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邈把所有的包裹取下来,他平生从没走过这么长的路,这回可把他累得够呛。
由于地上都是脚腕深的白雪,不宜放在地上。
因此他扭头看向顾辞,微微一笑,转而将包裹挂到顾辞的身上,然听到刀疤男愤恨的语气,眉心皱起。
顾辞看到被某人挂在自己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看到某人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气喘吁吁的样子,深邃的眼眸浮现了一层无奈。
“野种?你说谁是野种?你再敢说一下试试”
刀疤男冷哼一声上前几步。
花邈吓的躲到了顾辞身后,微微露出眼睛看到刀疤男没做什么时,才放下心来。
“出息”顾辞看到某人一副怂样时不忍道。
“谁说我怂了,我只是怕刀剑而已”花邈腮帮有些鼓鼓地看着顾辞。
看着他如此模样,顾辞竟觉得有些可爱。
刀疤男眼神示意,一个高高瘦瘦的竹竿男递过来一张字据。
花邈扭头接过字据,看到字据上写着:
〔今在复赌坊连输多次,因无钱还清赌债,故将儿女作为债款,押上。时间:12月12日,签字/画押人:张六生〕
他眉毛紧皱,不忍骂道“这个王八蛋”。
顾辞眉毛微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炸毛的时候,他从花邈手里拿过字据,看过之后眼底精明一闪而过。
这个人好似对此事毫不知情,而且如果他是张六生本人,那怎么会骂他自己,答案不言而喻。
“赌局,是吧,正好我脑子也痒了,这几天没动脑子,死了好多脑细胞,今天正好动动脑子,你敢不敢再跟我赌一局?”
顾辞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花邈,不过他说的话他怎么没听懂?
如此顾辞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眼前的张六生不是真的。
刀疤男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想到他稀烂的手气,也就一口气答应了。
“不过,要是你又输了,你们俩得给我当牛做马”
花邈见他入了局,狡黠一笑说“那是,不过如果你输了,当初的赌约作废”
双方达成赌约协议后,刀疤男拍拍手,他身后走出来一个掷骨。
花邈嘴角微勾,“哎,这玩法太老套了,我们换个新玩法”。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举到空中,朝刀疤男说道“有字的一面为正,我们双方初始本金皆为100文钱,2赔1的赌局,对赌四局,每局都要下注,最后看谁的钱最多”。
顾辞眼眸微亮,这种赌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铜钱猜正反,输赢难猜。
但以下注为切入点,即考验人的算数,也考验对整局的细致分析,输赢可握在自己手里。
他倒是挺聪明的嘛,顾辞的眼里又多了一份对花邈的赞赏。
刀疤男听到新的赌约规则,信誓旦旦说“无论什么赌法,老子都会赢”
花邈清澈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嗤笑。
第一局,刀疤男猜正,押100文钱,花邈猜反,押25文钱,刀疤男胜。
顾辞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相貌平平,眼睛倒是好看的紧,悠闲自得,完全不是怕输的样子。
全然忘记了他怀中还有个囡宝,此时囡宝已经熟睡,口水弄湿了顾辞胸膛下面的衣服。
第二局,刀疤男猜正,押150文钱,花邈猜反,押12文钱,刀疤男胜。
刀疤男已连胜两局,顾辞有点担心地看了花邈一眼,对方投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看的出来花邈下注很有章法,并不像刀疤男押上全部本金,好像更有意思了。
刀疤男得意洋洋,昂起头颅,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第三局,刀疤男猜正,押174文钱,花邈猜反,押9文钱,花邈胜。
第四局,刀疤男猜反,押0文钱,花邈猜正,押96文钱,刀疤男胜。
总计:刀疤男192文钱,花邈194文钱。
“不可能,我赢了三局,我怎么可能会输,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刀疤男始终难以相信自己已经输了的事实,他双眼猩红,欲举刀砍向花邈。
顿时,花邈瞬间转身抱着顾辞的胳膊,并将头埋在他的胳膊上,“小顾,救我”
顾辞眼疾手快,迅速用脚一踩一踢脚下躺着的刀刃,刀刃飞速穿透刀疤男的肚子。
刀疤男难以置信地看着腹部插着的刀,来不及说什么就死了。
其它地痞见状,鸟作群散被吓跑了。
“没事了”顾辞低沉时常泛着寒意的声音,这次却夹杂了些许温柔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