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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兵戈抢攘

污浊之心

‘‘景哥哥?’’

        屋内的高影虎躯一震,众人皆茫然回首,望向屋外……

        这一晃又来到了几天后。事后高影才冷静了下来,意思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但居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当时他身后的人到底是不是曲旷,他也已经无可奈何了。于是他接下来先让司机带着手下去收集情报,自己则待在家中看看新闻,以此来了解社会各界的反应。

        在此期间。

        ‘‘有人在吗?我是曲萍。’’

        高影人麻了,他思索着:她怎么会在这?她怎么知道我在这?曲旷告诉她的?不,曲旷也应该不知道的……有系统的人变的?但那样的话对方又怎么会知道我认识谁?

        他想不明白,于是挥挥手让其它人躲到了里面,自己用了变形,然后一直提前使用控制,猛地一下把门打开……

        曲萍被吓了一哆嗦,不过高影的控制成功了。即使是这样高影也不敢放松警惕,他又用了时停,令人费解的是曲萍仍没有像系统拥有者那样因干扰免疫掉时停。

        高影皱了皱眉,解除了时停,问道:‘‘你……真的是曲萍?’’

        曲萍眨了眨眼:‘‘是啊,我找景哥哥,就是高景,他在里面吗?’’

        高影闻言,更疑惑了,只得先让她进去,然后回答道:‘‘找高景吗,他在里面,你先去客厅等等。’’

        曲萍答了一声‘‘好’’,便静悄悄地走进了客厅,等到高影关上了门,让她坐下,她才坐到了椅子上。

        高影也坐到了一边:‘‘你找他有什么事?’’

        曲萍:‘‘我哥哥让我来找他的,说是最近会比较忙,不能回家了,想问问能不能让我来景哥哥这借住一段时间。’’

        高影还想接着问,但斟酌了片刻后并没有这么做:‘‘……哦,那等他出来你再跟他说吧。’’

        曲萍点了点头。

        两人僵持了有五分钟,高影自己都又用了一次变形,却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只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这才放松些许。

        虽说有远程使用系统的可能性,但……应该不至于吧。

        高影站起身,开口道:‘‘我进去叫他。’’然后进到了里屋,又在暗处观察了一会,才解除了变形,佯装镇定地走了出来。

        ‘‘曲萍?你怎么在这。’’

        曲萍又微笑着复述了一遍自己过来的原因。

        ‘‘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哥告诉我的啊,他还猜到你会这么问了呢,他说啊,你就算不回家也一定会去一个你比较熟悉或者是有一定了解的地方,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猜到这了。’’

        高影陷入了沉思:如果是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加入了什么组织,然后努力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了吧。

        高影:‘‘曲旷他是去什么保密单位工作了吗?’’

        曲萍有些古怪的看着高影:‘‘就算是也不能乱讲的吧。’’

        ‘‘说。’’

        ‘‘好像是吧,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高影长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吗……那他应该是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处理,需要我帮忙照顾曲萍,但如果他要处理的事情跟Z有关的话,不知道他能不能发现自己亲手将妹妹送给敌人了呢……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

        高影向着里面咳嗽了三声,众人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吧,那你最近就先跟我们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要注意平时不能随便出门……’’

        于是曲萍也住在了丹华家,但这样一来,原本就不大的房子就显的更加拥挤了(再加上高影总觉得让曲旷知道他们的位置不会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打算准备些钱去买一栋新房。

        说到这就顺便提一嘴他们生活费的由来:偷彩票。缺德,但方便。他之前一到彩票的开奖日就会专门跑去银行附近蹲守,等到中大奖的人去换钱的时候就用系统把对方彩票总值的半数顺走。再加上孔金他们本身就有一定的存款,所以久而久之便累积起了一小比财富。只不过他没时间,没精力,也没什么机会去使用。

        ‘‘买老家那的楼吧,我记得打仗之前老家那有人在盖楼,因为战争的关系现在买起来应该会便宜不少。’’曲萍听见高影他们的交谈后说道。

        高影问:‘‘原来盖房的人不要了吗?’’

        ‘‘听说是不要了,现在处于停工的状态,一直没人接手的话估计会变成烂尾楼吧。’’

        高影稍加思索,最后还是点了头:‘‘也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件事就交给槐凯去做吧……’’

        他心想着最近的风头太紧,政府肯定已经着手处理Z神教的事了,据司机所说,那些混混也有不少被抓了进去,兴许自己现在就只需要明哲保身,其它的问题便会有所解决。因而目前他打算消停一段时间,什么也不做。虽说这么想有点天真,但事实上自己确实是与那个所谓的Z神教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就算警方因为这件事展开了对Z的调查也查不到什么……至少是查不到Z本身与那起爆炸案有什么关系。

        他还是认为就目前为止自己顶多是替Z神教承担了不少骂名,仅此而已。

        于是他就宅在了家里,妄想着能过上几天清闲日子。可这还没安稳多久,麻烦便又自己找了上来……

        ‘‘吱……’’

        无所事事的高影自然而然的发现了电视机的异常。

        相对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着电视机的嘈杂声,屋里的装修风格比较单调,家具也因老旧而透露出几分古典,再加上房子的采光并不好,那室内唯一发亮的电视便显得格外诡异。

        这次在客厅里的就只有高影一个人,曲旷和司机都有事情要忙,而孔金则在里屋看着曲萍她们。

        与上次相似,屏幕先是闪烁随后清晰,接着就是富有机械感的女音……

        高影猜测着对方此次的目的:居然最近这段时间有关部门一直盯的很紧,那么一般来讲,这次应该是会放一些狠话,向调查自己的警方宣战,然后公布下一次袭击的线索之类的……

        然而高影又小瞧他们了,当他看清画面中的某张面孔后,顿时寒毛倒竖,感到不寒而栗,他一时间把自己半弯着的腰挺的笔直,瞪大了双眼紧盯着屏幕。

        那是曲旷,在一群被捆绑着的人之中。

        ‘‘我等永随吾主之命。Z,是这凡间无上的真理,是这混沌世界中区分对错的唯一标准。因此,我等必为Z神教最忠实的信徒,我等将以吾主之名创造规则,裁定善恶……看吧,这些心怀愧疚的异教徒们,他们会因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而向主赎罪。’’

        紧接着,几根细而长的钢筋从镜头外倾倒进去。众人开始躁动,其中一个男人爬了起来,跪在镜头前把脑袋贴到了地上,随后他被绑着的手就奇迹般的松开了。

        男人瞳孔微缩,失神地看着双手。

        他一把撕下粘在嘴上的胶布,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着头,接着再次站起,眼神中流露出疯狂,转身捡起了一根钢筋,没有丝毫犹豫地捅向了其它人。

        这种事情一旦起了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用这种方式脱离了束缚,开始互相攻击。

        人群中的曲旷诧异地观察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有个人在捡起钢筋之后向他走了过去。

        曲旷瞬间惊恐一颤,慌忙想要起身。

        但他还来不及完全站起,便被那人一下子捅穿腹部。

        鲜血顺着黑色的锐物流向地面,曲旷被顶着推到了墙边,他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扭曲着,但因为张不开嘴而发不出声音,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随及又瘫倒了下去……

        高影的双手不自主地握紧,然后无力的垂下,他对这一切没有半点办法,脑中一片空白,就只能这么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他现在似乎明白为什么曲旷要把曲萍送到自己这来了,或许他对现在的处境早已有所预料,但最终还是没能躲过……

        屏幕闪了几下,又有几把刀被扔了进去,高影别过了头,不愿继续观看。直到电视机中的声响逐渐平静,画面中留下了堆成小山的无头尸体,以及被工工整整铺在地上的脑袋。

        他并没有心情再去从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里找出属于曲旷的那一部分,只能默默地关上了电视,一个人坐在窗台旁发愣……

        不知过去了多久,高影犹豫着,将曲萍叫了出来。

        ‘‘怎么了?景哥哥。’’曲萍微笑着问。

        高影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你……我之前忘记问了,你舅舅他怎么样?’’

        曲萍身体一顿,眼圈开始发红,咬了咬嘴唇,说:‘‘舅舅他……’’随即便开始抽泣。

        高影那强挤出来的笑容也凝固了,他低下了头:‘‘这样啊……抱歉……’’

        窗外的天空被层层黑云遮挡,狂风卷起路旁的沙尘,死死地拍打着丹华家的房门。

        高影缓缓把手放在了女孩的肩上:‘‘以后……我是你哥了。’’

        记忆清除……

        此时的丹华和孔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躲在房间里往外偷看。高影也把他们叫了出来。

        高影一脸阴沉:‘‘走吧,我带你们出去散散心。’’

        孔金:‘‘出什么事了吗?’’

        高影:‘‘啊,我没叫你,你去帮槐凯吧,用上你之前的人脉,又或者是随便什么办法,记得该控制的时候就控制,没被控制的人我信不过……刚刚Z神教的第二个视频发出来了,你把录屏拿给槐凯,我要尽快掌握他们的行踪。’’

        孔金:‘‘额……是。’’

        高影戴上了一副从网上买的美瞳(买的时候收货地址自然是填的别处),领着两个姑娘和警长的半截断指出门了。

        天色依然不好,很暗,凌厉的凉风划过脸颊,高影默默感受着外界的事物,他这次出门确实只是为了散心。

        他们走到了附近的一处公园里,由于天气和动乱的原因,人并不多。丹华和曲萍沿着小路走进了一片空地,那是供市民们活动的地方,而高影则总是有意无意地踩到草坪上,自顾自的观察着她们。

       ‘‘哥哥还是别踩在草坪上了吧。’’

        ‘‘什么?’’

        ‘‘踩在草坪上不好。’’曲萍说。

        ‘‘是吗。’’

        ‘‘是不能踩的,到处都有写。’’

        ‘‘那是写给你们看的,你不能,我能。’’

        ‘‘这是什么道理?’’

        高影摇了摇头,他想,自己都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哪里还顾得上草的感受。不过他还是挪了位置,向着空地中唯一的一张长椅走去。

        坐到了长椅上,高影感觉身体稍稍轻松了些,虽说环境依旧死气沉沉的,但好歹空气还算清新。美中不足的是这片空地上还有其它人,说实话他更希望至少能在此时此刻独享这一片安宁。

        一对男女在草坪边上遛狗,三四个老人正围着某处下棋,还有个小孩踢着球跑过,以及一个坐在长椅的另一边,看着报纸的,戴着眼镜的男人。

        丹华和曲萍倒是并不这么想,她们很乐意去看看遛狗或者是下棋……

        ‘‘你好宅啊,要等到你可真不容易。’’

        ‘‘嗯?’’高影困惑地转头,看向了拿着报纸的眼镜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Spectacles,应该怎么称呼你呢?高景?高影?还是……z?’’

        凉意爬上脊椎,惊恐渗入骨髓。周围的祥和仿佛在顷刻间消散,似乎就连那几个下棋的老人也变得危险不堪。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种时候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吧,放松,我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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