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匕首后许子卿就后退两步,整个身子开始摇摇晃晃,伤口的血迹撒了一地。
支撑不住身体的许子卿半跪在地,瞪大一双眼睛注视着莫佳佳,看着身体里的血迹快速流出来
莫佳佳并没有感到复仇后该有的快感,她望着施恩和雷行风的牌位心中痛苦万分,随后拿出一颗毒药服了下去。
她望着许子卿痴痴的笑了:“如果只是一场梦该多好……”随后闭上眼睛。
明明就是晴空万里,可是莫静涵的尘封已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莫静涵立刻反应过来,她提着长裙不顾形象的四处寻找“在哪里?在哪里?!”
“太后您在寻找什么?”彩月看着太后如此着急有些惊讶,这么多年也没见到太后失态了。
“我的手机呢!”莫静涵心似乎被什么堵住,她只是伸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
“手机!一个这么大,很重的小方盒子!”莫静涵抓着彩月给它笔画着手机的模样。
彩月立刻在一个柜子里面翻出来,可是手机早就没电了,怎么可能有声音呢?
“太后?”看着莫静涵失魂落魄的模样,彩月有些不敢打扰。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莫静涵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她手拿着手机,看着漆黑的屏幕,就听见寝宫外有人跑过来的动静。
“太后!”张君洛急匆匆的赶过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太后莫静涵,重重的低下头。
莫静涵两只手紧紧捏住手机,她的眼泪仿佛断了线不住的低落低落下来,她看着窗户外一只自由自在的麻雀,笑中含泪,意有所指道:“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了”
莫静涵一夜之间也仿佛老了,她没了之前的高傲与冷漠,眼光中总是带着一丝伤感。
后宫最近也不平静,方茴不知怎么的流产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帝大怒下令搜查后宫。
居然在皇后许峨眉寝宫查出来麝香一类,虽然皇后许峨眉不肯承认,她坚持自己是清白的。无奈还有宫女也能作证,皇帝大怒准备命人将皇后许峨眉关押起来。
一国之后怎么能蹲大牢?皇后许峨眉的母亲许夫人出来顶罪,说是她看不过去一个妃子比皇后得宠,还还先怀孕,所以就收买宫女给她下药。
许夫人不管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顶罪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死路。
为了不连累许府,许夫人狱中悬梁自尽了。
母亲为自己而死,皇帝也对自己有偏见,就连父亲也避而不见。皇后许峨眉终日惶恐不安,最后一场梦里发了疯。
方茴觉得用一个孩子换来皇后下台也算值了,但她忘记了,她本身就是苦人家出生。无身份无背景不可能成为皇后。
而且没了孩子,她很快就被郎峰忘在脑后,过一段时间因为没大没小,对得宠的玉贵人无礼被皇上彻底厌恶。
剩下的白婕妤,金贵人,郑香菱身份较高的三个人。皇后之位只能是这三个人选一个。
郎峰有些无奈,他本以为自己会有孩子,可是最后还是落空了。
想去看看太后,看看她怎么说。没想到看到了太后莫静涵趴在南溪的肩膀,这一刻对于郎峰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郎峰认定了太后给皇家抹黑,他根本不听彩月的解释。
尤其面对那张和程太华相似的脸,让郎峰更加深恶痛绝。
第二天郎峰特意在朝堂上说自己做了噩梦,梦里先帝指责他不孝顺,所以他准备要为先帝盖庙宇,选择的地址就是程太华的墓地。而且不准尸骨迁出,就地盖庙宇。
“皇上!”张君洛赶紧找出来阻止:“程太华乃是陛下恩师,若是如此定会惹他人非议!”
朝堂立刻分成两组人,一边是同意,一边不同意。
“皇上三思!”
“太后!”彩月可是见证莫静涵和程太华相互扶持的岁月,她知道程太华对于太后而言是怎么样重要的。
听到了太监们议论,顾不上死其他的,立刻飞奔到玄仪宫中。
太后听了大为吃惊,连影响都不要了,直接冲过去御书房找郎峰。
“程大人生前是臣子为父皇尽忠职守,死了后也应该继续在下面恪守臣子本分,选择他的墓地作为庙宇是无上荣光的事!”郎峰表面不露声色,实际已经开始下命令,不管朝廷谁人阻止,都不行。
程太华的妹妹,南宫华的母亲抱着一把剑抵抗在官员面前:“我哥哥为国家牺牲!死了也要被这群没良心的人欺负!”她不甘示弱的拔剑,南宫华上前阻止母亲:“娘!”
“你嘴里的没良心之人是不是也包括当今圣上!?”其中一个大胡子气势逼人,他指挥着刘温等人掘坟,刘温他们有些无奈,又不能不听话。
几个人拿着铁锹站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虽然南宫华的母亲没说什么,她还是坚持在墓地,守在那里谁来也不走。
就算是皇上的圣旨,她一样置之不理,哥哥为了国家死的那么凄惨,结果皇上到最后却如此无情无义。
“荒唐!”太后大怒,郎峰还是那样子固执己见根本不听。
莫静涵怒吼一声:“你忘记了是谁教你识字?是谁教你练武?谁陪着你长大了吗!?”郎峰也不甘示弱瞪大眼睛望着莫静涵“母后你是忘记了自己是谁的妻子了吗?”
他的一声怒吼,让莫静涵也愣住了,郎峰直白的说道:“不管以前如何,母后终究是先帝的妻子!怎么可以与他人关系……密切,父皇若是知道朕的决定想必在天之灵也是欣慰!”
谁也劝不动郎峰,郎峰的一意孤行伤害了南宫华的母亲,伤害了莫静涵的脆弱的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情?
那个时候她回来,是不是就是个错误决定?
先帝以死,却好像时时刻刻都围绕在她身边,如噩梦挥之不去。
郎峰看太后为程太华的墓地和她争论,心底对程太华的恨意加深一分。
心烦气躁,后宫也无人可以排忧解难,他在玉贵人的寝宫躺着,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疲惫。
“皇上这几天太辛苦了”玉茯苓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身段妩媚,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臣妾寻来一个排忧解难的好东西,皇上要不要试一试?”玉贵人点燃一根大烟杆,随即又低下头:“这东西太后禁过,皇上还是算了吧”
“拿过来。朕瞧瞧”提起莫静涵郎峰就显得有些不悦,他拿起大烟杆模仿玉贵人那样抽:“这可是神仙膏,听说是能让人无忧无虑”玉贵人笑了笑,非常温柔的为皇上按摩太阳穴。
“这么好的东西太后也禁?”郎峰似乎十分舒坦。
“太后毕竟是妇道人家,哪像皇上什么都会什么都懂,”玉贵人看着就好像一直温顺的小狗,趴在郎峰的肩头轻声细语。
“这可真是好东西!朕的疲惫似乎全没了!”郎峰不知道怎么只觉得浑身通透,身子也特别有劲,抱着玉贵人爱不释手:“这后宫只有爱妃能为朕排忧”玉贵人轻笑一声,倒在郎峰怀里,手帕在郎峰的脸上晃了晃:“说不定,臣妾可能是要害你呢”
她用手怕遮住脸,一双明亮的眼眸望着郎峰,郎峰揽住她的肩膀非常亲昵的吻着她的脸颊,大笑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两个人又纠缠在一起……
启星受了伤,许子卿又死了,底下的人冒险想将启星带走,突破城门的时候被王彬发现。
王斌立刻上报,很快张君洛就骑马赶到,启星身边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他动一发而牵全身,伤口隐隐作痛,使得他无法反击,只能被抓。
启星被张君洛亲自带人抓进牢里,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让张君洛请大夫为他查看伤势,好像是一心求死。
听说启星被张君洛所抓,月牙儿心急火燎的冲到张君洛身边。张君洛和萧晓正在谈话,听到外面有人闯进萧府,萧晓立刻猜出来应该是月牙儿,他并没有让人赶月牙儿离开,反而请她进来。
萧晓在大厅后的门帘后等候着,张君洛还没起身就被月牙儿狂喷:“你为什么要抓启星!?他是我们的朋友啊!”
“我……”张君洛眯着眼睛,试图和情绪激动的月牙儿保持距离。
“你是不是疯了?还是有别的原因?”月牙儿激动的抓着张君洛屁股底下的椅背,将张君洛固定在椅子上。
“他……”
“我听说你打伤他??你怎么能这样?”张君洛无奈的撇嘴,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月牙儿抢话,翻了个白眼给月牙儿。
“你肯定抓错人了!你带我去见他,我和他解释!!”月牙儿不管不顾的拉着张君洛,张君洛甩开她的手,声音低沉:“没抓错!启星就是那个多次追杀我们的面具人!”天知道,张君洛有多想自己是弄错了,启星不可能是徐国的人。
可事实胜于雄辩,如今,他也无能为力。
“不可能!不可能!”月牙儿情绪十分激动,抓着张君洛的手不断的叫嚷:“你肯定弄错了!”
“没有!他亲口承认!”张君洛一只手捂着脸,痛苦的弯下腰,不想面对月牙儿那又震惊又伤心的模样。
启星在牢里反而觉得轻松很多,他透过铁窗望着外面的世界,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
没有严刑拷打,没有审问,张君洛和他坐在牢里,一张小桌子放着几道菜,还有酒壶酒杯。
“你到底是何人?”张君洛再一次质问启星的身份,启星并没有回答,他斟了一杯酒给自己,又给张君洛斟满:“我与你最终还是又到了今天”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可以求皇上,求太后,饶你一命”张君洛看着酒杯,他哪有心思喝酒。启星饮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整壶酒都被他喝了。
外面的雪花纷纷落下来,压在了树枝上,每一棵大树上都积压了许多积雪。
寒风使得监狱有些潮湿阴冷,启星不断的咳嗽着,他眼眸清亮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你的敌人”
是这么说,可是启星心里也很难过,他此生唯一的好兄弟就是张君洛。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二人惺惺相惜情义范范。
林婉芸得知儿子被抓,震惊的立刻飞奔去寻找沈亦轩。而沈亦轩正在想办法营救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