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本篇一斗的戏份较少,主要是通过万叶来侧面衬托二人的感情)
书接上文。
两人准备出发的消息——用那位少年侦探的话来说,“像长了腿一样哗啦啦地跑遍了他们的整个关系网”。最后终于到了他们准备出发的那一天。
“死兆星号”宏伟的阴影投射在离岛的码头甲板上,巨大的船帆在半空中伴随着风声呼呼作响,而在船和码头的衔接板上,水手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搬运着货物。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船……南十字船队原来是那么实力宏厚的存在吗?”
五郎站在船舷旁观,仰头看向桅杆的顶端,却被刺目的阳光闪到了眼睛,“啊我的眼睛……!”
“那可不是嘛。不然的话,我们当初又是如何和幕府军打仗的呢?”珊瑚宫心海看起来心情很好,站在五郎旁边,看见他的窘态后忍不住笑出了细微的声音。随后,转身对北斗说:“北斗船长,有劳您这次帮我们海袛岛再作出的一份贡献了。下次您来海袛岛做客,我们一定……”
“啊哈哈,珊瑚宫小姐,客套话就免了。”听到此话,北斗那爽朗的笑声迸发了出来,“不过是多带两位旅客罢了。我们的死兆星号可是连魔神的惊涛骇浪都能扛住的存在,多带两位客人可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我记得,这两位中,有一位是万叶那小子的故人吧?那小子估计现在正高兴着呢。”
“大姐头,可不要随便戳穿我啊……”正巧,枫原万叶刚刚收拾好了行装,从船上走下,“我与五郎兄弟……嗯……上次相见是何时来着?我只记得似乎是数月之前了吧。这次听说他难得有空同我一起乘上死兆星号一并远洋,怎能不高兴呢?”
“那正好!我还打算跟你说说你不在这段时间,稻妻的变化呢!”
“嗯,上了船,有的是时间聊。不过……另一位先生是……?”
枫原万叶的视角慢慢向远处望去——不远处,一斗正在和荒泷派的手下们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有在附近一脸无语的久岐忍,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很醒目的包裹。
“啊……这个……唔……”
“嗯?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那个人呀,还是让五郎亲自告诉你比较好哦。”珊瑚宫心海笑了笑,随即挥手告别,“总之,祝你们旅途愉快,别忘了给海袛岛的大家寄回明信片哦——大家也很好奇,在稻妻之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死兆星号扬帆起航,跟海袛岛的大家挥手告别后,五郎自己一个人坐在船头,迎面吹来腥味的海风,耳边传来海浪翻涌的声音……明明都是平日习以为常的事物,但却怀着不一样的心情,真是新奇的感受。
“呃……我竟然忘记问一斗他晕不晕船了……估计他一个人现在正在船舱里难受吧。算了……我先自己一个人待会。”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一斗收到了原本可以避免的灾难……想到这里,狗狗的耳朵啪嗒啪嗒地垂了下来。
“嘿,我来了。”
“嗷?!”耳朵又马上立了起来,甚至有点炸毛了。
“我看你一个人没事做,就来找你聊天了。”万叶犹如一阵清风一般,轻快地来到了五郎身边坐下,“其实我从刚才开始,就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很多话……?万叶是那种话很多的类型吗?”
“哈哈,当然不是。不过,有的时候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我的话就会多一点。”万叶转头过来,和五郎四目相对,“我感受到了哦,你周围的‘风’,和我们数个月前见面时不一样了。”
“啊……你是说只有你感受到的那种‘风’吗?那你说来听听吧!”
“嗯哼~战争过后,你周围的‘风’变得柔和了不少哦。”枫原万叶温柔地笑了笑,随即说,“有海袛岛特有的海浪的、轻松的感觉,而不是暴雨般的紧张……另外……哎呀,一种久违的气息呢。是那来自稻妻城的,樱花的,浪漫的气息……”
想到这里,万叶双眼合必,眉头舒展,看起来十分轻松。
“万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那种原野中的风一样的洒脱自在呢!”
“那么,五郎,我接下来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欸?可以的!不过干嘛突然那么严肃……”
“你和那位荒泷一斗阁下,其实已经交往很久了吧。”
万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是用轻柔自在的语气,但是这句话对于五郎来说,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不是……?!!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啊……完了完了说漏嘴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的五郎开始抓耳挠腮,原本白嫩的脸蛋也迅速的变得红润起来。
“人们总是想着伪装自己……但是他们身上的‘风’,会告诉我一切哦。不过五郎,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枫原万叶看见自己的老朋友这副样子,忍不住轻声笑了几下,“我认为……只要人们是两情相悦的话,爱情从来都不会显得荒谬。”
原本在等待五郎答复的万叶,再次扭头看见因为羞耻蜷缩成一团的狗狗时,选择继续自己说下去:
“那位阁下虽然看上去不太聪明,有时也有点鲁莽……但是,他其实是个很热心,很真诚的赤鬼,对吧?啊哈——我比较在意的是,他身上的哪一点吸引了你呢?”
“这个……这个……”五郎把埋在双腿之间的脸稍微露了一点出来,委屈地看着万叶,“你要替我保密……”
“赌上枫原氏的名誉。”
“我……其实一直都很缺乏一个可以真心坦露心里话的人啦……珊瑚宫大人已经很累了,我也不能再向她倾诉。海袛岛的大家都将我视为领袖,我也不可能在他们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旅行者的话,他也会经常在这片大陆上冒险。万叶……你也经常在外面漂泊,有时候也找不到你……”
“嗯……你是希望我多回来看看你吗?
“不是这个意思啦!!!总之,上次容彩祭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那家伙当时简直是社交恐怖分子,对我一顿死缠烂打来着……后来,发现他也不坏,我就……嗯…呃……咳咳……”
“原来如此。你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跟他说了?”
“对……然后,我发现……我越来越爱去找他了。会不会显得很唐突啊……”
“多么可贵的爱情啊,五郎兄弟,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哦。”听完这些,万叶长舒一口气,拍了拍五郎的肩,“面对这段感情,不要羞涩,不必遮掩,高高兴兴地正视它,这才像样。”
“呜……我知道啦!不过…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就说了……”
“嗯,你说吧。”
“就是……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一斗的身体……就是我一直追求的那种,强健壮硕的肉体!”说到这里,五郎的眼睛里,点点地,亮起了闪光,“他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算是我的偶像吧……!为了给自己一个榜样,我就……多和他交往吧。”
“嗯……但,恕我冒昧,五郎兄弟,我认为……其实你也有一部分,是被他的肉体所吸引了吧?唔,失礼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很没有素质的话……?”
“这个……”
五郎尴尬地挠了挠头。
“确实有啦……”
死兆星号开到了璃月港。时间已近傍晚。
“万叶!下次见!”在码头,五郎搀扶着还在头晕的一斗,和正要离去的枫原万叶挥手告别。
“回见。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以得到你的好消息!”万叶回头笑了笑,随即和南十字船队的其他水手们一起消失在货堆之中,再无身影。
确认万叶已经走了之后,五郎摇了摇身边萎靡不振的一斗:
“怎么样,你还好吗?呜呃呃我没想到你竟然晕船那么严重……”
“咳,咳……!本大爷……才不怕区区晕船!不过是海上的风波有一点大而已罢了……!”荒泷一斗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起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行装,“好,阿忍给我的东西我没丢。走吧,五郎,阿忍给我们安排好接头人了。”
“接头人……?”
“阿忍的一个师姐,地址……呃……我得先确认一下璃月这边的街道是按什么分的。”
“你要是觉得有困难的话,我可以来帮你的!一斗!对了,现在也不早了。你饿了不?”
“说实话,因为在船上一直不舒服,没吃午饭,我其实快饿扁了……走吧!五郎!我们一起去尝尝璃月的美味!”荒泷一斗将一只手搭在五郎的肩上。那瘦小的肩膀突然被那么大一只手搭上,多少有点不负重压了。
“哎哟……你轻点……!”
两人一起带着诸多行李奔行在被夕阳的余辉照耀的璃月港内。
虽然太阳没完全落下,但是璃月港里已经点亮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橘红色的灯笼亮起,暖色的光芒将大街照耀的充满温暖的气息,人们在幸福的氛围之中结束了忙碌的一天。
“去哪里好呢……万民堂?新月轩?琉璃亭……一斗,一斗?你有什么看法?”打听了些许消息后,两人坐在一处长椅上,商量着晚饭的事情,“要是要去吃万民堂的话,估计现在就要去了……听说那里是璃月港最出名的餐厅之一。”
“本大爷的话……随便吃点就好。我还在琢磨阿忍的师姐到底住在哪里。”
看起来一斗对这件事真的很上头……
“好,好吧……”五郎回过来看着找路人统计而来的结果,“琉璃亭……专长于璃菜……?新月轩,月菜……?嗯……有什么区别吗?”
“你们在考虑晚上吃什么嘛~”
“呜啊啊啊啊啊?!”
“啊……!?谁?!谁在那?!”
两人一起抬头,一位身穿黑色衣服,头戴黑色方帽的少女正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两。她的头上别了一枝鲜艳的红色梅花,额外显眼。
“那啥……你们璃月人那么热情好客的吗?吓死我了……”一斗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故作认真地看着这位少女,“嗯,对!我们在考虑晚上吃什么……那啥,小姐,你有什么意见?”
“哎哟哟,要我说,二位是从稻妻来的游客吧?每逢外国游客,我都要力挺一家餐馆——万民堂!好吃不贵,吃了还想再吃!”
“万民堂嘛……?就是那家,很拥挤的小餐馆……?”五郎看了看不远处人满为患的餐馆,吞了吞口水。
“答对了——!看在二位是璃月的新面孔的份上,本堂主今天心情也不错,我来宴请二位一顿璃月的美食吧~”
“唔……但是随便吃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欸一斗?”
“真的吗?真的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本大爷也能有运气那么好的一天!”一斗倒是看起来不介意什么,很爽快地答应了少女的邀请,“走吧!五郎,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诶诶,可是……呜……好吧。总之,谢谢你的邀请了!”
“哎哟~那么客气干嘛~”
“对了,敢问如何称呼小姐?”
“我嘛——叫我胡桃就好啦。”
少女回眸一笑,留下一个俏皮的笑容。
“胡桃?嗯……听着好像某类木头的名字……”
“一斗!不要随便点评别人的名字!!!很不礼貌……!”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哟。倒是你们二位快一点,不然再过一会,那位大厨就很难给我们特惠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