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徐村,久负盛名的荒废之地,有许多诡谲血色的传说在这里诞生。
……
网红拉哥带着他的摄影团队坐车来到了这个荒废之地,就是为了拍一些探险素材。
说起这个拍摄团队,其实都是跟着拉哥一起做自媒体的兄弟罢了,算上拉哥也才三人。车子一路颠簸地驶过崎岖不平的山路,诺大的山林中只有微弱的风声和虫子的低鸣,而蔡徐村就被包裹在这树影重重的迷雾中。拉哥一行人已经在大雾中穿行许久了,厚重的湿气中若隐若现地释放着不安的讯号,不紧不慢地跟随着这群无知的人……在山顶的鸡神庙上,好像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天空中死死注视着他们。
“我们在这雾中都走了多久啊,怎么还没到啊?”团队中的李凯叼着根烟,收起他翘着的二郎腿,往车窗外探了探,继续问道,“这雾怎么这么重啊,弄得我胸贼闷。”
小弟江昊坐在后排,腿上盘着个电脑,扶着个眼睛,若有所思地说:“我刚刚用电脑浅搜了一下,贴吧上有人提到过蔡徐村的雾,说这种雾被当地居民称为绿尸寒……诶?等等……”
“啥啊这,快讲啊,别整天都磨磨唧唧的,还以为自己挺斯文。”李凯不耐烦地说道。
开车的拉哥有点无奈,对李凯说:“急什么急,等人家看完再跟你讲也不迟。”
李凯把头扭过去,轻哼一声,身体朝后一仰,把二郎腿翘起来,又去看窗外的景色了。虽说是景色,可包裹在这浓雾之中,目光可及的只有眼前模模糊糊瞬间略过的树影和地面扬起的尘土。与其说李凯他是在看景色,倒不如说他是在思索着什么——
今天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一条奇怪的短信突兀地出现在了李凯的手机里。发件人叫苏珊,内容是“快逃”。虽说李凯已经探索过很多城市的边角料,但这种诡异的事倒是头一回碰到。但当他尝试着给对方打电话,对面却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在寂静的夜晚不免显得有些诡异。
想到这里,李凯不由得脊背发凉,这使他不禁冷得哆嗦了一下。这时,后排的江昊终于说话了,他眉头稍蹙,“贴吧里关于蔡徐村的传说还真不少,有人说鸡神庙里的鸡神是正邪两道的合体,也就是黑白通吃。只要村民能在每年给这尊鸡神供奉硝黑子,鸡神就能抑制邪祟之风的蔓延,而硝黑子正是通过人体部位冶炼而成的……”
“啥人体部位啊,这村里人这么重口味的?”开车的拉哥也被这话题吸引了过去,不禁开口感叹道。
“不知道诶,这个帖子这里没细说。这贴吧楼里倒还有个有意思的人,从十一年前就一直在这发帖,每次发的内容都一模一样,都是‘快逃’,而蔡徐村正是从十年前开始荒废的。”江昊继续说了下去。
李凯听到这话,立马打了个激灵,凑过去把江昊的电脑抢过来。循着帖子,看到发帖人,竟然也叫苏珊。
这么邪门……
李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拉哥就打断了他。拉哥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他挥了挥手,说道:“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啊鬼的,我们都做过多少期探索废墟的视频了,哪个地方没有些恐怖的传说?唉,那都是假的,你看看,我们有哪次真的遇上过?要做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OK?”
话音刚落,拉哥就突然猛踩刹车,大喘了一口气,身体也向后撞去,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江昊看他不对劲,问他怎么了,拉哥却说:“哎呀,没什么,就是最近老熬夜,太困了,脑袋有点疼。”话是这么说,可拉哥自己心里清楚,他刚刚眼前分明闪过了一个作拦车状的人影,他就是被这给吓到了。可当他再看去,那人影却又不见了。
拉哥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幻觉,肯定是昨夜没睡好。于是乎,他稍稍收拾了下心情,又继续发车上路了。
穿过重重迷雾,蔡徐村的轮廓终于渐渐浮现在眼前。
破烂的旗帜斜插在荒芜的土地上,风乍起,便发出呜泱的悲鸣,宛若沉闷的鼓声,也犹如野兽的低吼。一面旗帜就仿佛包含了无限的意蕴色彩,用它沧桑的面容告诉无畏的冒险者在这里曾有过多少腥红诡谲的故事。蔡徐村的大门就仿佛邪祟之物的一张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欢迎着每一个前来贡献自己灵体的旅客。
拉哥一行人下了车,打算往蔡徐村深处进发。村门口立着块大石碑,几人凑近一看,上面用拙劣的字迹刻画着一行字——
“你把这些当做故事来听,可它却是别人真实的人生。”
拉哥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有一藏书阁,横匾上题曰纸氤藏书阁。屋顶为攒尖式设计,被灰瓦覆盖,瓦片已经掉落了许多,外墙上已经结了许多蜘蛛网。前门旁的两根白立柱也斑驳不已,这里已经多年没有人的生息了。
走进藏书阁,空气中弥漫的小尘埃呛得几人喘不过气。在蛛网密结的残破书柜中,却有那么一本书显得那样瞩目。几人凑近一瞧,它的封皮就好像从未经受过世俗的洗礼,依旧焕然如新。几人把它从书柜上拿下来,不过这书竟比想象中的要重。书皮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鸡闻诡录”
翻开《鸡闻诡录》,开头便是一段引言:
自蔡徐村始建以来,各种奇闻异事频出。鸡神眼观八方,乃鸡泥山山神,威震全山,吾等一介平民只好唯命是从,定期上供。只因所出之事吾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故姑且小记,留与后世传阅,亦可令后人明事理,汲前人之惨痛,避今后之大难。
又因所记之事纵横长达数百年,多数为众人口口相传,鲜有鄙人亲眼所见,故事情发生年份不详,客官就且马虎看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