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回杭州的高铁上,桑阴盯着朱梓翊的脸冷冰冰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不会武功。”
他含糊一笑沉稳道“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会功夫的女生。”话毕,桑阴并无接话,
朱梓翊继续看向了黄黍说道“也没想到,你会拉着我来?”
“嘿嘿,多你一个人好想办法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我总觉得我妹妹和马娃的死他们之间有点关联。”
桑阴不着痕迹的扣着手指问道“你去见过马娃的尸体,有什么发现?”
黄黍慵懒的靠在了椅子后背上,分别看了看他们两个才说道“我是见过,但我并没有见到过他死的样子,只是简单问了一下他爸爸一些情况,他的死法和我妹妹一点都不相似,马娃是被吊在房梁上的,可我妹妹很安详是中午躺在床上死的。”
“马娃虽是被吊着,但不是上吊勒死的,死的时候一样安详,他生命中枢的地方有痕迹,应该是这里一招毙命。”桑阴接话道
“你知道?你见过他的尸体。”黄黍警惕的看着她
“我打探了村子里很多人,无意间听到的一句。”她面不改色的回答道。黄黍和朱梓翊似有若无的瞟了对方一眼,朱梓翊才温声说道“那你妹妹那里你查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线索?”
黄黍有气无力的哎了一声,并摇了摇头无奈道“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你们现在什么打算?”朱梓翊又继续道
“先去找马娃父亲,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得让他出面再去警察局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我们得看一下马娃的档案。接着再去看一下你妹妹的,看看有什么关联的线索没有。”桑阴答道。
第二天早上7点,三个人就已经用完早餐赶到了马娃父亲的住处。一个很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狭窄的楼道,三个人一行爬到了顶层7楼。黄黍和朱梓翊都气喘吁吁的缓着劲,桑阴漠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门。良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双手环臂的朱梓翊凝了凝眉又大声的扣了几下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朱梓翊疑惑的刚想再去敲门,对门的户主恰巧提着垃圾走了出来,看见我们就热心问道“你们是谁啊,他不在家好久了。”
三个人同时回头看过去,黄黍赶紧抢先回道“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们是他的远方亲戚。”
“哦,亲戚啊,怎么都没见过他有这么年轻的一群亲戚呢。”那人半信半疑的嘀咕着,三人也不心虚都定定的望着他等着下文,那人见势也只好不再怀疑,老实说道“我也是那天碰见的,他被警察带走了已经两三天了都,也不知道什么事,哎,一个人可可怜怜的,他本来近一年多来还精神不太好,似乎有些疯癫,总胡言乱语的。”
“疯癫?你知道什么引起的吗?”黄黍一听皱眉问道。
“我哪里晓得,我们就是邻居,平时也不怎么相处。”那人说道。
“啊,谢谢你啊。”朱梓翊及时结束了话题,那人便下楼去了,黄黍紧皱眉头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朱梓翊紧挨着旁边的楼梯扶手点起了一支烟缓慢的吐出一口雾气,桑阴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手环臂慵懒的靠在对面的房门上。
“我们直接去警察局吧,找一下马娃的父亲。”朱梓翊开口提议道,
桑阴轻瞟了他一眼,看向黄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妹妹的死和马娃有关联?”
“我妹妹是个小孩,马娃也是,我妹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挣扎状况,他们两个死的时间也不是隔的很久,有没有可能是变态连环杀手,只对小孩下手。”黄黍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
桑阴想起那个黑衣人,又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朱梓翊,接着说道“我们分开行动会快一点,我和黄黍去警局查看情况,你现在就进他家找东西吧。之后还需要再查一下黄黍你妹妹的情况,两件事合在一起查,找一下有没有有用的新线索。”黄黍看向朱梓翊,他轻轻点了点头并不着痕迹的冲着黄黍暖暖一笑。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杭州市的公安局,黄黍的身份在这里果然还是好用一点,一早就联系好的小章此刻带着我们坐进了警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找我来玩,叔叔近来怎么样,我都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一上车小章便大大咧咧的调侃道。
“嗨,我就刚到家一小会儿呢,怎么样?给你说的你查到了吗?”黄黍也不扯皮直奔主题,
“按你说的,两三天前来的,还姓马那就应该是这个人了,只有这一个。你看看照片是不是?”小章说着递过去了资料,这才想起来继续笑嘻嘻的调侃道“这位美女是谁啊?”
黄黍利索的拆开档案袋看着,头都没抬的回答道“我女朋友。”
“吸。”小章一听只夸张的吸进口气,轻轻后仰着身子不敢喘气。黄黍见惯不惯的把照片递给桑阴懒得理他。
“是他了?”桑阴没有接只大致瞟了一眼。
“嗯,我们先去找他吧,再看看情况。”黄黍说道。
小章看了他们一眼有点同情的望着黄黍说道“这人叫马勇超,他精神似乎不大好,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他前几天在一个巷子口偷东西来着,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人就被拘了。”
“你可以把他保出来吗?”小章刚说完,桑阴便看向黄黍问道。
“呵呵呵呵,当.......然,我这就办。”黄黍不着痕迹的咬着牙。
同时间另一边,在他们走后,朱梓翊便打电话迅速叫来了开锁公司的人,几分钟就搞定了一切并重新配了把钥匙,现在他正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房间,五六十平米的地方什么都有,还可以做饭,一进门右手边便是小厨房,左边便是床铺和一点客厅的空间,最里面便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和窗户阳台,床的对面还有一个两人座的小沙发。窗户下面还摆着几盆植物,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显得生命力旺盛,朱梓翊皱起了眉头,再环视一遍房间,心里犯疑惑“邻居说这个人疯疯癫癫,那怎么家里还收拾的这么干净,连这几盆花都被照顾的很好?难道这个人是装的?”朱梓翊想着也没敢耽误时间,立刻就在房间找了起来,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衣柜,朱梓翊打开一看空荡荡的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其余这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柜子和桌子什么的,就是放东西还能放到哪里去呢?
他定了定身,就走去床边,一下翻开了床上的褥子,果不其然,有一沓纸张资料都压在了下面。还有一个衣服包装袋里整整齐齐的装着一身校服,这应该就是马娃当天的衣服吧,他把所有东西都拿了起来,又把被褥铺好,坐在沙发上,东西都铺开来查看着,有几张是马娃死时被拍得几张照片,还有一份检验鉴定书,还有一些这是他自己写的东西吗?朱梓翊一一翻看,马娃被吊着的照片,放下来之后每一面所拍下的照片,确实是吊在房梁上的,但是面部很安详,再仔细看身上也没有外伤啊,只有手腕部,脚腕处被绳子弄得有点勒痕,还有脚腕上的这个是铃铛吗?朱梓翊迟疑着又看向脑后部拍到的照片,确实在延髓的部分有青紫,不是自己撞击就是被背后一招袭击,跟桑阴说的一致。
他放下照片又拿起鉴定书看起来。死者没有中毒,也没有打斗挣扎痕迹,没有致命外伤,最后鉴定结果为窒息死亡,朱梓翊皱眉又拿起照片轮流查看,这让他发现马娃眉心处有一点红,很小很小,一般人还真直接就忽略掉了,“这么细小只能是针眼吧,这小孩怎么还有自虐倾向吗?”朱梓翊觉得不可思议。
他反复又看了几遍,才打开马娃死时的衣服,就是普通孩子的校服,并没有任何血迹和其他的东西。朱梓翊食指揉了揉鼻尖,拿起了校服放在鼻尖处闻了闻,
“这衣服还留有味道,没有清洗过,而且这么长时间了,还留有一股人体排出来的汗液味道。当时这小孩很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