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
【花诏宴前昔】
花看来是准备妥当了……
夏风入房,花不自觉的将自己身上的披肩拉到更紧了些。
玉泽乖徒,为师昨日便想问了
花(警惕)问什么?
玉泽……你这警惕的模样可让为师伤心了。
花拒绝谜语人
花拒绝笑面狐狸
花珍爱生命,远离狐狸堆。
玉泽……这什么跟什么?
花小花惜命语录
玉泽好好
玉泽妥协的靠在门框上,抱胸看着月色下还在处理花家家务的花。
玉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玉泽不过为师还是好奇,你这风寒都月余了
玉泽乖徒的身子还没养好么?
花……
花捏了捏自己有些酸胀的鼻梁,心里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花(故作不在意)你也知道最后一次皇宫大战我受了些伤,
花加上之前寒江坠崖的种种
花难免身体恢复就差些嘛
玉泽……
玉泽抬手抵着下巴,一双丹凤眼微阖了些。他其实心里猜到了些什么,但又觉得太过于荒唐了。
虽说花忱前几月连封信都没留就直接回了南塘已经让他们这些人想入非非了。
更别提之后花府直接不待客了。
而能够让这些变成这样的
只有一种可能——
玉泽你觉得……为师该信你吗?
花(假装戏谑)那舒哥哥信嘛~?
玉泽……
花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而已。
玉泽……
花好啦好啦,今晚若无其他的事情,阿舒哥哥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花后天就开宴了,明日还有些事情要仰仗你呢。
花起身将靠在门框上的玉泽推出门外,不容分说的要关门。
奈何玉泽只是稍稍转身,便盈盈一握住小花那略显消瘦的手腕。
玉泽(皱眉)……
玉泽你瘦了很多。
花最近天热,没胃口啦。
玉泽我的意思是……
凌晏如来的正巧。
凌晏如这是从宣京给你带的糕点,尝尝?
凌晏如的突然出现让花松了一口气。可是放在玉泽眼里却是多了些别的意味。
玉泽既然首辅大人都来了。乖徒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花……
凌晏如闻言也望向了花,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花(扶额)好吧,你们进来吧。
夜幕星辰微末,凌晏如提着一袋礼物走进了花那略显单调的屋子。
经过上次一别已过许久,没想到这屋子还是这么的……
冷清。
凌晏如似乎有些药香?
花……嗯,风寒。
花云心先生带了什么?
凌晏如一些糕点,还有宣京的烤物。
花开心的收下了糕点,两位则是熟门熟路的一个坐在了桌前,另一个坐在了洗漱台前。
花我去让微霜送些温茶来
凌晏如不——
凌晏如还未说出口,花就抱着糕点离开了屋子。只留下他和玉泽二人。
玉泽自坐下后便就打量起对面那位银发人,若说大战前他们关系就匪浅,如今这海晏河清的,难免公务也有些接触。
但他可是知道的一点。
玉泽首辅大人不是去玉梁处理改革的事宜?
玉泽我可是听说这次花诏宴,首辅大人可是不得空闲的。
凌晏如没说什么,只是望着花离开的方向,淡淡出神
凌晏如时间总会有的
凌晏如更何况……
凌晏如事关于他
玉泽……
罕见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当花捧着一壶茶进来时,就被这场景给弄得懵住了。
花……这是……
花叙旧好了?
花没话说了?
玉泽闲谈了几句,聊了聊首辅大人如今的玉梁之行。
花玉梁……
花我刚刚看见了白蕊儿,是和云心你一起来的?
凌晏如嗯
玉泽我记得乖徒曾经也去过玉梁,凌大人可说这一次比上一次还有趣呢。
凌晏如……
花额……
花真的?
花想起曾经的玉梁之行,犹豫的望了眼凌晏如。
凌晏如察觉目光轻叹了一口气,自觉起身接过了花递给他的茶水。
凌晏如玉梁由白家带头,如今算是政通人和。
凌晏如若说趣事……
凌晏如我想白家主会与你说的。
花(轻笑)自然。
花先生你今晚才赶来,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还是你原来住的那间屋子。
凌晏如嗯,我知道了。
玉泽接过茶盏,也不喝,只是笑着看着他。
玉泽一年多未见了,乖徒可想为师?
花咳,
凌晏如……
花(硬着头皮)想。
花怎么能不想呢?
凌晏如……
玉泽那你还记得大战前,你我的约定吗?
花……
花(心虚)咳,有么?
玉泽果真是忘了啊,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一年间拒绝了我多次探望呢?
花……
凌晏如听闻你身体不适,近日又是伤寒,可有什么不妥?
花……这能有什么不妥的
花就是……单纯的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罢了。
玉泽哦?那乖徒冷静的结果是……?
花这不花诏宴又开了吗?
凌晏如……此次花诏宴,是陛下亲口下谕
凌晏如花忱一开始是推脱的。
玉泽而且,花忱可已经大半年没有去过宣京上朝了。就连寒江也是少回。
花……
花低下头,冰凉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略显滚烫的杯沿,一时无言。
此时月色清凉,偶来一声蛙鸣喧燥,也抵不过凉雨后的清寒。
凌晏如一年未见,这一年……过得如何?
花……挺好的(小声)
凌晏如你那一剑受得伤……恢复的如何?
花……
花……好的……差不多了
玉泽这些日子我在南塘逛了逛
花?
玉泽如今的南塘都在传,如今的花家家主如何的贤明,又是如何的有着当年的南国公风范。
玉泽可就是……
玉泽这一年里很少见他出来,都怀疑家主是真的在南国公府里了。
花……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玉泽的目的已经不用再明显了。
两双写着关心和担忧的目光看过来,花手指摩挲的动作也加重了。
玉泽乖徒……
玉泽小花。
玉泽(坦诚)我想知道是什么能让花忱半夜策马离开寒江,回到南塘。
玉泽连一封信都未解释。
花(脱口)这里是他的家!
玉泽……
花他不该回来吗?!
花抬头看着玉泽,玉泽刚欲开口询问也因为这动作制止住了冲动。
因为他在花的眼中看出了毫不掩饰的拒绝和乞求
拒绝回答
也请不要再问
玉泽我并非那个意思
花……
凌晏如这一年书信往来也少了很多
凌晏如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花没有
花哥哥都回来了
花(苦笑)还能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玉泽……
花若无其他的事
花熙王和首辅大人还是请回吧
花我要休息了
花毫不客气的起身赶客,不由分说的重新推开了门,示意二位可以走了
凌晏如……我只会留在这里两日。
凌晏如两日后,便离开了。
花……
花(咬牙不忍)云心先生你今日车马劳顿,还是早些休息吧。
花若有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玉泽乖徒儿,我也最多留在这里三四日。
花……
花站在门口,根本不敢抬头和两个人对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在他们的眼里是毫不遮掩般的那种
一旦被他们察觉,只会变成他们的筹码。而自己也会陷入被动。
花我……
玉泽……文先生观星,说星象不错,明日亦是一个晴天
玉泽自觉转移话题,这让花送了一口气。
玉泽不如明日一同去皇妃塔周遭游玩?
花……
花不了。
凌晏如银月湖上荷花开的正盛,也可泛舟同游。
花……不了。
玉泽……
凌晏如……
玉泽和凌晏如相视一望,都默契的歇下了试探的心思。
凌晏如注意身子,好好歇息。
凌晏如莫要操劳太多。
玉泽花诏宴的事宜我们也分担了些,乖徒今夜早些睡吧。
花……
花听到这两句心口微颤,他知自己有些任性,也有些胡闹。可……
花(浅笑)谢谢
凌晏如(深呼吸叹气)若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
玉泽(接话)千万记得有我们。
花……知道了
花沉默的关上了门,全程愣是没敢抬头看上一眼。
玉泽在关上门的刹那狠狠皱了眉,凌晏如那紫眸里也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玉泽我还有事先行告退,首辅大人告辞。
凌晏如熙王殿下客气。
————
寒蝉凄切,薄凉的风吹扰着屋角的枯草,肃飒间让人只感觉清寒。
偷听了全程的季元启,脸色异样的偷偷退出了那院子。
奈何还没走几步,就看见独自站在画廊桥上观赏荷花的宣行琮。
季元启沐安郡王。
宣行琮……季家主
季元启看来你也猜到了什么?
宣行琮……本王可没说过。
季元启你知道什么?
宣行琮……
宣行琮罕见的又在外人面前沉默了。总是一副温雅模样的他,如今也不愿再做伪装。
宣行琮本王,不知。
季元启……你知道(笃定)
宣行琮本王
宣行琮不知
季元启究竟是不是?
季元启你只要告诉我一个答案
季元启你就说是不是
宣行琮……
宣行琮我,不知道。
季元启……
季元启好,我知道了。
不欢而散的场景。一人独自赌气离开,而另一人却是陷入了沉思。
恐怕这些人中,他是最早知道情况的那人。
可也是在今早才猜出来的。
今早只是匆匆一瞥,花不小心的在这桥廊上摔倒了。
好在一旁有花忱扶着他。
可是这也是不正常的地方。
花散步的时间是清晨,没有人会在这个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出来。
加之……
花那惨白未加修饰的面色和花忱那心疼小心应对的模样……
宣行琮我原以为……
宣行琮你只是苦恼如何回应众人的期待
宣行琮却不曾想……
宣行琮你那日的伤……真的是要了你的半条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