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乍现,不该出现的东西,一下被激出了破绽。
叶冰裳被法术打倒在地,萧凛泪如雨下却动弹不得。陡然间,大殿门堂破裂,鸢九一脚踢碎了整排门,浅色的衣裙染着血,长枪背在身后,一脸肃杀。
郁桃汪汪吠叫着跟进来,却突然被鸢九变回人形。
一对白色的兽耳顶在头上,小小少年懵懂着被鸢九提在手里往地上一丢。
“带他们走。”鸢九吩咐道,郁桃本就是皮外伤,禁制一下放开,修为还涨了不少,迅速拉起叶冰裳和萧凛就往殿外跑,鸢九还送了一把。
殿内其他人就这么看着鸢九,质问着她是什么人,难掩的呆滞木态。
鸢九扔下长枪,冷笑一声:“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和我藏头露尾吗?”
话语间,鸢九伸手向前,从虚空中抽出一柄长枪,空间震荡。
一号机大声喊道:“阁下快住手!鸢九阁下!神女阁下!快……”话没说完,直接被挤出了此间。
天神相,具现。
千年大妖直接打回原形,凡胎得见直接灰飞烟灭,鸢九抬手将扰乱时空的灵推回原处,长枪一舞,格挡住身前一击。
“鸢!九!”澹台烬腾空而起,发出的声音堕向非人,空间再次震荡。
宫墙门口,萧凛抱着叶冰裳轻声问她有没有事,叶冰裳摇摇头抬头望向大殿。尘土飞扬,火光冲天,那坐高耸的大殿摇摇欲坠。
郁桃去接嘉卉了,地面震动不断,景都皇宫和盛都皇宫,纷乱地如出一辙。
鸢九和堕魔的澹台烬在短短一瞬过了千百招,虽然鸢九正处虚弱期全靠天神相硬杀,但是魔王本人也不完整,不过一截指骨。
最后一击,一掌穿透,所谓邪骨,遁入虚空。
在外面看来,叶冰裳和萧凛不过刚刚撤下,站定不久,宫殿碎裂,华光大起。
“姐姐!”叶冰裳握住萧凛的手,眼眶湿润。
“大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萧凛安慰她。
烟雾散开了一点,鸢九用这个破破烂烂的壳子,走到了叶冰裳面前。
叶冰裳接住了站不稳的鸢九,泣不成声。
“冰裳,要好好的。”鸢九最后一次抚过叶冰裳的鬓发,还没挂好,便开始消散了,鸢九笑了笑:“我先走了,不必挂念。”
叶冰裳没拉住她,只一瞬,连温度都从手心消散了。
“姐姐。”泪水从眼中滴落,萧凛抱着她安慰她。援军慢慢合围,将他俩接走。郁桃也背着嘉卉找来了。
这天下还在战火中灼烧,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多拖一分便危险一分。
由于前阵子盛都被破,有些势力割据一方,光是处理家事,他们都耗费了两个月。
原本一直随军帮忙的叶冰裳决定留下来管理民众,组织民生。郁桃现在没人压制,但却一直跟着叶冰裳,平时端端药递递水。
叶冰裳一介弱女子管理民众总会被人轻视,郁桃就把找茬的全打了一顿,天天回来脸上都是挂彩的,被嘉卉和叶冰裳好一顿数落。
熬过了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是明事理的。慢慢地百姓就会发现,叶冰裳是真心为他们好,也就会听她的。生活慢慢走向正途。
其他城池的人们也慢慢缓过劲来,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这场大战,断断续续,大大小小,打了五年。萧凛和叶冰裳五年间,聚少离多。叶冰裳也不再是少女的模样,萧凛蓄了胡子,成熟了很多。嘉卉也开始独当一面,可以处理很多事情了。只有郁桃连个子都没长,不过区区五年,在它身上也就是一瞬而已。
盛都旧址,早已破败。他们班师回朝,回来看看,明日开始,都城就再也不在这里了。
罕见地,不知道哪户手艺人,放了烟花。
火光照亮着每个人,喜悦也充满着每个人。
战争,至此,结束了。