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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傀儡

“所以，你便把此事当了真？”秦子欣关了屋门，走到塌边坐下，仰头望向韩璃玥，“大师姐，就算你记不起自己入师门之前的来历，可你又怎么可能是师尊造出的傀儡人呢？此种流言未免太过荒谬。”

　　“我自是知晓流言不可信。”韩璃玥靠于墙角，低头轻轻擦拭白荆棘的剑鞘，“我只是颇看不惯，当今圣上泼下来的污水，她竟那样不当回事。”

　　“…师姐！还不快慎言！”秦子欣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皇家之事，只有师尊那等修行大能才可谈及一二，你我怎可…！”

　　“好好好，我不谈那些个。看把你吓的，脸都白了。”韩璃玥看着秦子欣，笑得一脸暧昧，“秦师妹还是快些去收拾休息吧，别吓坏了身子，叫师姐我心疼。”

　　“…你不愿听，我不说了便是，倒来调笑我。”秦子欣不满韩璃玥的避重就轻，却也不想勉强，只能撇撇嘴，结束了这个话题。她将身上的道袍解下，规规整整叠于床头，随后掀起棉被准备入睡。正在此时，秦子欣却忽听得对面床榻上幽幽传来一道声音：“若我真同那册中所写，是个被造出来给他人作替的傀儡之人，也无妨。但求师尊一时的欢愉是我给的，那便足够了。”

　　“大师姐…”秦子欣起身欲要再言，可韩璃玥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她，道：“天晚了，秦师妹。早些睡吧。明日还需晨训，别误了时辰。”

　　秦子欣在黑夜中盯着韩璃玥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自古情之一字，最是叫人苦乐交织。苦多苦少只在当事人，旁人的只言片语，又能道尽其中的几分呢。

　　“师姐啊，你这又是何苦。”

　　…

　　次日一早，韩璃玥将自己收拾的整齐妥当，便又去了玄灵大殿。

　　TBC.

第四章 人皇

只是韩璃玥此番前去玄灵殿，却不是去见玄灵上仙，而是想暗中潜入偏殿内的藏书阁，寻一件物什。

　　此物名为目无窥镜，来历不凡。相传它于人间辗转留存了几万年，聚天地精气，神智已开，可辨世上万物之真伪。据说它的上一任主人便是依托它才得以勘破业障，得道飞升。

　　而它的现任主人，正是如今仙阙宫的掌门人，玄灵仙尊沈言萱。

　　昨日玄灵殿上相见，韩璃玥并未对沈言萱如实相告的是，她带回仙阙宫的那本小册子，不是从市井书摊上购买所得，而是从当朝皇帝冉端行的手中，亲自接过来的。

　　冉端行虽已退出仙门，重新做了凡人，但到底曾是韩璃玥的师叔。此次下山收到他的邀请，韩璃玥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和他见上一面。

　　进了皇宫，行过大礼，冉端行屏退左右，低头对着韩璃玥端详了好一会，突然轻声道出一句：“当真是像。”

　　像什么，像谁，冉端行却并未言明，只是伸手从面前的案几上拿过一薄皮的本子，递给韩璃玥，示意她收下。

　　韩璃玥双手接过本子，叩谢赏赐之恩，却没有当场翻看的意思。她实有些拿不准冉端行此举有何目的。

　　如今他已位即人皇，断绝仙缘，按理应与仙阙宫再无瓜葛了。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召来曾经仙门的大弟子觐见，又将一凡尘俗物与之相赠，当真叫人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便只好暂时搁置，韩璃玥强自忍下心中困惑，又恭恭敬敬地再行大礼拜别冉端行，随后走出皇宫，往市井处寻了一间客栈歇脚。

　　那天稍晚些时候，左右无事，韩璃玥便从房间出来四处转转，想寻些乐子。正巧见到客栈大堂里，老板请来的说书人正在讲仙阙宫现任掌门玄灵上仙的传闻轶事。

　　这下韩璃玥可来了兴致，索性门也不出了，就近坐到了大堂最末排的一条长凳上，够了盘瓜子端在手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