变成了利剑，直指敌人，
“……对不起，我是差人。”
“哼，我还会再回来的！”说完，乌玉化作血水又消失了。
……
好怪啊。
他们俩说的台词好熟悉啊。
我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所以，差人，你们俩认识？”
我小声说道，害怕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鬼来要吃我。
“同为鬼差而已。”
陈枯说的轻松，他把相框又挂在墙上，手指在上面抚摸着什么。
那就是同事了呗。
我这算是见证了同事内卷与职场黑暗面？
想想还挺刺激的。
我又屁颠屁颠的跟上去，问道，“她叫画皮乌玉，所以就是能变成别人的样子，对吗？”
“没错。”
“那她是怎么死的？”
陈枯想了想，“很简单，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
我重复了一遍，思绪绕上头来。这个成语，确确实实能演绎出多么惨烈的死亡。
黎平十五年，黎国灭国之时，皇后元香携子从密道出逃，各宫妃子紧随其后。
嫔妃乌玉不肯，她的哥哥她的父亲为国捐躯，她的母亲病死，她年轻，膝下无子，孤身一人，实在无处可去。
她静坐殿内，看殿外火光四起，刀光剑影，做好了与国共存亡的准备。
可是，皇后虽然逃走了，她仍不放心，派来了太监来暗杀乌玉。
勒死她之后，还用蜡烛烫花了她的脸。
她死之后，疯了。作为一个疯子，在阴间游荡。谁敢靠近她，她便是一顿暴揍，陈枯与她共事之前，两个人还打过一架。
陈枯当时还是一个石头一样的老顽固，对乌玉这样不配合的同事表示强烈不满。
但是在看见乌玉的恐怖战斗力后，他也就区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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