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里正带着花邈来到了他家。
“爹爹”
“爹,爹,爹爹”囡宝唇齿不清地也跟哥哥喊道。
“哎”
小豆丁飞扑到花邈怀里,花邈伸手抱着他转了几个圈圈才把他放下来。
又从里正妻子李徐氏手中接过囡宝,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脸,他们家囡宝会叫爹爹了,叫的他心都快化了。
“谢谢婶帮我照顾囡宝”
“不妨事,有空多来这坐坐”
李徐氏看到这孩子真跟他家老头子说的那样,有礼貌也有人性了,而且长得越发漂亮了呢。
花邈和他们拉了会家常就准备离开,他欠里正家的情太多了,等他发家致富了,一定先给里正叔盖个大房子。
走到门口,又被李徐氏拉住,她往花邈手里塞了一袋子粮食。
“婶,这,这不用了,你拿回去吧,我们家还有的吃”
花邈又将手里的粮食塞回李徐氏手里,拉着小豆丁就赶紧往前跑。
花邈跑了一里地,李徐氏就追了一里地。
“马上就快到年关了,让你拿着就拿着,再不拿着,我就送你家里去”
最后追上花邈的李徐氏气也不喘地说道。
花邈无奈只得收下,这婶热情他实在招架不住。
站在暗处观察一路的顾辞和幸抹笙,就像看了一场龟兔赛跑。
幸抹笙笑出了声,“顾辞,你说像不像在追着猪跑啊”
顾辞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幸抹笙陡然止嘴,又不怕死地试探一句:“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不会”
幸抹笙听到后,拍拍胸脯,说着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让你父亲知道了不得气死的话。
顾辞转身朝花邈反方向离去,眼眸微沉,喜欢吗?只是欣赏而已,不是喜欢。
冬天的夜说来就来。
花邈简单地做了蛋花汤,炒了一几盘菜。
小豆丁看着眼前色相还比较好的汤,和几盘黑乎乎的菜,忽然有点怀念那个人做的饭了。
他爹爹说,那个人是锦衣卫,不是落难平民,来这是要办案的,案子办完了,就离开了。
“爹爹,以后我来做饭吧”
小豆丁嗫嚅张口说,他怕爹爹不答应。
“不行,你还小,做饭这种事还得大人做。”
小豆丁长叹一口气,他就知道爹爹会这么说。
与此同时,嵇镇监狱里。
张断理穿着囚服,头发松松散散,乱成一遭,他身体斜靠在床上。
忽然他看到一双脚从拐角处走出来,身穿威风凛凛的飞鱼服的一个锦衣卫。
是他。
顾辞走到张断理的囚笼处,低沉的嗓音响起:“我跟你是一伙的,同样为你背后之人效力,我可以救你出去”
张断理听到后神情惊讶,抬眸正眼看向他。
“带我去找他”
顾辞嘴角冷冷一勾,鱼儿上勾了。
“你出卖他没”
“没,我没告诉任何人他们联系的标志是草”
顾辞眼敛微合,上前将牢锁打开,拎着张断理的衣服,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之地。
顾辞眼眸一丝精明闪过,他打了个响指,暗中有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和黑衣人对视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开。
但顾辞忽然扭头对黑衣人说:儿童数量还缺不?
张断理听见后,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瓶红色的液体。
并且脸色一会傻笑,一会发怒地说:看,我没辜负你们的期望,这是你们要的药引子,至阴女子的血,我搞到了,但是为什么,你们给我的书没复活我的思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张断理表情扭曲,欲要去打黑衣人。
黑衣人迅速朝他后脑勺手砍一刀,他就晕了过去。
他去掉头上的帽子,清脆的声音说道:“厉害啊,顾辞,这套话本事你是第一谁还敢称第二”
“走吧,我们要秘密将他护送到京城诏狱”
顾辞,幸抹笙带着犯人张断理连夜离开了嵇州。
京城,瑞王府。
书房的灯彻夜通明,瑞王爷身体康朗,长着一副憨厚的长相,但斜向下的眉毛又显得他阴险凶狠。
他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报——”
“进”
“王爷,张断理被顾辞抓住,药引子没拿到,而且,而且”
“继续说”
“嵇州嵇山镇百家村一个叫张六生的,破了这个案子”
嘭——
瑞王爷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应掌而碎,嚼牙切齿地说道:
“再去找至阴女子之血,,只取血”
“是”
一切又归于平静,冬天的风毫无疲惫地刮着。
半山腰,花邈的破屋中。
小豆丁揉着眼睛,看着外面即将天亮,想到爹爹做的饭,他穿上衣服,来到火灶旁。
从外面搬个石头垫脚,旁边放着花邈曾经看过的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