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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怀疑

桑阴

第二天清晨四点,三个人已经坐在车里守在了齐浩家的附近,黄黍看着望远镜里的窗户依旧黑漆漆的,

“我去帮你们买个早餐。”朱梓翊提议道

“别动,张铎?”黄黍惊讶道

桑阴和朱梓翊也看了过去,静悄悄的小区里,张铎神情谨慎的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这么早就行动了,还这么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黄黍说道。

几个人都全身集中的盯着他,张铎一个人走出了小区门口,正向着一个早餐店走去,看似若无其事的点燃了一根烟,接着扔掉了空空的烟盒,就大步走进了早餐店。

“你们继续盯着,我去查看一下他丢的东西。”桑阴提议道。

两人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桑阴转手拿起车上的半瓶水便走了过去,路上仰头喝了个精光,低头直接扔进了垃圾箱里,迅速就捡起了张铎刚扔掉的烟盒,然后不动声色的便又回到了车上。她不慌不忙的打开了烟盒,里面有很多照片的碎片,还有红绳铃铛,还有一个折损的银行卡。朱梓翊快速的倒出了所有照片的碎片仔细拼接,随后惊讶道“这个不是马娃的照片吗,还有齐浩的,还有个其他小孩的,这都是谁?这么多人呢?还有一个大人。”

桑阴一眼看了过去认出道“这个是马娃的爸爸。”

朱梓翊一愣认真道“绳子打结的方式他们会,铃铛他们都知道一开始却显然不想说,现在还有这些照片,张铎真的是凶手吗?”

“那我妹妹呢,他杀这些孩子是为了什么呢?”黄黍的声音此刻格外飘渺。桑阴若有若无的看向了朱梓翊,他正无奈的看着黄黍,太阳渐渐露头了,桑阴说道“你们一人盯一个吧,我再去他家里搜查下。”

“好。”黄黍轻轻答应着。

七点半左右,小区的人都开始外出去上班,齐冉也背着包走到了小区门口,桑阴迎面直上就要与她擦肩而过,而就在眨眼间,桑阴手里划过细小的刀片轻松的割开了齐冉的包。她却不动声色的依旧往前走去,不出几秒钟只听齐冉惊呼一声,包里的东西就掉了一地。各种化妆品,一些私人用品还有钥匙,手机,充电器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齐冉尴尬的赶紧蹲下去捡,桑阴悄悄的掉回头,蹲下来帮她一起捡着并说道“走路小心一些,给,钱包。”

“谢谢你,谢谢你啊。”齐冉感激的说着。桑阴没有说话帮她收拾好就径直向小区里走去。

车里的黄黍看着桑阴这一举动心里开始疑惑“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的那些事情是在怀疑我家里有问题吗?我该相信她吗?”片刻恍惚,黄黍便跟着齐冉的方向离去。同时还有朱梓翊正悄悄的跟在张铎的身边。

桑阴顺利打开了齐冉家的房门,就在客厅的书柜子里到处翻找起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桑阴又开始翻找起家里所有的垃圾桶,紧接着齐浩的房间,齐冉和她老公的房间,衣柜里,床底下,什么都没有找到,桑阴又回到客厅里静静的思考着,突然盯向了墙上的全家福,她想也没想便上前摘了下来,打开相框,果然夹层里掉出来了一沓文件。桑阴赶紧拿起来打开一看,心里不由得惊住了,马娃的资料,家庭住址,出生年月,家庭成员,以及背景关系人脉,人物样貌。其余还有十一份同样的调查资料,正好还有那照片上对应的孩子。此外竟还有两张汇款小票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竟是刘快。桑阴想起了早上那张被折损的银行卡,她想起了朱梓翊的话,张铎恰巧会打绳结,手里还有铃铛,有照片,现在还有这些资料调查,以及掩人耳目的汇款证据,

“难道凶手真的是他吗?”桑阴怀疑着又打开了这些人的调查资料,她惊奇的发现除了马娃,其余十个孩子里有5个都是孤儿,根本没有任何监护人,剩下的家庭有单亲,有欠赌债的,都是一贫如洗日子难过的很,即使马娃是最完整的,但是也一样穷苦难耐。

“那这些孩子都是作案目标吗?还都是家境不好的孩子。”桑阴正小声呢喃,突然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吓得她身子一震。

“张铎竟然来找刘快了,就在拘留所这边。”是朱梓翊

“你确定是刘快?”桑阴问道。

“嗯,咱们从广西回来的时候黄黍就问了他朋友,我们都见过他的照片。”朱梓翊肯定道。

“好,等我。”桑阴坚定的挂断了电话

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桑阴就按照位置赶到了朱梓翊这里,而张铎此刻正和刘快坐在公园的凳子上在讨论着什么。朱梓翊站在路边对着桑阴无奈道“张铎见过我,只能你出面了。”

桑阴什么也没说一把摘掉了朱梓翊脸上的墨镜带在了自己脸上,当然也不忘夺走了他的手机,并拿出自己手机拨通,然后径直走了过去,她假装高兴的自拍着就走到了那两人的旁边,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摸着一旁的月季花。实则不动声色把朱梓翊的手机从袖子里扔在了草丛里。随后便又溜达着走到了别处,朱梓翊见状笑笑跟了过去。

“最近有警察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了,你自己注意点。”张铎小声道

“你哪里来的风声,非得把我叫出来,你来找我,很敏感知道吗?”刘快生气道

“昨天晚上有两个警察来我家就问起了当年的事情。说什么是调查他妹妹黄藜的事情。这我才来找你的,本是好心提醒。”张铎不服气道。

“你慌什么,你还不如你老婆,怕什么呀,那些事情都死无对证,再说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马娃他父亲都已经疯了,还会有谁来闹事查这些啊,就算是查也无从查起了,啊。”刘快不耐烦道,张铎不再说话,刘快继续道“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保管压得死死的,你要是怕就回去乖乖的销毁证据就行了哈,我还很忙,不要再见面了。”

聊天到这里就终止了,桑阴和朱梓翊默契的相视一眼便走了过去,这时候黄黍恰巧给朱梓翊打来了电话,“我们汇合去找桑阴吧。”

“我们在一起呢,正准备回去。”朱梓翊回道

“那正好,小章已经查到了,同一时期的那个人确实是齐浩。”黄黍激动道

“我们已经知道了。”桑阴淡淡回答道。

没一会儿三个人都已经回到了别墅,黄黍依旧坐在了朱梓翊的旁边,看着桑阴带回来的资料震惊不已。

“黄黍,你查一下同年这些时间的小孩,是不是真的都死了,越详细越好?”桑阴突然说道

他拿起手机控制着发抖的冲动打给了小章,像是做梦一样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听到对方回到“好的,等我几分钟。”接下来就是一阵很长时间的静默,当手机再次响起时,黄黍依旧听不见声音只呆呆的盯着那些照片,

“黄黍,黄黍。”朱梓翊轻柔的叫着并握上了他的手,入手一阵冰凉,他这才回过神来接通了电话,

小章轻松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嘿,黄黍你到底在查什么呢,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要不是你让我查我都不知道。”

“那...都是窒息性死亡吗?”黄黍撑着气再次问道

“对呀,自杀,窒息性死亡。嗯,都死于中午12点,他们死的日期间隔也很短,不规律但就几天。”小章坚定道。

又是一阵眩晕和强烈的耳鸣,黄黍痛苦的晃了晃脑袋,桑阴和朱梓翊同时望向他,顿时明了了一切,朱梓翊沉默的搭上了黄黍的肩膀。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桑阴不解的再次盯向了那些资料。朱梓翊也随着声音看了过去,桑阴一遍一遍的看着这些名单,有男有女。

“他们似乎都是13岁啊。”朱梓翊突然抓起其中一张名单惊讶道。

桑阴顿时睁大了双眼,“我就觉得哪里奇怪,原来是忽略了这里,都是13岁,都是中元节前后的生日,属阴。”

朱梓翊也震惊住了,慢慢道“马娃和你妹妹都是正午,正午而死,那其他人呢,其他人也是吗?”

黄黍整个人懵懵的,点了点头,朱梓翊也开始浑身发冷焦急道“黄黍你现在让小章把那些孩子的死亡鉴定资料和照片都整理好给你,快。”

黄黍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朱梓翊就赶紧点头答应着,不一会儿小章的资料就全部发了过来,朱梓翊焦急的抢过去了手机,他仔细的翻看着,瞳孔越来越紧缩,“他们都是同样的被吊在了木梁之上,木,脚下被带着红绳铃铛,金,火,我记得我说过马娃死的时候那件衣服到现在还有很浓重的液体味,水。脑门正中又都有一个极其细小的针眼,他们都属阴,却死于正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泄魂,他取了他们的命是要续给另一个人用,原来如此,他杀这些小孩只是为了一个巫蛊之术。为了续命。”

黄黍和桑阴都惊愕的看了过去,桑阴尽量保持着冷静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要续谁的命?”

“我很小听到过,是我的哥哥亲口说过。”朱梓翊的声音呆呆的。

黄黍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说道“泄魂,续命,这结果也太扯了吧。”

桑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针眼,我想起来了,齐冉张铎的房间里我见到过,见到过那些东西。是被表在一幅画上的,我以为只是一件艺术品。”

“立刻去他家。”朱梓翊慌张的扯着黄黍的胳膊就向外跑。

不觉间已经五点多了,正好赶上下班点拥堵高峰期,三个人都沉默的坐在车里静等着,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张铎是凶手,可是黄黍你的家里为什么会有铃铛,还有那晚袭击我的人分明就对你家熟悉的很,到底会是谁?”桑阴打破了车里的沉静

“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我的家人呢?”黄黍冷静的盯着镜子里的桑阴,

“我是不相信张铎有这么大的背景。”桑阴冷冰冰的回答道。

紧接着就听到朱梓翊自嘲的一笑才说道“你可能想错了,刘快并不是他帮忙升官调过来的,他只是给了钱封嘴,只不过时间恰巧了而已。”说完朱梓翊便陷入了沉默,回想到那时候刚去到吕鑫伟身边的时候,碰巧就赶上了有人去给他道谢的场面。只记得那人很是谦卑恭敬,嘴里一直说着“真是多谢多谢吕市长了,提拔我过来。”如今再看,原来就是这个刘快,怪不得刚看见的时候就有一丝熟悉感。而他竟然是被吕鑫伟提拔过来的。又是一阵极其安静的沉默,共同侵蚀着三个人的心脏。

又一次赶到了齐浩的家里,三个人都隐去了情绪,朱梓翊快速的敲响了门,齐冉一打开门就愣住了,尤其看见桑阴,但还是礼貌的让我们进去了,

“你们今天来是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齐冉问道

“你老公呢?还没回来吗?”黄黍直接说道

“他要晚一些,六点多点吧。”齐冉看着我们老实说道。接着又问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

“你和你老公什么时候结的婚?你了解他多少呢?”黄黍一阵见血道。齐冉不解的盯着我们,桑阴抽动了一下嘴角就径直去了他们的卧室。

“欸,你干嘛呢?”齐冉惊讶道便追了过去,“你们是警察,也要尊重我们吧。”

朱梓翊和黄黍也跟了上去,随着桑阴的目光,朱梓翊走到床前一踮脚就把一幅风景画给摘了下来,画上是一只林中的小鹿,朱梓翊熟练的拆开了表层的画框。齐冉一脸惊讶,看着鹿角上不知何时被斜插上的针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朱梓翊放下画框,伸出手用袖子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这根针,长度大概6公分,通体米白偏透明,远处看却又像闪着银色,再仔细看这根针上面还有像是骨节的东西。桑阴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隔空触摸上去,心头一惊。接着就听到朱梓翊开口道“这并不是普通的银针,这是阴骨针,从小孩体内中指指骨提炼出来的,正是用来泄魂用的。”

齐冉霎时间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脸色发白,黄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阵干呕,朱梓翊见状赶紧收起了东西,给他倒了杯温水。齐冉还没有恢复过来,呆楞着坐在沙发上。桑阴瞧了她一眼冷静的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你的弟弟很有可能也是他杀的。”

齐冉瞬间看向桑阴,震惊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啊,我不相信。”

“现在我们只用拿走这根阴骨针,带回去比对一下受害者身上的针孔,然后提炼一下指纹,就可以证明。”黄黍平静的补充道。

齐冉一听着急的脱口而出道“不。”她慌乱的摇着头道“怎么可能,不会是他的,不会是他的,不是他。”

“如果你知道什么,都最好说出来,如果你被威胁,我们也可以帮助你。”桑阴平静的看着她把那些资料,照片碎片,银行卡以及电话录音丢给了她。

“他不会的,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杀齐浩,他是我亲弟弟。”齐冉突然声嘶力竭道,一把甩掉了面前的证据。

三人正沉默看着她,门在这一瞬突然打开了。张铎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最后他的目光反而落在了齐冉身上,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老婆。”

齐冉就此止住了啜泣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而就在这同一瞬间,张铎突然扭头向外跑去,桑阴见状立马跟着夺门而去,黄黍和朱梓翊才反应过来也赶紧向外跑去,张铎在前面直接跑进了步梯楼道,三个人在后边丝毫不敢懈怠的追赶着,他很快跑出了楼道,跑进了小区,而这个时候正是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候,桑阴时刻盯紧着那一抹蓝色来不及眨眼。张铎一路撞住了好几个人,可他不顾任何谩骂拼命的往前跑去“包抄,包抄。”朱梓翊看着张铎的方向在身后大声喊道。

黄黍和桑阴一听,远远的相视一眼便变换了方向,桑阴依旧紧跟着张铎向东边跑去,朱梓翊反身向北边跑去,黄黍跑在了南边,几个人一路穿过人行道,小区内的游乐活动场,绿化草地,张铎终于被围在了一个后门的角落里,黄黍和朱梓翊都气喘吁吁的盯着他,桑阴察看着周围,这里非常隐蔽,除了这条小道,再没有其他人行道,四处都是绿化植物,有成片高大的树木,绿叶繁茂彼此缠绕,还有成簇成簇的月季花和其他品种的花草,而这条小道也正好被弯弯绕绕的包围在这里,还有窄小的后门两边安装的两盏夜灯,此刻散发着惨弱的白光,她不由得说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你倒是熟悉地形。”

张铎不服气的一笑,轻蔑说道“我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的。”

“所以你是都承认了?”黄黍激动的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张铎一个挥手便挣开了去,发狠道“就是我做的,怎么了,呵呵呵呵,你不知道吧你的妹妹黄藜其实就是我杀的,只是我都不用提前去调查她,因为她和齐浩太熟了,真是省了我好多事情啊。”

朱梓翊也诧异道“你真的连齐浩都不放过?他是你老婆的亲弟弟,你还是个人吗?”

“呵呵呵,那怎么了呢,他们为我付出点不应该吗?”张铎看着他们轻松的说道,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黄黍愤怒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张铎继续道“人生来都是有用的,这是他们的价值啊,你们不开心吗?本来找这些特征的小孩就不好找,齐浩和黄藜多么凑巧啊,不是老天也在帮我吗?更巧的是你妹妹还喜欢齐浩,齐浩也喜欢她,所以等他们熟了我从齐浩那里摸清了黄藜的一切,然后我就跟踪她,趁着你爸妈都不在的时候,提前就潜入了她的房间,带上面具一下就把她吓昏了过去,然后一步一步先把她吊在窗帘的木梁上,带上铃铛,再用阴骨针施法泄魂。每一次我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不过你妹妹家境不同,我必须更严谨一些,所以弄好一切才又重新还原,把她放在床上盖上红色的被子,装作睡觉的样子。”

“你去死吧。”黄黍控制不住自己扑了上去,一拳一拳的打着,张铎也毫不谦让的极力反抗着,朱梓翊一慌连忙拉开了黄黍,愤怒道“那铃铛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桑阴去黄黍的家里呢?”

张铎愤愤的盯着他挑衅道“哈哈哈,那真是更巧了,你们找安洁的时候就怎么让我发现了呢?所以我跟踪了她,本是想除掉她的,却没想到,,,,,你们知道又怎么样?就想凭这些证据让我就范吗?谁也查不出来直接证据,当年找不到把柄,现在连尸体都没有了,你们更找不到直接证据,阴骨针就更别想了,它上面是没有任何指纹的。再说那铃铛,我只是随手就放在了那里,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真的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杀掉我弟弟的是吗....?”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悲凉。回头看去齐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泪流满面。张铎看过去似乎有一丝动容,他没有回答。齐冉继续问道“为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我只是想试验一下能续命这个是不是真的,我成功了啊老婆。”张铎开心的跟她说着,齐冉却猛的跑了过来,紧接着就有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伴随着拔出的刀子一股热血也喷溅了出来,擦过黄黍的睫毛边向外迸发出去。张铎瞪着眼睛看向了桑阴,就倒在了地上,黄黍也发疯般的跟着扑了过去,抢过小刀不断地刺进他的身体。一切都太突然了,桑阴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凉意,齐冉还是像抽走了魂魄一样呆看着张铎的身体,双手沾满了她老公的鲜血,而黄黍还在低沉受伤的嘶吼着。

桑阴感觉自己要虚脱了似的,无力的向后退去,一直向后倒退,她看到了朱梓翊先是吓住了再又疯狂的制止着黄黍,又朝着她这里呼喊,可是她听不见声音,她只想逃离这里。“我以为妖是异类,原来人心更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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