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从未想过，他有一日会埋头苦读，冲破叶世安笼在他身上十几年的阴影，只为了一个女人。
这个人不是他阴差阳错娶来的夫人柳玉茹，而是他靠着自己美德捡来的小姑娘。
也许是美好的姻缘得来的太过容易，守护起来就愈发艰难。
若是时光倒流，他想他还是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顾九思的脾气很好，除了天天在家和顾朗华吵架玩之外，没和什么人红过脸。
那天他听到回来报信的家仆说王荣在酒楼调戏阿裳，若不是有周烨出手相助，阿裳就要被他抢回王府。
从来不与节度使王家争锋的顾九思失了理智，纵马离府追上去，打断了王荣的腿。
理智回笼之时，他也想明白了王荣这样激怒他的原因。
虽然有周烨作证，是王荣先行挑衅，顾九思还是当街抽了自己二十鞭以免日后落人口实。
从剧痛的昏迷中醒来，看到守在榻边的人安然无恙，顾九思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哭花了脸。
李云裳公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九思我想对你好，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顾九思我就想对你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世间情动，无非就是见色起意，日久情深。
*
顾九思没忍住将人拉上了榻。
既然她早晚都会是他的夫人，那他又何必要傻乎乎的同她避嫌。
女孩的手轻轻按在他胸膛，欲迎还拒。
李云裳公子，你的伤……
顾九思不要叫我公子。
顾九思阿裳，唤我的名字。
李云裳九思…九思哥哥。
顾九思被这一声哥哥喊得浑身刺挠，喘息声也加重了许多。
顾九思谁教你这么喊的？
李云裳胭脂铺外，我听见你让柳姑娘这么喊的。
没想到两番表白心意的玩笑之语都好巧不巧的被她听见了，只是那次他浑然未觉。
顾九思所以你那日看见我便一直流泪，是为什么？
女孩红着脸低头。
李云裳我不知道……
顾九思我如今都伤成这副模样了，你忍心骗我？
被这么一哄，她还是说了实话。
李云裳那时我不知，不过现在我懂了。
李云裳因为我…喜欢你。
顾九思想，若那日他早知她心意，此时与他成婚的人或许就是她了。
索性如今也不晚，就算头悬梁锥刺股，他也一定要考取功名，和离娶她。
顾九思我也喜欢你，有些话我要重新再对你说一遍。
顾九思我对阿裳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今生今世，非卿不娶。
*
那夜顾九思背上的鞭伤因为动作裂开，流了许多血。
后来甚至卧床躺了半个月，但是他过去十几年从没如此畅快过。
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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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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