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不太会用剑,但身手敏捷,屡屡躲开黑衣人的攻击。
几个黑衣人连番攻击,月牙儿小心地身开了明刀暗箭,却猝不及防的被带头的黑衣人一掌击中。将她打飞好几米,嘴角还流出丝丝血迹。
月牙儿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她目光凌厉,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也不管云霄剑了,爬起来怒视黑衣人。此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条乌黑的长鞭。
她手一挥,长鞭带着风声向那群黑衣人扫过去,银色手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长鞭快如闪电,使得又快又准,许多黑衣人都被她打中,倒地不起,满地都是哀嚎声。
带头的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小可人的小女孩,竟能将一条鞭子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其他人除掉困住他们的黑衣人,赶紧过来。
此时,月牙儿这边就只剩下带头的黑衣人一人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
只见月牙儿收回了长鞭,把鞭子抓在手中,目光如炬看着他。没错,其实,月牙儿最善用的兵器是长鞭。
此鞭又叫“藤鞭”,黑色皮质,长约两米,长鞭在半空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度。
带头的黑衣人随手抓住一个小喽喽挡在自己身前。月牙儿一收手,手中鞭子如雨滴般落在昏迷的小喽喽身上,根本伤不到带头的黑衣人。
黑衣人猛的发力,用内力将挡在身前昏迷的小喽喽推出去,小喽喽直直的朝月牙儿瘦小的身躯倒过去……
就在那个人倒下去的一刹那,黑衣人看准时机朝月牙儿猛的出掌。
此时,张君洛看到月牙儿有危险,手持宝剑冲过去。打断了黑衣人的那一掌。转过身,把月牙儿推开。自己却被黑衣人打中后背,猛的吐出一口血。
看到救了自己的是张君洛,月牙儿很是吃惊,看到有人因为自己受伤,她不禁大怒,目光中燃起熊熊烈火,一甩手长鞭飞出,黑衣人赶紧闪躲,但还是太慢了,长鞭抽打在黑衣人的脸上,面纱掉落,露出一张留下一条鞭痕的脸。
眼前男人年约四十多岁,鬓角斑白,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们走!”
看到自己容貌暴露了,那人表情变得更加阴冷。启星站到月牙儿身前,使了一个眼神,那人这才对手下发出撤退的指令。
云河边,常年的征战,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尽显沧桑与疲惫。
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金枪,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依旧威武挺拔。
滚滚云河水,涛涛不见地。巨浪在河中翻腾,层层叠叠有力的拍打着岸边历经了千年风霜的岩石。
竖起耳朵倾听海浪的声音,犹如千军万马奔驰而过的声音。
江山分裂,是将士之过,未能卫国。
百姓流离失所,是将士之过,不能保家。
国分裂,家被毁。身为将军无颜面对自己的士兵和百姓。身为臣子无颜面对先帝。
拼尽全力,保家卫国,哪怕死在战场,无怨无悔。
其实萧然已经尽力了,为国他视死如归,常年南征北战,戎马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的赤胆忠心,得到太后与陛下多次赞扬。
甚至,为了齐国,他终身未娶。
眉头紧锁着,目光紧随着百姓们,坐下的马匹甩动尾巴。
“少军将可有消息?”萧然抬眼注视远方百姓的背影。
手下的士兵回答
“少将军传来消息,太后与蛮族和亲之意。现在只需要多监视徐国那边”
“太后是何意?”
萧然已多年不曾回京,驻扎在云河边,监视着云河那头敌军的一举一动。
云河为界,天下一分为二。
左为齐,右称徐。
陛下从未下达攻城旨意,多少士兵热烈期盼着能够一统天下,早日回到云河那边的家中。
眺望云河那头,如今只能连声叹息了。
萧然虽然从来不说,但是他尊郎峰为陛下,从不觐见太后。对于太后把持朝政一事也多有耳闻。
陛下年幼不能掌管朝廷大事,太后协助新帝也不是不能,只是要适可而止。现在陛下已长成,国家大事陛下应自有主张。
太后仍然没有将所有权力归还与陛下,其私心昭然若揭。
也有过皇族中人来找他,嘴上说是要清君侧,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萧然从不理会他们。
从几时起,太后竟变成如此贪恋权势了?
初见时,也曾经为她的容貌惊为天人。后来她逐渐协助先帝处理国家大事,遇事冷静果断。另他钦佩。
后来……
是从程太华离世后吗?
不禁想起这个曾经把酒言欢的好友,心中有些许遗憾。
莫静涵,他最为熟悉,当今太后,权利滔天。
其妹莫佳佳现在即是当朝郡主,又是首富之妻。
三姐妹中,只有那个称他为大胡子的人,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这些年忧国忧民,上阵杀敌,萧然的身体大不如前。他抬着仰望天空,深深叹了口气。
青城山下的小镇里,一行人穿着中原服装走在街头,但是他们举止怪异,引起老百姓的注意。其中一年轻男子面露凶光,其他路人都不敢靠近。
“这衣服好不习惯”
男子不停的抓耳挠腮。
年轻男子看着像蛮族人,眼神犀利,打量着热闹非凡的京城。
环顾整个小镇,干净整洁,每个人脸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镇街道虽然不是很宽,但是井然有序。百姓穿的衣服已经是棉质丝质,生活质量比先帝之前更好了。看来,那慧娴太后把齐国治理得不错。对于慧娴太后,她的名声他们早有耳闻,父王对这个太后也是赞不绝口的。。
此时,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从街道路去,蛮族男子环顾四周时,正好看到马车中一闪而过的美艳女子的容貌。
高山下,一条山路,层层石阶往上延伸,一直通往看不到尽头的山顶。石阶建在山中,两边风景秀丽,不停地传来鸟啼声。
远远的看过去,一座威严的高楼屹立在半山上,层层绿叶将它遮盖,只是露出的顶楼已经足以让人有一种大气磅礴震撼。
钟声入耳。
惊起山林中群鸟纷纷展翅,成群结队的从天边划过。
初夏的第一声蝉鸣,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郎峰竖起耳朵,闭目倾听,感受着风吹过树叶,吹动小草,吹过头发。
身处山峰之巅,环顾四周秀丽的风景,感受着身在大自然中的惬意与舒心。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张君雅提着长裙,小心翼翼的朝着正在山峰之上的郎峰走过去。
“小心点”
郎峰看到张君雅走过来,立刻伸出双手扶住她。关切的表情溢于言表。“这么危险,你怎么能到这里来?秋明他们真是的,回去后定要好好惩罚他们!”
看着郎峰关心自己,张君雅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我没事,我又没受伤,不要怪罪他们了。我只是担心你”郎峰表情纠结,眉头一皱,心中似乎有烦心事,失落的道。“母后让我选妃”
“我知道”张君雅平静道。
“可是,我不想娶一个我根本不认识,不熟悉,不喜欢的女人为妻!还要纳一个异邦女子为妃!”郎峰放开张君雅的手臂,整个人郁郁寡欢。
张君雅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青山碧水,语重心长道。
“身为帝君,不仅要有一颗爱民如子,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心。还要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边疆常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就算边疆有萧将军,有众将士保家卫国。但毕竟天高皇帝远,皇上鞭长莫及,边疆许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若是和亲,边疆百姓就能够修养生息了,即有利于国家,又有利于陛下,何乐不为呢?”
“我只是,不想事事遵从太后的意思”郎峰还是有些气馁。
“身处这山巅之上,是什么感受?”张君雅忽然岔开话题。
郎峰不明所以,目光眺望远处道
“悬崖峭壁,虽看尽天下美景,却总有一股摇摇欲坠的恐惧。”
“同样的道理,陛下身在高位,万众瞩目。皇族中多少有心人等着陛下露出把柄。太后天天都提防着,虽然有时候强硬点。但她毕竟是太后,还是你的母后,她在为你谋划着,是为你好的。陛下,不必胡思乱想”
听了张君雅的话,郎峰不再那么坚持,也开朗许多。
张君雅句句为他,郎峰静静听着,目光盯着她的美丽的脸庞。一个深养在闺中的女子竟能如此格局,实在是难能可贵。
“从没觉得,你是如此能说会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小心翼翼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