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周南星精神有些萎靡。

被绑在凳子上过了这么长时间，只有去厕所的时候才能松开活动一会，谁的精神都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她的状态起码还是比周秉仁和李昭的状态好上不少。

现在已经是冬天，屋子里也没有暖气，周南星被绑在椅子上，起码是不冷的。

周秉仁和李昭直接被扔在地上，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可以舒服的一点休息的地方，所以短短两三天，周秉仁和李昭就消瘦了很多。

“林晨呢？”

那天林晨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自然是在他该在的地方，你的选择最后肯定会应验，不管你选择谁死谁活，我都不会食言。”

莫九也是这两三天以来第一次来见周南星。

林晨被单独关着，他能带来的变动和危险变得不可估量，自然要重点看管。

那天和林志彪见面，自然是给林志彪那个脑子不清醒的人一瓢凉水，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不能轻举妄动，什么叫轻重缓急。

想靠着林晨闹事抢夺利益，结果就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是引火上身。

林志彪确实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人话还是可以听懂的，只是到底还是带着不可控。

像他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总是会有出其不意的招数。

“你说我的选择让你满意，你能让我活下来，我又怎么才能知道你满意的条件是什么，还是这只是你找的借口，只是为了看乐子，到最后说一句不满意就了结所有的事情呢？”

莫九拍拍手。

啪啪——

“很好，你很谨慎，也很聪明，但是——”

莫九向前凑了凑。

“你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规则的制定者，就算我要那样做，你有什么反抗的权力吗？”

周南星有些挫败的咬了咬下嘴唇。

“你真的敢这么行事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你们最应该做的，是夹起尾巴来做人吧，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跟你们扯上关系带来的后果，跟我垂死挣扎用父母和朋友的人命来换自己活命这件事带来的乐子。

这两者之间是不对等的吧。

还是说，你莫九就是一个短视，鲁莽的人？”

莫九脸上带着赞赏。

“你真的很聪明，这样一来，还真有些舍不得让你死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给了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应该是足够的，那你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我可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如果没有答案的话，也就只能让你们一起去死了。”

周秉仁和李昭听见莫九的声音，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周南星。

他们的眼神让周南星下意识地躲开。

一幕幕的场景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年幼的时候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是成绩不理想的时候晚上起夜看到的他们卧室里彻夜亮着的灯光。

是无微不至的关心，是精心的照顾，是金钱上从不亏钱有求必应。

也有冰冷的地板，含着泪水的饭菜，一次又一次的痛骂，是饿到胃疼但是没有饭吃的夜晚，也是家外另一个家，是别人的亲亲爸爸。

还有最后的抛弃，一片狼藉的房间和指指点点，最后带着体温的八百块钱。

林晨不在这里。

周南星却突然想到他。

上一辈子意气风发的林晨，在他口中生不如死的林晨。

年少惊艳清爽的林晨，做生意风生水起的林晨，学习很差却咬着牙赶上来的林晨。

也有处心积虑骗了自己的林晨，毫不犹豫抛弃自己的林晨，落井下石的林晨，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的林晨。

是昏沉的小巷里七八个醉汉，是大雪天里冰冷的北风和鹅毛大的雪花。

周南星低下了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莫九看到周南星的表现，轻笑了一声。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