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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橘子味香水(中太)

太中:往事

太宰治悄悄地溜出了武侦的聚会

除了他只有乱步先生注意到了

太宰治一直很讨厌跟许多人呆在一起,相对比于众人聚在一起快乐的时候,其实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呆在他的房间里。

房间的一切乱糟糟的,看起来明明像有人住过,但却没有任何明显的生活气息,像是一个暂居客一样,短暂的居住一晚,第二天不再回来。

一眼过去不会以为这是一个人居住的地方,没有独属于自己的标志,没有独属于自己的气味,什么都没有,他准备回那个房间去看一下了。

那个

他曾经居住过,拥有他想念气味的房间

太宰治打开了那间尘封已久的大门,灰尘扑面袭来,让他一时间有被呛到,他小心地避开那些灰尘厚重的地方,往楼上走去。

楼上的灰尘厚重无比,太宰治没有多看其他的地方,直直地往一个房间走去。

太宰治拂去门把手上的灰尘,灰尘飘散弄脏了绷带,但他也毫不在意。

房门打开,空气中夹杂着灰尘的气息,让人感觉不适,太宰走到房间的窗户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闭上眼睛。

阳光肆意的撒在他的脸上,睫毛微颤,许是被灰尘进的眼,睫毛根部隐隐透露出些许晶莹,身上的米色风衣被灰尘沾染上一片污迹。

太宰治转身,笑着开口

“可怜的小蛞蝓去三途川出差,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替狗狗打扫他的狗窝了”

说完时像是被自己说出的“狗窝”笑到了,突然蹲下身开始笑

笑到身体发软,最终靠坐在墙边,懒懒地伸出一条腿靠着墙继续笑,笑的笑不动了,笑的眼底溢出了眼泪,像是真的笑得很开心一样,如果忽略掉他眼底的悲伤。

这里曾经是中也的“狗窝”

准确的来说是太宰和中也的“狗窝”

冷灰色的配色,床上也是搭配的同色系四件套,两个床头柜上的灯却是不一样,一个是橘子形状的而另一个则是一只很简洁的银灰色床头灯。旁边有一辆小小的汽车模型,红黑配色显得模型炫酷无比,橘子灯旁边则是规规矩矩地放着一卷绷带?

床上的玩偶规规矩矩一只橘猫,一只黑猫,黑猫还被恶趣味的裹上了绷带。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忽略掉那个厚厚的一层灰

“呐,狗狗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打扫房间,只能辛苦主人了”太宰叹口气,像是有些无奈,然后开始动手整理房间。

几小时后

太宰用不那么脏的绷带,擦了一下额头,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

这里是他曾和中原一同居住的房间,水他想方设法搬进来的地方,17岁的某个夜晚,太宰表示自己吃自己做的食物中毒,需要狗狗给煮饭,不然他会饿死。

中也当时怎么做来着

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但还是允许了太宰的入住,偶尔还会让他去买菜,然后中也回到家看到一冰箱的蟹肉罐头时会怒气爆发,然后扬言要把太宰治赶出家门,最后也只是没收了他蟹肉罐头并分发了出去,而且当晚没有给太宰做饭,算是对他的惩罚。

后来太宰假装梦魇,装柔弱的在中也房门外表演自己的心灵脆弱,顺便强势地挤进了刚被吵醒有些蒙圈的中也房间里。

第二天中也醒的时候试图把太子赶出房间,最后被太宰一句“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在晚上做了什么才长高的吗”给劝住了。

然后他们从一开始的两床被子,到同盖一床被,从一开始一把对方踢下床为目标到,到最后中也习惯性的侧着身睡觉,因为背后会有太宰治抱着他。

两个玩偶也是太宰带回来的,直到他叛逃,重逢时太宰留下来的东西一直存放这个房间好像在试图证明着什么。

太宰想狗狗,是想证明自己有主人的吧

其实知道他们22岁重逢之后,太宰也经常偷偷跑到中也的房间里,趁着中也还在上班的时候,跑到他的床上乱折腾一番,直到整个床铺都染上他身上的味道,有时候是在鹤见川的味道,有时候是阳光的味道,但是中也能一下子分辨出来的,是那条青花鱼带来的。

真是一条该死的青花鱼

这是中也的梦话,这是某次太宰半夜翻进来的时候听到的

很奇怪,平时的中也都是一点动静就醒,唯独太宰来的时候,他总是察觉不到。

直到25岁的时候,中也发生了意外

太宰一开始只是发现中也没有再回房间睡觉了,整个房间没有中也身上的橘子的香水味,那是太宰送他的香水,后来中也一直习惯喷同款香水。

没有了熟悉的橘子味太宰只是想对方或是出差了,那房间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等到黏糊糊的小蛞蝓回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就全是他的味道了,想到中也闻到他的味道但是不得不因为身体疲惫而睡到床上的时候,那时候中也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一想到那个画面太宰就会笑个不停。

后来一个月

三个月

六个月

第七个月的时候太宰找了森欧外,森欧外诧异的反问他,中也部下早在六个月前就去世了,你不知道吗?被部下背叛在红酒中下了剧烈的神经毒素,哪怕及时发现了不对劲,却还是抢救无效死亡了。

看着太宰的神情,森欧外突然感兴趣的勾起了唇角“侦探社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吗?我记得派人传讯过了”

想起来那一个月侦探社的众人,好像除了敦以外,没有任何人有不对劲,至于敦的不对劲,他一直以为又是芥川找墩的麻烦。

“我记得在中也的红酒里下药,是太宰你最喜欢做的恶作剧”森欧外忽然开口,看着太真完美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

“中也部下一向谨慎,为什么会死在被加了强烈神经毒素的红酒之下,会不会是因为有人经常这样恶作剧,所以下意识地以为,又是一场恶作剧呢,太宰?”

“够了!”

“中也的墓地在哪?我要去看他”

“中也部下的遗体,按照他最后的遗愿,变成骨灰后,一半散在风里,一半撒在海里,所以中也没有墓碑”森欧外一字一句的开口,最后的一句话更是着重了声音。

太宰治罕见的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港黑大楼,中也的死亡他不知道

中也的最后一面他没有见到

中也的骨灰是在何处散落的他更不知道

他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谎言围在期间,每一个人都主动或者被动地向他隐瞒了中也的消息,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被或善意或无意的谎言,困在围成的安全区里,屏蔽了所有对他会造成伤害的消息。

然后

他失去了中也

主人没有了自己的狗狗,还算得上是主人吗

再也没有人会喊他讨厌的青花鱼

也再也没有污浊的存在了

他的人间失格失去了,他为唯一完美的锁

“不可能,森先生肯定是在骗人,小矮子明明就是去出差了,明明就是出了个长差而已”太宰笑到,泪水一滴一滴顺着扬起的嘴角落下,最后落在地上发出的泪花很快被地面吸收,最后只剩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太宰像往常一样,一身是水的回到了侦探社,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今天却是格外通红,敦想问问太宰先生,还没开口就被太宰一句“入水的时候,不小心被鱼啄到了眼睛”糊弄过去,剩下敦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想说,太宰先生的眼睛一看就像是痛哭一场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听到太宰的回答,很明显不愿意跟他们说实话,那便不在多问,只有乱步拿着薯片的手停顿了一下,像是知道了什么。

太宰花了一年的时间,找到了中也骨灰扬落在空中的地方,他站在那块广阔的草地,想着 中也会不会变成其中一棵小草呢,想这的时候太宰轻声笑了一下。

就在昨天,他找到了中也骨灰洒落在海面的地方,那是一处无人的海岸边,海水蓝的像他的眼睛,太宰蹲下身。

“中也是想溺死在自己蓝色的眼睛里嘛,可惜我已经提前预定了,虽然被你捷足先登,但小矮子,我很快就来陪你”

太宰躺在那张打扫干净的床上,没有中也的味道,他拿出随手带着的橘子香水,往床上喷了喷,然后抱着只橘猫玩偶,就这么脏兮兮的躺在床上。

“虽然不是熟悉的小蛞蝓的气味,但是勉强能行吧”太宰略带嫌弃的开口吐槽,随后拿出一瓶药剂。

那是昨天他找森欧外要的,杀死中也的,同款神经毒素

太宰打开瓶子,然后一口喝下去

“真苦,小蛞蝓都不带脑子的嘛,,我明明只给他的红酒里加过酸溜溜的醋而已”太宰嫌弃的说着

“算了,等下去下面,找到狗狗,要让狗狗知道,主人怎么舍得让他吃苦呢”太宰说完就闭上了眼,等待着毒素发作。

真是的……疼死了

啧……狗狗……要记得要等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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