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轿中坐下,他伸手探了一下四周,大致了解了一下里面的布局。
其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确实只是寻常的轿子。
不过轿子倒是宽大,也不必担心舒展不开。
微微阖上眼眸,闭目养神,心里没有太多慌张。
既然已经进来了,再慌张也是无用的,还不如趁着这会儿修整一下。
不过这外面确实是有些过于吵了,敲锣打鼓,鞭炮声连连,还有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在喊着什么,真是让人不得清静。
方才大街上分明没有看到有什么的,这些东西到底是如何冒出来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后悔了。
这般吵闹他还没有遇见过,毕竟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如今太阳穴突突地跳,颇有几分头疼。
许是察觉到了那人的不耐和恼怒,怀中的一团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脖颈处,一尾一爪就堵住了饱受摧残的耳朵。
耳边一下就清静了,他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脖颈处的毛茸茸,心情好了一点。
行走中的轿子突然停下,想来是到地方了。
帘子被掀起,他垂下头想要看看这是何处,却只看到了一只伸到眼前来的手。
伸出的这只手比起他略大,手心带着点薄薄的茧子,似乎是经常拿剑。
许是见他还没有反应,那人又将手往前伸了伸,意思明显。
愣了片刻后的他同样将手伸了出去,就立马被紧紧的包在温热的掌心,过高的温度令他蹙了蹙眉,但还是没有挣扎。
不知被牵着走到了何处,那人却是停了下来。
他按兵不动,还是没有什么动作,那人似乎没料到这人即使这样也还是这般平静,低低地笑了一声,一手却是伸向了他的脖颈。
然而那只手只前进了不过一小段距离,便被紧紧握住了手腕不得再往前。
盖头下那人皱了皱眉,又有些疑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真的好没有礼貌……
握住他的那只手很是冰凉,力道很大,可在他这里就像是一只小猫撒娇一般。
比起手腕的疼,他倒是更关心那双冰凉的手。
怎的都是这般凉,方才一直抱着狐狸也没有暖起来吗?
席锃娘子这是…迫不及待了吗?
他语气轻松,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
沈云倾你…
未曾被人如此调戏,他有些羞赧,松开了握住那人手腕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他想要凝聚起灵力,却发现灵力竟然被封了,现在他完全没有对抗之力。
察觉到了那人的动作,巫锃轻笑一声,手中灵力挑起盖头,露出了那张此刻已经染上红晕的脸。
席锃娘子害羞了?
便是调笑他也没有忘记那双冰凉的手,几步上前,就牵起来,一只揣进胸前衣襟里,一只紧紧用大掌包裹着。
手下温度比刚才更高,他有些不适应地想要缩缩手,奈何即便那人力道不大甚至算得上轻柔,他没了灵力也是挣扎不得的。
同样艳丽的大红喜袍微微凌乱,他这才注意到了那人的样貌。
那人戴了半张面具,只遮住了左脸,余下的右脸俊美异常,透着一丝阴柔,颇有几分雌雄莫辨的美。
沈云倾你到底有何目的?
挣脱不了,他索性就不动了,不过开口时却是有几分冷意。
显然是对刚才的举动有些不满了。
储物戒中的惊鸾剑早就已经准备随时冲出来护主了,只是被他按耐着。
如今他灵力被封,惊鸾的实力发挥不出十分之一,定然是打不过的。
不过眼前的人貌似并没有要杀他的打算,还是静观其变吧。
脖颈处的狐狸看到眼前人的动作,眸子闪了闪,一道银光闪过。
席锃有何目的?
席锃若我说是为了娘子而来呢?
沈云倾我不是你娘子
他反驳,虽说他方才同样被当成新娘子,可那也不过是权衡之计。
如今真的被叫娘子,他又莫名觉得很羞耻。
席锃就是
沈云倾不是
席锃就是
沈云倾不是
席锃是
沈云倾……
两人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你来我往,他最后还是先败下阵了。
算了,不跟抽风了的人计较。
沈云倾目的
他有些头疼,想要揉一揉突突狂跳太阳穴,手却被牵制的动不了。
再观他们如今的架势,倒真像一对正在吵架的小情侣,而他是那个无理取闹闹分手的渣女,那人就是疯狂挽留的顶级舔狗。
……等等,这都是些什么比喻。
席锃找恩人
他总算是说了实话。
沈云倾找恩人为何要来这?
沈云倾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他面露疑惑,找恩人要整这出吗?还什么新娘结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席锃已经找到了
他看着眼前人笑了笑,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爱。
只是还是不如小时候乖了。
巫锃感慨。
沈云倾谁?
席锃你
沈云倾……
空气静默了一瞬。
细细地看了一下记忆,他才有些怀疑地开口。
沈云倾我并不记得…我曾救过你
席锃你不记得,我却还是记得的
席锃犹记得娘子那时的风姿,那时起我就已经决定要以身相许……
沈云倾…停!
眼见着人越说越离谱,表情越来越荡漾,他急忙制止了他。
表情迅速收敛,被打断了他也不恼,甚至语气温柔地对他说。
席锃我知道娘子不信
席锃不过以后娘子就知道了
说罢他松开了已经变得暖哄哄的手,抱住了那人,微微低头埋在了人纤细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脆弱的脖颈,沈清河一僵,白皙的皮肤漫上了一层粉色,一时也忘记了挣扎。
待到会过神来,已不见那人的踪迹,只留下一句“娘子真香”。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