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楼下，周南星回头看着林晨。
林晨点点头，微凉的夜风让他穿着的短袖鼓起来又落下去，清瘦显示的一览无余。
“那你上去吧，我也回去了。”
两个人说完话，谁都没动身，站在原地，周南星等了一会，转身走了两步。
走进单元门之前，周南星回头看一眼，看到林晨还站在原地看着这边，彻底下定了决心，转身走了回去。
周南星的去而复返似乎让林晨有些惊讶，张开嘴正要说话，就听见周南星说。
“林晨我想好了，我要给你投资！”
林晨听见周南星的话，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投资？
不管林晨的呆愣，周南星看着林晨的眼睛说了下去。
“我现在拿到的钱，可以放在银行里，但是我觉得，这些钱以后就不值这么多了，我自己去创业，万一亏了，还不如让它自己变得不值钱，我把钱借给你，这算是给人才投资，你之后再还给我，我借给你的钱，随便你拿去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停顿一秒，又补充上一句。
“咱俩要写借条，之后这钱也是要还给我的。”
周南星说完，期待着林晨的反应，就看见林晨站在原地，眼神里翻涌着自己看不懂的情绪，脸上却是没有表情。
等了一会林晨还没有反应，周南星把抱在胸前的手放下来挠挠头。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总该有些反应吧，又不是NPC在跟你说话。”
林晨嗓音喑哑，“你不怕我拿到钱翻脸不认帐吗？”
周南星抬眼看着林晨，翻脸不认账确实有可能，但是自己怎么说也是有四五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了，总有措施来应对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是说了写借条吗，到时候你不还钱，我就让警察把你抓起来不就得了。”
林晨听见周南星的话，反而笑出了声，只是笑容里带着讽刺。
“那我要是花光那些钱就一死了之了，你不是还是一场空。”
这话说完，周南星呆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你要是实在还不上钱，你慢慢来就是了，能还给我一点是一点，没必要去死的，我也没有那么凶神恶煞。”
林晨往前走一步，离得更近，弯腰看着周南星的眼睛，里面澄澈一片，干净没有肮脏的东西，是他所不熟悉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也喜欢我的。”
声音有些低，像是说给周南星的悄悄话，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也？
周南星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眼前的林晨，表情是那么坚定，没有一丝逃避和遮掩，看到自己的疑惑，林晨的脸上还带上一抹笑。
“怎么，听到我说这个觉得恶心？觉得我这样的人喜欢你，像是脚底的污泥，这么卑微弱小，还要怀有这种心思？”
“你，是这样想的吧，很多人都是这么想我，我知道。”
周南星的眼神在林晨的脸上转来转去，也多亏林晨这一番话，才让周南星想起那些险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晨多了很多传闻，有人说他是小偷，有人说他去欺骗年纪小的女生，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钱，也可能是为了高兴，有人说他是一个强奸犯的孩子，说不定有家学渊源，有人说，他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这些传闻周南星都曾听到过，但完全没有事实的支撑，周南星也只认为是谣言，再加上之后的林晨优秀到大部分只能仰望，所以那些关于林晨谣言的记忆，也就被周南星遗落在角落之中。
周南星的沉默好像是一种肯定，林晨笑着笑着，眼里就带上泪水，脸上也多了狼狈。
他直起身，转身想离开，说话声里还带着鼻音。
“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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