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丝丝缕缕阳光晒落在宫墙里,给庄严肃穆的皇宫带来了些许暖意。
宫门外两辆低调华丽的马车停放着。
“母后,儿臣舍不得你走,小五错了,母后,这偌大京城就只剩孩儿自己了”
五公主满眼泪水恳求着宣神谙不要走,经历此次变故,她早已知晓自己没了兄长与母后撑腰,在京城自己什么也不是,只是空有一个公主之衔罢了。
宣神谙温柔地替自己唯一的小女儿擦去泪水,“予别无所求,只求你与你的兄长们平平安安的,既嫁了人,便不可和往日那般不成体统,要好好担起妻子的职责,想来你父皇也不会太过苛责与你”
五公主抽泣着,“儿儿臣…知晓了”
随后宣神谙又看向一旁的少商,“予还有放不下的就是你了,自古情爱最是磨人,予还是希望你和子晟能好好的,世间这么大,你何必追随予去东海?”
程少商抿嘴微笑,“京城我已无牵挂,且不过去一处伤心之地罢了,若是娘娘不允,少商怕是真无处可去了”
“罢罢罢,既意已决,那便与予一同”
宣神谙终究是无奈的允了程少商。
“母后,该启程了”
已不再是太子的东海王轻声提醒道。
“走吧”
“小五,后会有期”
两辆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开始向宫门外挪动。
高墙上有两道身影看着马车远去的车影。
“陛下为何不亲自去送送她?”
“朕…今日繁事……”
“我看是陛下不敢吧”
“笑话,朕是一国之君,有什么是不敢的”
“陛下怕是心中有愧吧,此番若不是东海王,她怕是想自封宫门,如此也好”越妃望着远处说道。
“是啊,神谙的性子你我都知晓,朕已然下旨废后,说再多也无用,如此正好,王妃已有身孕,她身边也有了寄托,这皇宫终究是困住了她”
“哼,我看啊当初我也不要嫁进宫来,偌大的后宫如今只剩我一人”越妃假笑道。
文帝握紧了越妃的手,“那可不成,你若是不在,朕可怎么办?”
越妃听后和文帝对视,两人相视一笑后便携手离开了墙楼。
这次一别怕是很难再相见了。
马车里的宣神谙掀起了帘子,定定的看了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皇宫,说没有任何感触是不可能的。
望了许久,宣神谙终于放下了帘子,“是时候放下了,此一别,夫妻一场终究是不再相见,宫中有他的挚爱,如此也好”
“夫人”
一旁的程少商忧心地叫了宣神谙一声。
“予无事,离封地怕是路途遥远,少商你可要好好歇息才好”
程少商回笑,“夫人也是,切莫逞强,随行的御医都跟着呢,若有不适切莫强撑。”
宣神谙点了点程少商额头,“你呀,予真是怕了你,一路上你这话可是念了百遍怕是有了”
…
前头的马车里,孙氏正与东海王交谈着,“此番娘随我们去封地,乃是凭借着妾身有孕且才说动,若是娘发现我们是骗她的可如何是好”
已是不再是太子的东海王放松地揽着孙氏,“怕什么,这一路起码要走几月有余,在这期间,本王累些也无妨”
孙氏听后也懂了他的意思,脸色羞红,“胡说什么呢”
“本王如何胡说,再者夫妻恩爱,谁敢说本王”
…
在行程上,马车挺挺走走期间去了好些地方。
已经不再是那位高权重的他们都是额外的轻松,此时的他们不必再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被御史上奏,不必肩负着各自的职责。
宣神谙在此途中也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加上御医的调养身子骨也比从前好了些。
最重要的是这回孙氏真真的被测出了是喜脉。
初为人父的东海王更是高兴地不得了,当即大手一挥赏了此番随行的仆从,对待孙氏更加是小心,深怕她那里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