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琛不屑一顾，随便脱口而出道：“你要是能打，我还能考全年级第一呢。”
说完黎清琛才发觉自己嘴快得脑子跟不上，前半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真，但是后半句一定是真的。
黎清琛确实有考全年级第一的实力，但是认识他的都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能考全年级第一是这辈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黎清琛先一步出了胡同，两人紧跟其后。
三人在安静的小巷里面穿梭，偶尔传来不远处马路上的汽笛声，居民楼上不知从哪家哪户飘出的饭香，空气中充满了市井烟火的气息。
“你没事吧？”林汝庭跟在后面盯着黎清琛的后脑勺。
黎清琛顶着左眼旁和右嘴角的淤青回头反问林汝庭：“你说呢？”除了脸上的两块伤，他的腿上还有几处感到疼痛。
“要不你去我家上点药吧，不远，就在学校里面的教职工宿舍楼。”
“是啊，去吧。待会老班看见，肯定又要骂你。”张天释附和道，顿了一下仿佛记起什么，看向林汝庭：“等等，你和吴泉认识？不会是他们班老班林老师的儿子吧？”
“你才知道啊？人家还是全年级第一呢！”经过垃圾桶旁时，黎清琛顺手把刚踩灭的烟头和夹在耳朵上寸头递的烟扔了进去。
“你认识我？”林汝庭意外之中有点惊喜。
“谁不认识啊？天天荣誉墙上挂着，老师一训我就把全年级第一搬出来，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拿你来和我做对比。”
在高一时黎清琛就认识林汝庭，毕竟林汝庭次次都考第一，还拉开第二名几十分，这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黎清琛偶尔还瞟一眼林汝庭的分数，总是比自己估算的分数高了几分。他心里已经把林汝庭作为自己学习上的竞争对手，每次考试完都想一较高下。
张天释在一旁有点尴尬：“我只听说过名字但是不认识人……哈哈哈，很高兴认识你啊学霸。”
“幸会。”林汝庭说完又看向黎清琛，“你也去看荣誉墙吗？那上面我的相片照得不太好。”
“路过随便瞄了一眼而已。”
*
三人来到教职工宿舍楼下
林汝庭：“要不上去坐坐？”
张天释站在树荫下面：“我不了，万一碰到咱们老班我可不想挨骂。”
这栋教职工楼在学校的林荫道边，从这条宽敞的林荫道再往前走几十米就是校门，黎清琛每次放学回家都经过这栋楼，当里面传来小提琴声时都会驻足倾听。
林汝庭领着黎清琛上到三楼，等林汝庭打开门后黎清琛开口道：“那个……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把药拿出来吧，我擦完就下去，不然天师等久了。”
黎清琛虽然对林汝庭这个名字耳熟能详，但是之前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他也不喜欢随随便便进陌生人家里去，所以提出在门外等着。
“好。”林汝庭听完头也不回地去拿药了。
不一会儿林汝庭手里拿着一瓶跌打药水和几根棉签从屋内走出来，看着黎清琛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伤口在脸上不方便，不介意我帮你上药吧？”
面对林汝庭的好意和主动黎清琛不知道怎么拒绝，脸上的伤自己确实也不太方便擦药。如果有镜子还好，可现在除了林汝庭帮忙外自己就只能凭着痛觉瞎摸乱擦一通。
为了快点离开，黎清琛“嗯”了一声便把脸伸过去。他不敢与林汝庭对视，眼睛只好看向远方试图转移注意力。
林汝庭用棉签沾了一点药水，温柔地涂抹在黎清琛脸上：“你要是觉得疼的话就说一声。”
黎清琛能感觉到林汝庭在认真专注地帮他上药，被他这样近在迟尺地盯着多少感觉有点不自在。
林汝庭像是故意稍微用力摁了一下，黎清琛“嘶”了一声，很快又将声音咽回肚子里。
林汝庭还假装问了一句：“疼吗？”
黎清琛还哪管疼不疼，咬着牙忍着，只想快点结束，硬着头皮回了一句：“不疼。”其实黎清琛早就在心里默默怼了一遍：疼不疼你心里没点数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涂个药搞这么久。
等听到林汝庭说好了时，黎清琛就像获得解脱了一般，他从未感觉到涂个药的时间能如此漫长。
林汝庭：“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了。”黎清琛就算有也不会说出来，总不能当着林汝庭的面捞起裤管把腿上的伤露出来吧，还是等回去再自己上药吧，在这忒难受了。
黎清琛还是很有礼貌地向林汝庭地道了谢，语气有点生硬：“林同学，谢了。”
“以后还要黎同学多多关照的。”
黎清琛心想我又不和你同班，在学校又没人会欺负你，关照个鬼。
“高二开学分班，我们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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