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钶返回陈府之后,立刻向陈大人禀报了所发生的一切。
陈大人听罢,眉头紧锁,果断下令:“绝不能让她逃脱,务必捉拿归案!”
王钶领命,迅速集结了一队人马,连夜出发追踪沐槿落的行踪。
另一边,沐槿落急赶慢赶,悄悄地回到了村子,生怕被人察觉,只匆匆收拾了几样必需品——包括一些药物、沐岭留下的医书、她曾研习过的武功秘籍以及所有的钱财,便悄无声息地逃进了山林深处。她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行迹,生怕被任何人发现。
然而,当王钶带着人来到小夏村询问村长时,村长只能回答说:“沐槿落几日前便已离去,至今未见归来。”
王钶心中生疑,示意手下检查沐家旧居,但屋内空无一物,这让他更加确信沐槿落就在附近。
于是,他命令手下:“搜索附近的山林,尤其是沐岭的墓地。”
一行人朝着墓地进发,而此时的沐槿落正在那里默默地祭奠着她的祖父。正当她准备离开之际,王钶等人突然出现,她急忙躲藏起来,但那堆尚未冷却的纸灰暴露了她的位置。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王钶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说道。
沐槿落见状立即转身向山中狂奔,王钶则指挥手下紧追不舍。
她不顾一切地奔跑,最终来到了一处悬崖边缘。
王钶步步紧逼,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怎么不跑了?”
面对此景,沐槿落虽然狼狈不堪,却眼神坚定。
“若今日我侥幸活了下来,将来也定要讨回公道!”她暗暗发誓。面对王钶的挑衅,“是吗?那你为何还会惧怕我?”她反问道。
“你……”王钶被问得一时语塞,恼羞成怒地命令手下:“给我上,抓活的!”
眼看众人逼近,沐槿落毅然决然地纵身跃下悬崖。她心想:“先是徐悅婉,如今轮到我了吗?命运还真是捉弄人啊。”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沐槿落在空中急速下坠,突然发现崖壁上长满了藤蔓。她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最后一刻刺入岩石缝隙中,勉强稳住了身形。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全身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凭借顽强的意志顺着藤蔓攀爬至安全地带。当她终于抵达另一侧的山顶时,早已筋疲力尽,满身大汗,但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远处传来阵阵狼嚎,沐槿落灵机一动,决定利用这些野兽为自己争取时间。
她用匕首割破手臂,将鲜血涂抹在布条上,并将之绑在携带的食物上,然后撒上刺激性极强的药粉,远远地抛向山谷。
不一会儿,狼群果然被吸引了过去。追兵听到狼嚎声后,纷纷撤退下山。
沐槿落松了一口气,继续向着更深的山林深处逃去,直到确认自己暂时安全为止。
沐槿落在天亮后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生怕被追兵赶上。她疾行至一条潺潺溪流旁,稍作歇息,准备了些干粮充饥。
匆匆吃完,她简单地打理了自己的仪容,处理了身上的伤痕,见天色骤变,便寻了一处山洞暂避风雨。
刚安顿好,天空便乌云密布,暴雨如注。沐槿落蜷缩在洞穴一角,寒风刺骨,她不敢生火取暖,唯恐暴露行踪。
与此同时,王府内,陈大人得知搜捕无果,气得面红耳赤,厉声斥责:“你们还有什么用!”
王钶等人垂首不语,任由训斥。
师爷见状,上前劝道:“大人息怒,此女虽逃脱,但终究是孤身一人,不足为惧。只需张贴告示,悬赏捉拿,她定无所遁形。”陈大人闻言,点头称是,即刻命人办理。
夜幕降临,雨势未减,沐槿落因伤寒而发起高烧。她紧咬牙关,强忍不适,心中默念着为祖父报仇的信念。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树梢,斑驳陆离地洒在林间。沐槿落仍陷于昏迷,额头上汗水涔涔,仿佛正经历着一场可怕的梦魇。
不久后,她被剧烈的咳嗽惊醒,环顾四周,苦涩地笑了——笑自己的命运多舛,笑自己为何不能早些记起过去,更笑自己未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身体虚弱不堪,她勉强伸手取来水囊润了润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嚼着干硬的粮草。
尽管味同嚼蜡,但这却是她目前唯一的补给。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她重新包扎了伤口,目光落在随身携带的两本书上——这本是她幼年发现记忆渐渐消失时记录下的武学心得。
若非后来自己不专心习武,今日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想到这里,她不禁长叹一声:“唉,若时光能够倒流……”
这次的经历,无疑将成为她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在随后的日子里,沐槿落的名字如同一抹幽灵,飘荡在通缉令的寒风之中,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待伤病痊愈之后,她每日勤练武艺,沉醉于医术的学习之中,手不释卷。尽管如此,她心中的目标从未模糊——为爷爷沐岭复仇。
曾经失去记忆的日子虽然遥远,但那些陪伴和教养却是真实存在的,而此次经历的苦难与屈辱却也让她刻骨铭心。她暗暗发誓,定要让那些人铭记她的名字,查清真相,为爷爷复仇。
沐槿落长居深山之中,鲜少外出。随着时光流转,她的武艺日益精进,尽管尚不及前世之勇,但已足以自保,行走江湖亦能泰然处之。
除了武艺,她还精通医理,在这段静谧的日子里,她深入研习了诸多草药的应用之道,愈发体会到医毒同源的真谛。如今的沐槿落虽医术比不上大师,但其医术已然不凡,尤其在用药上的大胆创新。
即使至今未曾踏入过城池之中,但却一直在那偏僻的一些小山村里面,不断地磨砺医术,偶尔也会为附近的村民诊治疾患。
为了隐藏身份,她不仅进行了外貌上的易容,更是恢复记忆后,气质上也与从前有所变化,使得即便是熟悉之人也难以将其认出。
虽她的通缉令依旧挂在衙门之内,却早已无人问津。
三个月来,音信全无,加之当日狼群出没,众人皆以为她已葬身狼腹。因此,那张通缉令也逐渐被淡忘,直至形同虚无,最终被撤下。
毕竟,那一纸罪名从一开始便是权宜之计,时日一长,难免引出更多是非,尤其是在这风波诡谲的官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