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书接上文，二人自绝云间返回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即使还没完全入夜，繁荣的璃月港都已经悄悄展露出了属于夜间的繁华——各路店铺开始收摊打烊，取而代之的是在路边架起的，贩卖小吃的摊位；港口边上，一群工人忙碌地搭建起舞台布景——看起来，晚上是有什么演出吗？
二人回到住处后，因为登山的劳累，随即在客厅的座椅上坐下休息。烟绯也下班回家了。她的手上拎着一盒点心，看到他们两个之后满怀欣喜把这份点心递给他们。
“二位在璃月待得还习惯吗？我们岩王爷的地盘的山水可以说是美轮美奂吧？”一阵简单的寒暄之后，烟绯郑重地把手上的礼盒放在荒泷一斗的手上，“来，尝尝这个！这里面都是我们璃月的特色甜点，明月蛋，莲花酥，还有扣三丝……嗯，二位自己来挑就好！”
“这……那么大的份量？！那就谢谢烟绯小姐了。”一斗接过这份礼盒，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
“话说二位今晚怎么安排？有考虑过看看璃月的夜市吗？”
“呃……夜市？我们来的那天，应该也算是‘夜晚的城市‘吧？有什么不同吗？”五郎锤了锤因为爬山而酸痛的双腿，抬头回应到。
“错，此夜市非夜晚的城市的意思。夜市大概也是我们璃月的特色之一吧，越到晚上反而越热闹。夜幕低垂时，劳累了一天的璃月人大多会选择到街道上和亲朋好友一起逛夜市，买买小吃，看看戏剧什么的……总之，与其让我在这里解释，不如二位自己亲身体验一下！”
“欸……可是，我的腿好痛……”
“哎哟！这不是……听起来还不错嘛！怎么样？五郎，有兴趣去看一看吗？”
“啊？欸？但是……！我的腿……呃，好酸。”
“腿很酸吗？嘶……要不要试试看我前不久学来的按摩手法？五郎先生？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你实在难受的话……”
“不不不，这个倒是不必了。”一想到自己要和异性进行肢体接触，五郎连忙慌乱地摇了摇手，“那待会……一斗你得扶着我一点。果然，我还是很想去看啊……”
华灯初上，二人已经来到了街上。与二人昨天第一次来到这里不同，昨天的他们因为忙于寻找烟绯的住处而忘记留意璃月的细节，而仅仅是关注于那华丽的大观。今天的他们有的是时间，便得以漫步在繁华的璃月街头，在暖黄的灯笼光下走过一块又一块石砖，看遍一家又一家店面。
“我看看……买的都是些小吃、工艺品，还有…呃，娱乐项目什么的。一斗，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吗？”由于腿特别酸痛，而且还因为想黏在一斗旁边，五郎的手臂挽着一斗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在大街上。
“怎么说呢，其实，我都很想试一试。但是！选择太多了吧？！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哈，没事，你可以慢慢来，一个一个地试。刚好，我也没什么注意……因为我平常很少这样出来花钱嘛。”二人有说有笑时，五郎凭借他敏锐的听觉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歌声。
宛若水珠落入玉盘、恰似微风掠过山巅，格律有致的异国歌声就像一块连绵不断的磁石，散发出强大的吸引力，促使着五郎前去一探究竟。
“欸，一斗，你听见了吗……？那边好像…有人在唱歌？”
一斗感受到五郎的手开始悄悄地把自己往自歌声传来的地方拽——看起来他特别想去那边看。
“歌声？嗯……嘶，好像，确实有人在唱歌？不过，怎么感觉这个调子那么奇怪……”
“总之总之，先过去看一下——就看一下就可以！”
“好吧——欸，啊？！五郎你慢一点！！！”
于是，一斗被五郎连拖带拽地给带着走了，完全看不出来他今天刚爬完山腿很累的样子……
身着黑色与芋色戏服的少女站在四面被屏风包围的戏台上，和煦的烛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大方自然。她嫣然回首，臂袖随身姿转动，足以余音绕梁的歌声像是从袖子中滚落出来一般，落在每一名听众的心里……台下，遍布着摆放满瓜果甜点的木方桌，各位贵客围桌而坐，静静倾听这般世间难逢之音。
当然了，这些能够坐的如此之近的观众都是提前买了票的。那些没有买票的听众，只能围在场外的栏杆旁边，翘首以盼地听着从那散发着无限引力的舞台上流泻而出的佳音。
“这便是璃月他们特色的歌曲吗……？呃，虽然不太听得懂歌词，但听了的话，确实能够让人心情愉快。”五郎一路扯着一斗，来到了距离戏台不远处的地方，踮着脚看向戏台上的场面，“可恶……前面的人好高。”
“嗯？高吗？我觉得还好吧！”天然拥有身高优势的一斗直勾勾地站着，便可以直接看见戏台上少女的芳姿。他的嘴角此时邪恶地上扬了一个微妙的幅度——估计这句话是故意存心欺负五郎说的。
“喂……！不要说我矮！！！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长那么高大吧？！”恼羞成怒的五郎压低声音说，同时用拳头不满地向一斗的小腹那里轻轻轮了一下，“哎，我们也安静点吧。这里还有别人在听呢……”
二人安静下来，一并继续将视线放回到戏台上。戏台上的少女此时正唱到了歌曲的高潮处，她手持一柄花枪，流利地伴着音乐摆作出千万种武打姿势——时而伸直花枪回转身体，扫倒千军万马之势；时而将花枪投向半空，再在其落下来的时候用脚踢起，用手抓住……无一不让人在心里默默惊叹。
“红缨猎猎剑流星，直指怒潮洗海清。”
尾音落下，余响久久地萦绕在每一个听众的心中。过了许久，直到少女行礼起身后，台下才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看得出来，这里的人都很喜欢这种音乐……”初步接触这种艺术形式的五郎和一斗虽然并未像其他人那般亢奋，但是依然对如此一番精彩的表演由衷地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虽然，呃，我不太会评论音乐啦，但是总之好听就对了！你说呢一斗？”
“那是肯定的，不过我也听不懂她在唱什么……”注意到人潮开始流动，向场外散去，二人也开始慢慢移动起来，“话说那个人好像是当地的名人？你看，五郎，那么多人都上去和她攀谈，有人甚至连签名本都拿出来了……哼，为什么我在花见坂就没人来找本大爷签名？”
“这个……可能，性质不一样吧？能够举办那么大的表演，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欸，不过她叫什么呢……”
“二位，此人是璃月当地的名角，云堇小姐。二位若心怀敬意，可以称她为云先生。”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把五郎和一斗吓了一跳。他们看向声音的来源，一名身穿黑色长袍、流露出文采气质的男子正在他们旁边，他正手上不止地把玩着一个方盒，平和地看着他们。
看到他们两个如此仓促的样子，那名男子再次张口说道：“无意打扰二位的雅兴，我名钟离，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只是见二位是自永恒国度跋山涉水而来的客人，能够对璃月当地的民戏这般感兴趣，在下也略有兴致，愿听听二位的看法罢了。”
“果然，他们璃月人一个比一个热情……”
“云先生是我们当地的名角。二位对她的表演印象如何？”
“这个……虽然我们都不会评价。不过总之，很好听，特别好听！”五郎勉勉强强地接上了这个人的话，心中不禁想着：“可恶，这个人说话为什么那么文雅啊……！”
“那自然好。二位对于璃月，还有何欲图了解的事物？在下愿竭忠详说。”
呃……对于陌生人，该怎么样回应对方这样的热情呢？五郎的大脑飞速运转的，突然听到一旁的一斗发出了惊叹声：“等下……！这位先生，你手上拿着的是七圣召唤的牌盒？！”
“哦，阁下也对七圣召唤颇感兴趣？”
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回答。
“那当然！你这个还是典藏版的盒子吧…啊，不会是璃月限定发售的《璃月千年》系列吧……？！”
“一斗！为什么你突然那么兴奋啊？”
“阁下的眼光属实有品位。这便是。”钟离顿了顿，随即说道，“按照圈内的规定，如果遇到同样对于《七圣召唤》感兴趣的人……且对方有空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是不是理应说一句‘来一局七圣召唤吧！’才对？”
虽然对方念出这句话的时候总让人感觉有点出戏，但是一斗不在乎，而是直接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好！那就来吧！”说罢，一斗便熟练地从腰包中掏出了一盒《七圣召唤》的牌盒，正和这位男子准备找个方便的地方打牌。
“不是……！一斗！你什么时候带的牌来着？”五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大脑飞速运转后立即追了上去。
“别紧张，紧张乃失败根源，一张牌的得失有事不能决定大局的走向。”钟离将一斗的一张角色牌反过来盖上，表示这张牌的角色已经阵亡了。
“可恶……！本大爷和那群小孩好不容易切磋了那么久，结果第二回合就被拿下了……”一斗留着冷汗地看着牌桌，五郎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打牌。
因为忙于海祇岛的各项事务，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游戏，而被这丰富的玩法所吸引，于是正好趁这个机会来学一下怎么打《七圣召唤》。五郎戳了戳一斗的手肘，低声问他：“唔啊，一斗……这个不要紧吧……？”
“哼，没关系的！看本大爷的厉害……！”一斗将两张手牌打出，瞬间为场上的一名角色充好了能，释放元素爆发袭击了钟离的角色牌。
“双鬼拍门的战术么……阁下的运气不容小觑。”钟离的眉头略微缩紧，认真地思考起下一步的方案。
就这样，五郎坐在一斗旁边，在不断询问的情况下完整地看了一遍他和钟离先生打牌的全过程。最后还是钟离技高一筹，率先将一斗的三张角色牌击溃。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阁下虽败，但我仍然认为阁下拥有着精湛的牌技。”钟离把散乱的牌桌收拾干净，把理好的牌堆放在一旁，“如若要继续，在下随时奉陪。”
“不了不了……咳，和你打的话，我估计是自找苦吃吧！”一斗慌忙地站了起来，一副打算逃跑的样子，“那个……呃，我不打了……！”
倒是一旁的五郎思考了片刻，来到了钟离面前坐下。
“哦？这位小哥的意思是……”
“虽然我其实没打过这个，但是刚才……稍微学会了一点吧？”五郎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牌桌，“总之，我也想试一试！那个，钟离先生，你别太狠……”
“嗯……如此么。那我便稍稍温柔一点。”
五郎看着钟离熟练地抽出五张手牌，并投掷出决定先后顺序的硬币，不禁吞了吞口水。不是……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去和这样一位老手打牌？！不过，自己已经坐在这这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旁边还有一斗给自己打气呢。
五郎如此想着，看到钟离推过来的，表示自己先手的硬币后，颤颤巍巍地拿起八个元素骰，向桌面上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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