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桑眠。”
少女剪掉了长发,留着利落的齐肩短发,银色的眼睛挂在鼻梁上,少了乖顺,多了桀骜。
“桑教授,欢迎欢迎,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个报告……”
“今晚准时上交。”“我的辞呈过了吗?”
“还在批,桑教授,我多嘴问一句,你是要去哪了?”
“知道多嘴就别瞎问。”
桑眠微微垂眸,语气染上几分冷色。
“他们说,你是要接受邀请去M国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但我就是不服气。”
小助理有些愤愤不平。
虽然桑眠不常和人打交道,但是业务上没得一挑,能来这儿的怎么可能去别的国家。
“我明白了,刚刚,抱歉。”
“我有件事要办,是个,很重要的人托付给我的。”
“只是,时间太长。”(也可能回不来了)
桑眠没由来得一股火气,她还留在这里是因为她热爱并感恩这个国家。
要不是它,她早就饿死了,怎么可能还会遇到母亲,怎么可能长大成人。
可偏偏有些人几次三番在别人的底线上横跳。
算了,就一次,反正都要走了。
……
夜幕悄然降临,而树外蝉鸣不止。
“咳咳,听我说两句啊。”
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说来这广播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这时候的广播还带着几分“沙沙”的质感。
“是谁啊?”
众人纷纷左顾右盼,那几个闹腾的家伙现在却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会是谁呢?
“据说有人传我的谣。”
“说我递辞呈是为了给别的国家打工。”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工作?”
“没有薪资,没有长假。”
“你当我是吃得空啊!”
“我们有这时间,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国外的顶奢悠哉度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勤勤恳恳。”
“你们忘了,但我没忘!”
“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国。”
“不求回报,但求强盛。”
“我们都是国之栋梁!”
“希望你们不要辱没自己的一身戎装。”
“我是桑眠。”
“我的辞呈刚刚被通过,M国那个新专家我并不清楚。”
“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桑眠关了麦,按住了眉心的金纹。
“我来赴约。”
蚕眠桑叶疏,蝉鸣桃花簇。
今年桑眠二十四,她的母亲死了的第五年。
……
偏僻的树林里,阳光尽数被枝叶遮挡,只偶有几缕光带着不顾一切的勇气眷顾这片土地。
在那光芒中央,紫色的微光一闪,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女孩下意识伸出自己的小手,向后抓了抓头发,是长发,不是十八岁后剪的短发。
低头一看,衣服也换成了当初刚遇见她的时候的那件,扒拉开自己的衣袖,一道浅浅的刀痕刺入眼睛。
看来是把她变回了七岁的时候。
“救命啊!救救我!”
一声哭喊打破了林中的寂静,急促的求救声和脚步声愈来愈近。
桑眠抬头一看,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从上往下找好最佳位置。
是一个……女孩。
穿得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一个乞丐。
突然,女孩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灾星!这下你无路可逃了吧!”
几个中年男子狠厉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粗暴地把女孩拽了起来。
“我,我不要回去。”
女孩拼命地挣扎着,几下就抓了几道红痕在那人的脸上。
男子愤恨地把女孩扔到地上,女孩幼嫩的皮肤很快就变得青紫。
女孩的眼圈红极了,眼睛里盛着慢慢的一片泪水,她咬着牙,挣扎着又要爬起来继续跑。
男子毫不怜惜地踹了好几脚,锋利的言语和笑声像是寒冬里凛冽的北风,吹得人心头冷极了。
“小贱人,还想继续跑?”
“你跑啊,继续跑啊!”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