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朕要杀了你!”床上的人病恹恹,似是气急攻心,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突然口吐鲜血,双目睁大,身子直直倒下。
床边男人一身玄衣,眼神带着冷淡,眉眼锋利,直到看见皇帝倒下,嘴角露出嘲讽。富丽堂皇的内殿空无一人,他弯腰上前,在皇帝耳旁轻悄悄的说“可惜父皇,儿臣先杀了您呢。”
随即起身出了殿外,大太监早早在宫外等候,至于里面什么动静,他也是不敢听的。纳兰司渊擦了擦手,转身对太监漫不经心说“父皇已逝,好好安葬。”说到好好这两个字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大太监连忙应声。皇帝离开的消息一夜之间全国皆知。
宫里宫外都在议论谁当皇帝,是太子,还是三皇子。
纳兰司渊回到景兰宫脱去身上外袍,宫女看到来人便连忙退下。纳兰司渊打开房门进入内殿,“皇姐。”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贵妃椅上的女子身着朱红衣裙,金丝线绣进衣摆,只是身形太过消瘦,皮肤冷白,带着几分严厉,眉眼锋利,却又给人魅惑之感。“死了?”景嫣闭着眼睛说道,对方只是嗯了一声,她缓缓起身,手指划过衣袍,起身走到纳兰司渊身旁,他们离得极近,“太子那边我已处理好,至于其他的,呵,司渊,你说是做成人彘还是流放万里?”纳兰司渊对此已经司空见惯,还没回答,女子又不耐烦的说道,“罢了罢了,他们素来爱争,那边都给他们,先人彘再流放。省的脏了你我的眼。”纳兰司渊眉眼淡淡,可眼神又从未从她身上离开,应了一声,“皇姐喜欢便好。”
皇帝离开第二天,太子死在去圣陵寺的路上,本是为皇帝的死去祈安,如今却惨死宫外,皇帝一众妃子也都沦为陪葬品,就连仅有的几个皇子公主也都不见所踪。一时间宫内人心惶惶。
直到皇帝遗书宣召天下,立三皇子纳兰司渊为帝……
皇帝逝去仅仅六日,宫内上上下下几乎全换了遍,就连往日支持太子都大臣也都改了主意支持纳兰司渊。
宫外,大街小巷,人民安乐,皇帝离开太子惨死似乎只是云烟,没人在乎。茶馆说书人讲的激动,似是讲到了精彩地方,睁大双眼,“听说有人在疆域边看到了昔日的皇子,只是被做成了…害,这皇帝怕是死不瞑目啊!”馆内人人皆呼,有一个壮士站起来冲老说书人喊“这可不兴乱说!依你这样说,那如今新帝,岂不是杀害兄弟的罪人了?”人人笑说书人傻。等到天黑人散,这也就成了个笑话。
新帝登基大典上,男人一身玄衣,手抚摸着龙椅上雕刻的纹络,群臣跪拜,纳兰司渊眼中带着几分随意,只是他坐在那里,就有无上的威严。
随后在京城面见百姓,奠先皇,人人都想看看这冷宫出来的皇帝什么样,一个个挤破了脑袋,天阴沉的要下雨,天空传来几声雷响,随后便是大雨,这场祭奠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大雨打灭了为先皇上的香。即便是结束了,还是有人冲着上去想一睹龙颜,只是人群拥挤,看不见君主的面貌,只能看见雷电交加下玄衣上金丝绣着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