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的妻子

七年前吧，萧随春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华国少年，煦风吹过教室，他额前的碎发缱绻着。理科成绩的优异，但文科实在一般，工藤椿是他的语文老师，每当工藤椿讲着山本起司的的那段描写：雨是神的烟花，萧随春总是不屑的笑着跟周围的同学开着玩笑：还烟花呢，我看是神撒的尿吧。

回忆中萧随春的笑容总是那么青春肆意。

高考前前夕，萧随春在学校的一面爬满常青藤的墙下给老师表白。

“老师你不是说雨是神的烟花吗，那……”

“？”

“那你可以做我的烟花吗？” 阳光透过碎发间隙，萧随春的嘴角隐匿在光斑里，满是温柔：“只为我一人坠落。”

工藤椿无比贪恋这种爱情，那源于童年的对身体的侵略标记，碍于老师的身份，大多数人的态度总是敬而远之。

总在零刻度徘徊的心哪里受得住这班炽热明媚的爱意。

工藤椿同意了。

而后的下午，他们一起准备午间便当，一起请假去海岸线牵手散步，一起在落日中接吻，一起在电车上靠着彼此的肩头，十指相扣。

那时的少年身上总是清爽的海盐味，皮肤却带着滚烫。

太远了，九年前的事了工藤椿记不起那个温柔的萧随春了，只记得他现在衣服上的长发和茉莉味的圣罗兰香水，工藤椿清楚的知道，他出轨了，而且对方是女人。

工藤椿把洋葱切成丝，感觉心脏的瓣膜在开合着留学，比说不出口的爱更无助。

被熏得眼泪滴在手背上，工藤椿才停下洗了把脸，眼泪像心头血一样止住了，他木木的想，自己怎么把自己的少年弄丢了而不自知呢。

沙拉酱拌的日式凉菜，味增汤，铜锣烧和一碟鱼肉刺身。

萧随春抬眼看了看，觉得寡淡了，和眼前人一样，尝久了的索然无味。

“尝尝，是咸了还是淡了。”

工藤椿主动开口说。

萧随春是标准的中国北方人，本就吃不惯太清淡的菜，再加上在外面吃饱才回来的。

也是，吃惯了外面的山珍海味，怎么肯于回家吃糠咽菜。

“我不饿，你还没吃饭呢？”

“我起床晚了，最近很忙吧，是胃疼吗？”工藤椿好脾气的收拾好碗筷。

萧随春则是紧盯着一条原配害小三流产的社会新闻出神，言不及义：“下午去日料店吃的。”

“嗯，那的日本料理地道。”工藤椿把花搬到阳台上，浇了淘米水。

萧随春没说话。

抛弃性别方面来说，工藤椿是个合格的妻子，洁身自好又下的厨房，对自己的男人百依百顺，就比如在某些事情上，就比如现在。

工藤椿被最讨厌的静电胶带缠着手腕和脚踝，每一节脊椎骨都在小幅度的颤栗，脚趾紧紧缩着。

萧随春没碰他，因为还没什么生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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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吧，很下贱，萧随春感觉到一阵恶寒那发自心底的对同性的厌恶，他走到近前，帮那人摘下了眼罩：“舒服吗？”

“嗯，给我好吗……”

工藤椿承认，在最爱的面前，一切羞耻心和反抗都是扯淡，心都化成水了，也只是做得到软绵绵的顺从和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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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椿闭眼躲着刺眼的光，点点头，一点点忍受着，眼泪顺着眼角滴下，他想：卑微的叠加是我对你的一次次挽留，就换你在抱抱我……不过分吧。

没关灯，萧随春拿着手机那视频中的人狼狈仓皇，录视频的人得意洋洋。

工藤椿似乎有些无力了，满目萧然，因为他知道自己曾被爱过的，那时的萧随春比爱惜他自己还要爱惜他，怕弄进去难受有时候就自己解决，因为这个，工藤椿一直以来很惭愧以至于后来怎么发泄都乖到不行。

萧随春或许本身就不喜欢男人，弯的不彻底，因为工藤椿实在太好看了，眉目间带着阴柔的美，但不是娘，这足以把一个gay迷的神魂颠倒。

工藤椿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他大概是被当做女人的替代品了吧，想法有些残忍，可事实就是如此。

事后，萧随春默默看工藤椿换好睡衣，安静的扣好每一粒扣子。

冗长而温柔的接纳让萧随春觉得心情无比怪异，工藤椿一向不愠不恼的性子在他看来是一种默认，默认了被贱卖的九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